第 40部分阅读

      折尽春风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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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云定权连忙抬起她的下颌,一副慌乱心疼的样子,好似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吹上几口气。

    云翡看着他关切小心的模样,心里堵得厉害,就算是云琮被人伤到要死,也未见他如此心疼过,她难过的几乎想要放下筷子抽身就走。

    赵晓芙抬起头,突然大声冲着云定权喊道:“你攻破长安的时候,我亲眼看到母亲死在我的面前,流了很多血,我再也不想见到血。”说着,啪的一声,激动地将桌上的碗筷都拂到了地上。

    地上碎了一地的杯盘,狼藉一片,丫鬟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上前收拾地上的残局。

    赵晓芙泫然若泣,剪水秋眸雾气蒙蒙,含着泪光。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动人,身子微微颤抖,倔强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云翡也吃了一惊,从未有人敢在云定权面前这样放肆过。她惊诧于赵晓芙的失态,担心父亲会震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云定权居然一丝怒意都没有,反而挤出一丝干笑,柔声道:“好好好,一切都依你。反正这里离京城很近,等我打赢了仗,立刻就来接你。”

    赵晓芙默然不语,咬着红润的樱唇,定定看着云定权,眼中浮起一股很明显的恨意。

    而云定权对这股恨意视而不见,旁若无人地哄她,温柔小意的样子,令云翡惊诧而尴尬。

    她难以形容心里的感受,放下筷子,轻声离开,房中的丫鬟默不作声地收拾了一地狼藉,也都识相地离开了。

    赵晓芙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转身去了内室,云定权跟了进去。

    内室的灯光昏暗许多,赵晓芙坐在床沿,冷若冰霜,艳如桃李。

    云定权走过去,挑起她俏丽的下颌,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道:“你父亲是自刎身亡,可不是我杀的,你若将父母之死记在我的头上,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你给我记住,如今你是我云定权的女人,不是秦王的女儿。一个郡主的名头算什么,终有一天,我会叫你知道,跟了我,才是你赵晓芙的福气。”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但赵晓芙听到之后,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薄薄的笑。但那笑容却透着一股轻蔑和清傲,仿佛对他承诺的东西根本不屑一顾。

    这种清高不屑的态度惹怒了云定权,他将她一推压在身下,毫不客气地撕去了她的衣裙。

    赵晓芙又羞又怒,却又无力反抗,很快便成了赤‘裸之态。昏黄的灯光下,美丽年轻的酮体如一朵盛开的白玉兰。云定权沉迷地看着她雪白无暇的肌肤,曼妙婀娜的曲线,心神激荡。

    他最近才发现自己二十年来在女色上头的淡漠,并非是他忙于霸业,无心女色,而是他没有遇见令他疯狂的女人而已。赵晓芙仿佛燎原之火,点燃了他沉睡的男j□j望,让他赫然回到了血气方刚的少年。

    当日和秦王关垭一战,损了他不少兵力,所以攻破长安之时,他便抱了将秦王千刀万剐的心,谁知秦王自刎身亡,自焚在秦王府,连个尸骨都没让他见着。他满腔恨意无从发泄,恰好秦王的手下将赵晓芙进献给他。

    带着报复之心,他当夜便强占了她,将对秦王的恨意都悉数发泄在她身上。睡了大齐郡主,秦王爱女,不仅是报复秦王,也满足了他内心深处某种隐秘的虚荣。本想将赵晓芙当成玩物,谁知道却渐渐沉迷在她身上,难以自控。

    云定权俯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猛烈冲击,赵晓芙的倾城之色,还有私密之处的美妙,都让他如痴如醉。

    赵晓芙闭着眼睛,紧紧咬着唇,因为不适和痛疼而发出嘤嘤的低泣,却咬着牙不肯臣服,也不肯求饶。

    云定权骨子里的狂暴和征服欲都被挑起来。一想到明日便要离开她,许久不能亲近,他的动作越发凶狠。

    她不知不觉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窗外漆黑一片,已经是半夜时分,云定权在她外侧沉沉入睡,借着微弱的灯光,他英俊的眉目显得线条柔和,不复方才强占她时那般狠戾凶残。

