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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白月光的垂爱 作者:青云待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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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平安:“裴少,我们已经找到东晓了,宋先生让我替他跟您说一声。”

    宋憬闻让手下向他交待,裴挚品出些不寻常。

    他问:“你们那边挺乱?所以宋憬闻连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

    男人犹豫片刻,说:“那位情况不太好,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把自己蜷成一团,藏在别墅旁边的龙柏从里。他像是连人都认不清了,看见我们居然挺害怕。宋先生把他抱出来,他身子抖个不停,还冲着宋先生边哭边嘀咕,说他想试试自己出门,可居然办不到了。”

    害怕。

    是的,害怕。

    当年一次很正常的单独外出,竟然换来七年炼狱,东晓的恐惧完全在情理当中。

    那么,东晓这次短暂“出走”的意图就好解了。他佯装无事的同时一直在自救,一直试图克服恐惧,只是,最后的结果是崩溃。

    白砚闭上眼睛,用手捂住额头,沉默了许久。这可怎么办才好?

    可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崩溃竟然成了新的契机。

    东晓不太好,白砚彻底坐不住了,立刻向剧组请假,订最早的机票,转身就带着裴挚一块儿奔赴在去那座城市的路上。

    飞机落地,他电话刚开机,铃声响了,是宋憬闻。

    宋憬闻跟他简单陈述东晓眼下的状况,“他现在已经承认自己出了问题,也愿意接受治疗。”

    白砚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接着,宋憬闻才道明来意,“他想明天去见见你,可他现在身体状况也非常不好。你跟裴挚能过来一趟吗?”

    当然能,他们都已经在路上了。

    第58章 我的白月光

    东晓归来后,跟白砚有限的几次交流都停留在最皮毛的表面,甚至有些回避白砚的意思。

    东晓那层状若无事的皮褪去,情绪崩溃后反而嚷着要见白砚,裴挚心底不由地有些忐忑。

    龙潭虎穴他都不怕,可他知道他哥也有心结。

    裴挚吃不准东晓会说些什么,下车后突然拽住他哥的胳膊。

    白砚本来行色匆匆,这下停下脚步,“怎么了?”

    裴挚抬起手臂,两手用力掌住他哥的双肩,认真地说:“甭管东晓情绪怎么样,你得记住,错的是那些混蛋,你没错。你已经尽力了。”

    白砚说:“放心,我懂。”

    道理都懂,可从感情上说则是另外一回事。

    宋憬闻到院子门口迎接他们。

    三人一行朝着门廊大步走去,宋憬闻向他们大致描述了东晓现在的状况,“他情绪刚刚平复,不过心理医生说让他一次发泄出来也好。”

    说着,看向白砚的眼光有些歉意,“待会儿,要是他说了什么刺伤你的话,请你先别往心里去。”

    白砚点头:“我知道。”

    是的,人的情绪是个奇怪的东西,谁都知道东晓的悲惨遭遇是段墨初造成的,可是,因为他身架子跟白砚有些像,因为段墨初最初看上的是白砚,谁都担心他会因此迁怒白砚。

    可,有过那样地狱般的七年,即使东晓当真迁怒,白砚也没法指责,在囚禁中全然失去自由和尊严,日日在魔鬼的爪牙下苟延残喘,没有遭遇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这是怎样毁灭式的压迫感。

    随宋憬闻到了二楼,眼前一条长长的走廊,越往前,白砚越是忐忑,可他知道,今天这样的场面,他必须直面,东晓也必须直面。

    门开了,宋憬闻朝屋里看了一眼,对他点了下头,“我跟裴挚在门外等。”

    没有人打扰,白砚独自迈进房间。

    东晓就睡在窗前的躺椅上,逆着光,只在白砚眼里印出一道剪影。

    房间的地毯柔软厚实,白砚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可东晓十分警觉,没有回头,就保持着眺向窗外的姿势,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略微沙哑的男音幽幽飘来,“我想扒段墨初的皮,拆他的骨。这七年,我日日夜夜都想。”

    白砚脚步顿在了东晓身后。

    这是东晓获救以来,第一次主动提到段墨初。

    旁边有把靠背椅,白砚缓缓坐下。

    东晓依然没看他,枯瘦的手指收紧,握住扶手:“可我办不到,因为我想活着重见天日。”

    白砚知道段墨初有多么凶残。

    静默片刻,他说了句毫无意义,却又必须要说的话,“你受苦了。”

    东晓笑了,“我受的苦,你根本没法想象。”

    这一笑冷而嘲讽,再不是平常那副灿若朝阳的笑容。

    白砚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合适,这样博大精深的母语,他竟然找不出任何份量足够的宽慰。

    东晓似乎也不需要他宽慰,或者说,根本不需要他出声。

    再开口时,对他的嘲讽又添了几分嫌恶:“知道我为什么能一个零件都不差地活下来吗?你也想象不到,你想象不到在魔鬼手里苟且偷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真是毁完了自己的全部坚持和尊严,才办到这一切。我不甘心就这么死。”

    东晓越说越急,像是迫不及待地发泄压抑已久的恨意,“到段墨初身边的头几个月,是我难受的时候,我简直没法相信这个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穷凶恶极的人,他竟然能肆无忌惮地绑架我,把我锁在地下室。你知道连着几个月看不着阳光是什么滋味吗?看不见日出,也看不见日落,时间对我来说只是表盘上的指针和格子,除了段墨初,没有任何人能跟我说话。”

    虽然对当时的情境早有想象,可是听见东晓亲口说出来,白砚心脏还是猛地揪成一团,几乎快要透不过气。

    只是听着,他就觉得无法忍受,白砚没法想象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

    白砚心上像是压了块千钧重的大石,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喉头居然没发出一个音节。

    东晓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十足不屑地问:“很崩溃,是吧?”

    白砚艰难地开口,“后来呢?”

    东晓又讥诮地一笑:“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可一直没放弃自救,然后,我见到了仇安平。仇安平也被他控制,却可以在外行走,我动了心思,于是想着,我假装已经被他驯服,是不是可以跟仇安平一样,这样,我至少有了出门的机会。”

    说着,饶有兴致地望向他:“对着一个魔鬼演戏,苟且偷生,你知道这是一件多恶心的事吗?”

    白砚害怕看见那样的眼神出现在东晓瘦削的面容,这不是东晓应该有的样子,可或许是东晓经历那么多之后、只能有的样子。

    可东晓这一次发泄来得很难得,于是,他问:“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有一晚,段墨初把仇安平带到地下室,上了镣铐。据说是仇安平不听话,跟一老板过从甚密,惹他不高兴了。他用自己的手段‘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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