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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居乐业 作者:大刀滟 夏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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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边抽烟──那个人,左手少了一根无名指。

    安掬乐眸一下子睁大,没忍住就喊了一声:「颺哥……」

    利曜颺听见了,一双寒眸睐望过来,他捻熄烟,走上前,嗓音沉沉,听不出喜怒。「这麽晚了,去哪里?天气冷,怎不多穿件外套?」

    他招来身後手下,送上外衣,给他披上。「刚动过手术的人,注意一下自己身体。」

    有人还抽菸呢,他这算啥?

    安掬乐丢开外套,很快恢复平静。有些人、有些事,你曾以为记得深、看得重,可真实一见,不过如此。

    他掐指一算,两人快十年没见,利曜颺同样刚动手术,脸颊瘦削,清减不少,然而身型依旧笔挺,宽肩窄腰,十分好看。

    他比安掬乐大了十岁,已近三十九,与年少相比,多了一分沧桑及沉稳。他们同样遗传了安母那边的俄罗斯血统,这在养尊处优的安掬乐身上,令他像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而利曜颺活似kgb,总和007决斗那种,尤其那股子血腥气,不管抽多少的菸、抹多浓香水,都掩盖不去。

    安掬乐皱皱鼻子,心想这些年,这人肯定没少造孽。

    阿弥陀佛。

    利曜颺笑笑,带著浓重菸味及枪茧的手,就这样亲腻地捏过他脸皮──如同小时那般。「寄给你的胶原蛋白全吃了?瞧你这皮肤,竟比以前还嫩。」

    xx咧,还以为那是老爹爱心,亏他感动一把,成天当圣药吃,搞半天是黄鼠狼送的年礼!「谁跟你讲的这事?」

    利曜颺搁下手,嘴角一撇笑意始终维持得极是完美,从以前张狂又目中无人的笑法,变得内敛而沉定,充满各种意味,叫人领会不出。「那医院里,八成都跟我们帮派有关,想知道捐肝者是谁,易如反掌。」

    安掬乐:「事业做这麽大,怎不随便去抢一个患者的肝?」

    「我想趁机试试谁对我最有情有义……到底还是家人。」利曜颺轻叹,也不知真感伤还假感伤,又道:「听说你想去疤?左手腕的疤?怎回事,说给颺哥听听?」

    「干你屁事。」安掬乐甩开他手,当即把两手都插入口袋,摆出防备。「我约了人上床,老子为你这肝活活憋了两个月,放我去找人通乐,不过分吧?」

    利曜颺俯首。「何不找老熟人帮你……嗯?」

    他这声「嗯」,贴在安掬乐耳边,引起一阵鸡皮疙瘩──完全是恶心的。若不是看在两人还有亲戚情分在,安掬乐能直接踹他一脚。「我讨厌你身上的菸味和古龙水味,还有你那身西装,暴发户、没品味。」

    利曜颺当年还只是看场小混混时,就爱装屌,偏偏又搭得很烂,俗到不行。安掬乐数度看不过去,掏钱给他买衣,帮忙配搭。

    如今,他身上西装是armani,鞋子是ferragamo,手表是劳力士,钱是堆足了,但本质里那股土匪气依然犹存。

    「你令我深深体会一个道理。」安掬乐一脸同情。「名牌并非万灵丹,烂人穿了lv,还是烂人,只是变成穿著lv的烂人;王八即便穿金带银,也一样是金王八、银王八,不会成为玄武。」

    後方手下一听,都有点火起,反倒利曜颺一点不气,旁人谁要敢这般讲,戳他痛处,他直接一枪蹦了他,他的小乐永远是例外。「要不你回来帮你哥配搭吧。」

    「很忙、没空、借过、不还。」安掬乐走几步,又转身。「对了,你鼻梁被打歪过?那看来你唧唧也歪了不少,我现在姘头比你更大更直……喔,还是我误会,你所谓的老熟人,指的是明仔跟辛哥?」

    原先仍能保持淡定笑意的利曜颺,这回终於变了脸色。他阴沉道:「明仔前两年替我挡弹,死了;阿辛现在在南部管场子……你想见他?」

    「不了。」安掬乐双手合十。「可怜明仔,愿他安息,别因救了混蛋,下辈子转做畜生。」

    利曜颺苦笑。「小乐……」

    「总之,你那时放过明仔跟辛哥的事,我谢谢你。」安掬乐道。

    利曜颺还不及说什麽,安掬乐紧接又道:「往後别再来,今天你运气好,我他妈没吃晚饭,下回我吃饱,肯定见你一次吐一次,我这辈子没吐过armani,有机会不介意试试。」

    安掬乐走了,走得毫不恋栈,还边走边唱:「大错特错,不要来,侮辱我的美……」

    不若幼时,追在他後头,颺哥颺哥的喊。

    利曜颺留在原地,瞅著他这小表弟挺直漂亮的背影……还有那屁股,他曾粗暴地将之揉在手里,在上头印下青紫痕迹,任由他狰狞性器在未成年的粉穴里,快意驰骋……

    一想到这儿,他便浑身燥热难耐,这些年不论抱了多少男女,再没人给过他那般销魂蚀骨的快感。他招来手下,示意道:「跟著他,看他和谁在一起。」作家的话:难得想双更,到处都抽,是怎样||||||下章上肉(当然是两位主角的),周一见~