    赵晓芙翻了个身,抱住自己的j□j的身体,无声而泣。生下来便被视为掌上明珠的明珠郡主,秦王最疼爱的小女儿,万千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金枝玉叶,却沦落为一个男人的禁脔,这种落差让她无法承受,也无法接受。

    云定权极为警觉,身边细微的动静,他便醒了过来。他伸手将赵晓芙抱到怀里,生了茧子的大手放在她小腹上,半晌突然说了一句:“给我生个儿子,我不会亏待你。”

    他的手沿着她腹部下滑,摸到双腿间,用力将她的身子往后一贴,再次贯穿进去。

    很快就要面临尉东霆和云定权争斗厮杀,兵戈相见的那一刻,云翡心情沉重地难以入眠。

    她不知道父亲现在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一开始她确定无疑他是要和尉卓翻脸,但是前几天他又说要让林青峰吃些苦头,看来他是打算先和尉卓虚与委蛇一段时间,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先把自己送回到尉家,取信尉卓?

    想到这儿她睡意全无,披衣而起,站到窗前。

    夜风幽凉,从半旧的雕花窗棂里透过来,她心潮翻涌,百味杂陈,不知为何,一想到再回尉府,这一次,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尉东霆不会伤害她。

    翌日早饭的桌上,没有赵晓芙的身影,只有云定权。云翡问候了父亲之后,默不作声地吃着早饭,等着父亲开口让她回尉府。

    果然,饭吃到一半,云定权开口道:“阿翡,尉东霆将你送到我这里,显然是试探我是否有异心,若想取信尉卓,我应该把你送回尉家,但是我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你就留在这里,陪着三娘,等局势安定下来,我派人来接你们进京。”

    知晓女儿这半年来吃过的苦,云定权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利用女儿,让她身涉险地,终于良心发现,要做一回慈父。

    云翡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父亲竟然会考虑到她的安危。这种极少出现在父亲身上的关爱,让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她鼻子发酸,哽着嗓子道:“多谢爹替我着想。”

    云定权顿了顿道:“你三娘她贵为郡主,性子难免清傲,将她单独留下,我心里有些不大放心,你好生照顾她。”

    原来留她在此,也不全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是让她替他照顾赵晓芙。云翡心里刚刚生出的一点暖意,瞬即冷却下去。她忍着心头的悲凉,嫣然一笑:“好,爹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三娘。”

    云定权欣慰地点点头,女儿最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善解人意,对他很是贴心,这也是为什么,他有什么话都不避讳女儿的缘故。

    眼看云定权神色愉悦,云翡终于将沉甸甸压在心头多日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爹,尉东霆和我已经成亲,若是,若是,”云翡嗓子里像是哽了一把尖刀,一字一字说的艰辛缓慢:“若是他败在你的手下,你能不能,不要杀他?”

    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濡湿,眼泪何时涌出,她竟不知。

    ☆、47、冤家路窄

    提到尉东霆;云定权面色一沉,恨声道:“爹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爹一定杀了尉卓父子这对奸佞无耻小人,给你报仇。”女儿被胁迫成亲;云定权也很恼火,当初答应这门亲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要取信尉卓;他私心里从未想要将女儿嫁到尉家。

    “爹,我已经是尉东霆的人了;父亲若是杀了他,女儿便成了寡妇。”

    “寡妇又如何!”云定权不以为然道:“阿翡;他日你当了公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天下英杰任你挑选。你放心,届时爹一定会替你找一个好夫婿。”

    云翡心里一沉,她还以为这样说,云定权会因此而手下留情,没想到早已存了另为她择婿的心思。

    云定权霸气十足地说道:“届时,你贵为公主,谁敢嫌弃你嫁过人?”他哼了一声:“等爹成就霸业,这天下都是我云家的,到时候不知多少人想求公主下嫁,你担心什么。”

    云定权根本不知道她的心事,她也不能实言相告,只能苦不堪言地保持沉默,心里如被无数的芒刺扎着,细细密密地痛楚,逼得她快要疯掉。

    吃过早饭,云定权便和手下幕僚将领去议事。辰时,大军开拔,直奔京城。云定权留下三百名云家军由先锋官陈明义的儿子陈虎声带领,保护云翡和赵晓芙的安全。

    云定权临行前,赵晓芙没有出去送行。

    云翡暗暗奇怪,等送走云定权,她回到县衙,便问了赵晓芙的贴身丫鬟秀容:“三夫人怎么还未起床,莫非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

    秀容垂了眼帘,低声道:“不用,夫人只是累了。”

    赵晓芙的这种情形,并非第一次。初次被云定权强占的那夜,在床上躺了两天她才下地。昨晚上,房中的动静断断续续,几乎直到黎明时分才消停下来,所以云翡一问,秀容便不禁露出几分羞窘尴尬的神情来。

    她生的身高马大,配着那种羞臊的神色,显得异样别扭。  云翡冰雪聪明,忽然就明白了过来,顿时脸上一阵燥热,转身进了房间。

    赵晓芙一直睡到午饭时分才起来,睡了那么久,却还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她生的极美,便是恹恹无力的样子,也好看的不像话,像是薄雨打湿的海棠。

    云翡暗暗想,难怪父亲动心。这样的美人,自己瞧着也觉得心神荡漾。男人,大抵都是如此的好色吧。那么;尉东霆呢?她手中筷子一顿,不知不觉心里一沉。

    赵晓芙好似没有食欲,懒洋洋挑了几口饭菜,便放下筷子,对秀容道:“我身体不大舒服,一会儿你去给我叫个大夫过来。”

    秀容道了声好。

    云翡忙笑着说:“秀容对这里也不熟悉,等会儿我去叫陈虎声派人请大夫来。”

    云定权对赵晓芙虽然宠爱有加,但心里却还提防着她有什么别的打算,所以临行前交代陈虎声,这三百云家军,万事都要听从云翡的指令,不得听命于赵晓芙。而云翡特意问过陈虎声,抱琴,紫书还有另外两位丫鬟都是新买来的,唯有秀容是秦王府的丫鬟,一直跟在赵晓芙的身边。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云翡还是觉得此事让陈虎声去做,更为放心。

    赵晓芙嘴唇一牵,露出一丝了然的蔑笑。

    陈虎声速度很快,不多时,便领了一位大夫来。赵晓芙并没有什么毛病,只是心情郁结,不思饮食。

    大夫开了药方之后,赵晓芙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才交给陈虎声去抓药。

    云翡见状,含笑问了一句:“三娘也懂得药理?”

    赵晓芙淡淡一笑:“略知一二。我原本有个弟弟,被庶母下药害死之后,我心里便有了阴影,没事便喜欢看看医书,药方总是要亲自看一看才放心。”

    云翡听到这话,心里对赵晓芙产生了一抹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贵为郡主,空有外人艳羡的名头,其实也和自己一样,是个身不由己的人,不过自己比她幸运许多,遇见的是尉东霆,而不是父亲这样自私凉薄的男人。

    一想到尉东霆,她才意识到自己每日里想到他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而且思念的时间也愈来愈长。父亲离去之后,她心里不知道有多矛盾,既想知道京城的情况,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不论是尉东霆输还是父亲输都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可是她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个局面。

    她度日如年,寝食难安。渑池虽然离洛阳极近,云定权却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直到翌日傍晚,云翡才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尉东霆突然率兵北上,留下了洛阳这座空城。

    云翡正在赵晓芙的房中用晚饭,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之余,心里竟是说不出来的轻松。

    担心的夜不能寐的一个棘手问题,竟然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的天意,就像是一个让人永远都猜不到谜底的谜题。

    庆幸之余,她又觉得奇怪,尉东霆为何突然放弃洛阳北上,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把握能守得住京城,也不想损失仅存的京畿军,所以才弃城而去?可这样的话,林青峰兵临城下,尉卓将小皇帝送到晋城的时候,就该放弃洛阳直接北上,为何非要等到云定权来到京城才撤军?

    云翡实在猜不透尉卓的用心,低头看着碗里的小米红枣粥,恍然出神,百思不得其解。

    赵晓芙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悄然对秀容点了点头。

    秀容此刻正拿着一柄半尺长的大瓷匙站在云翡的身后,往赵晓芙的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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