    26. 吻 h

    晦气。

    安掬乐边走边拍肩,顺道抹抹刚被碰到的脸颊,过分近距离,对方身上的菸味血味古龙水味……变态味,通通令他胃部发呕。

    他是真心庆幸自己没吃晚饭。

    来到老地方──那间设备简陋的廉价旅馆,杜言陌早等在外头。

    他一向准时,除却那次意外,从无迟到,何况安掬乐刚被找荏,自然晚到。

    「歹势,来晚了。」他抬手招呼,然而杜言陌一见安掬乐,当即上前,虽无表情,可漆黑的眸子里荡漾著某些叫人心头发软的东西,安掬乐有点儿挨不住,不禁撇开脸,道:「别,我没事。」

    杜言陌把他脸扳过,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瞧了好几遍,见他无恙,才真松气。「胖了。」

    靠。「三天两头吃猪脚,不胖都不行。」他强调:「之後一定减回来。」

    杜言陌知他一向最在意外貌啦打扮之类,他伸手拎抱起对方,说:「不必了,现在最刚好,我提得动。」

    安掬乐没料他骤然来这招,像个孩子般被抱起,他不习惯,忙挣扎下地。「别闹。」

    结果自己讲完,睐睐左右,见来往没人,忽然扑抱上去,他整个脸埋在杜言陌坚实胸膛前蹭啊蹭,杜言陌莫名之馀,有点儿受宠若惊。「菊花先生……」

    安掬乐满足吁出一口气。「果然还是青春ㄟ尚好。」说罢,又在他胸肌上头,猥亵地捏了好几把。

    杜言陌:「……」

    他突然庆幸,这两个月,他没中断任何训练,身材得以保持。

    两人进了宾馆。

    很久没做了,自从双方转变为这般关系以来,最少两周一次,未料一别二月,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一进房,安掬乐更是狼凶虎猛,灯都不开,一下便把杜言陌摁在门上,蹲下身,粗暴扯开少年牛仔裤及内裤,将他半勃跳动的性器含入嘴里,啧啧吸吮。

    杜言陌也想舔他,不肯只被单方面服务,遂提议:「到……床上吧。」

    安掬乐嘴里含著肉,无法回答,只能咿咿呜呜地点头。

    杜言陌将他抱起,搁置床上,褪去上衣,裸露精悍上身。

    安掬乐一见,眼冒绿光,这回儿直接扑上来连啃带咬,大概真是憋狠了。

    杜言陌数度把人摁倒,同样拉扯那人身上衣物,两个正当发情的男人,比畜生不如,滚在床上,活像打架,杜言陌掐著安掬乐乳首,一路抚按下来,摸到他肚腹上那条伤疤,赫然顿住。

    这人身体一切,他太熟悉,闭著眼都能摸出不同来,他冷静下来,轻了动作,另手扭开床头灯。昏暗灯光下,安掬乐原先平整如缎的小腹,像丝袜被刮破,硬生生多了一道。

    安掬乐见他瞧,撇撇嘴。「就说了很丑。」

    「不会。」杜言陌道,抚摸不够,他很真心,弯下身,亲吻那道疤。

    伤口已完全愈合,然毕竟是新生皮肤,格外敏感,安掬乐痒得缩了下小腹,杜言陌欲望平复了,不知为何,他竟不想做,不是嫌他有疤,而是……不想令他再疼。

    可安掬乐明显一脸欲求不满,感觉自己说了不做,肯定会被一拳招呼。

    杜言陌想了想。「这次,能不能全由我来做。」

    「?」安掬乐心想哪次不是全权交给你啊?即便一开始他骑乘,後来还是变为正常位或背後位,任少年抽啊插的,直到润滑液发乾、保险套用尽为止。

    不过这次杜言陌特意提了,安掬乐从善如流:「好吧。」看你想玩啥把戏。

    於是气氛转变,本来是两头狼再相互撕咬,如今只见一条狗在舔吻讨好,他吻遍安掬乐全身,连脚趾缝隙都没放过,这些以往他都会做,但不像今次,完全只想令安掬乐得到快活。

    「嗯嗯……啊……」安掬乐性器被他吸著含著,射了出来,精液连同润滑剂抹进体内,杜言陌戴上套子,给他後穴扩张彻底,才缓缓插入。

    他没插到底,只插大约二分之一,刚好压在安掬乐前列腺上,浅浅抽动。

    被顶撞到底有被顶撞到底的快乐,然而重点爱抚同样叫人销魂难耐,杜言陌不全进,就在他最敏感处不停蹭著,他太清楚安掬乐身上性感带,後者很快便承受不住,掐著他手臂嚷:「别、别一直摩擦那儿……」

    杜言陌没理,他固定住安掬乐,不令他轻易逃脱这快欲编织的网,安掬乐下肢越发酸软,刚泄过不久的阴茎再次抬头,透明黏稠的前列腺液,汩汩溢出,打湿了杜言陌健壮小腹。

    「嗯……嗯……好舒服……」

    他头晕目眩,被做得嘤嘤叫,体肤不停有汗泌出,没有激烈的冲撞,可安掬乐却深深沉浸在那能酥人骨髓的快感里。他肉茎挺直,肠道阵阵收缩痉挛,穴口吃紧,杜言陌见差不多了,便将肉具抽出,继而一记捣入,一口气塞到底。

    「啊!」龟头重重擦过那处,安掬乐双目睁大涣散,还不及反应,下头便一阵强烈麻软,自脚根脊髓攀延至脑干。

    杜言陌手抚上男人性器,摩擦了两下,安掬乐就射了。

    他哈啊哈啊不停喘,下身完全瘫麻,直肠包覆对方性物。杜言陌将自身抽出,扯下安全套,同时握住自己跟对方的性具,一并套弄。

    安掬乐刚射完,茎身尚未完全疲软,这蹭啊蹭的,又出来第三次,不过这回就只喷了几滴,倒是杜言陌持久,可他一射,那便七八道,把他股间弄得白糊糊一片,景象淫靡到了极点。

    安掬乐不得不说自己真是长见识了,从前与人性交,谁不是狠狠一插到底,只恨卵蛋塞不进去?这种完全只讨好小受的做法,他生平初次得见,还是从一个十六岁少年身上……「你哪儿学来?」

    杜言陌答案千篇一律。「我估狗。」

    安掬乐:「……」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麽,奇怪自己分明才是大人,为何反而被年纪小的……疼爱了?

    他有点儿不甘心,张开腿。「喂,你可以插进来,做到你爽为止。」又强调:「我伤好了。」

    杜言陌摇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卫生纸,给安掬乐擦净下身,顺道掂掂。「你射了三次,差不多没东西了。」

    「但你还有!」不知为何,安掬乐很纠结。「快点做!」

    杜言陌依旧没理他,安掬乐一股莫名火上来。「叫你做就做……」

    杜言陌:「你不想做。从进门开始,你心不在焉。」

    安掬乐抗议:「哪有!我超投入,你没看我刚才这样又那样,唧唧都翘天了?」

    「那是生理上,心里上,你一点都不想做。」杜言陌又补了一句:「你只想发泄。」

    「……」安掬乐讲不出话来了,一股近似被看透到底的难堪逐步涌上,他别开眼。「做这档事,本意不就是发泄?」

    杜言陌摇头。「不太一样。」

    他说不出哪儿不同,因为安掬乐是他第一个拥抱的人,所以即便是肉体关系,总多了些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每一次做,他都能感知到眼前人对他的放任及容许,或许以前并没那麽强烈的感触,直到今天,安掬乐十分冲动,把彼此都当工具,他才领会。

    安掬乐想发泄,他就帮他发泄,但绝对不用那种会糟蹋彼此的做法。

    他给安掬乐擦乾净,把他双腿合拢,问:「要不要洗澡?」

    被人护宠到这般地步,安掬乐心里有股难言舒软。他不愿回忆,偏偏利曜颺的出现,终究勾起他体内不甚愉快的过往,那时候他只学会一种作法:就是缩紧屁股,任人插。後来遇到的床伴,也大抵走这路线,不过比较好就是会互相射,唯独杜言陌,从一开始,就不同。

    很不同。

    安掬乐平静下来,对於少年,有感谢亦有抱歉。

    「让哥抱一抱。」他抱住杜言陌,嗅闻他身上那股乾净清润的少年气息,里头混杂了肥皂香,现在杜言陌越来越懂时间是金,都会先洗好澡再来,至於安掬乐,有没洗,对少年来讲都没差。

    安掬乐抱著他,良久没动,杜言陌意识到他面色不对。「菊花先生,你不舒服?」

    安掬乐看著少年,恍恍惚惚。「你十六岁。」

    「嗯。」

    安掬乐垂眸。「我破处时,也差不多你这年纪。」

    说罢,他吻上杜言陌。对了,就是吻,刚才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接吻。

    有了吻,这拼图才好似完整。安掬乐与太多太多人接过吻,他甚至将之拍成照片,一张一张,贴在他名为my happy life的墙壁上,收藏、玩味,像吊了一墙的标本。

    人家是收集实物,他收集的,是那些残破零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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