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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命挡桃花(重生) 作者:红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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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来招呼,先时展家下人也曾来买过好几次点心,自然是相熟的,今日同知大人家的眷属光临,自然不敢怠慢,掌柜亲自出来含笑揖客,引他们进去。

    这时,正好一个人低着头从后面出来,掌柜和伙计都向他打招呼:“二爷这就走了?”“不吃点什么?”

    那人理也不理,只顾快步前行,刚走出大门,迎面正碰上顾越,不由得都微微有些讶异,顾越随即作揖道:“韩二叔好。”

    这位韩二叔约摸五十岁左右年纪,头发花白,身材瘦小,面上略带愁苦之相,见到顾越便停住了脚,还礼笑道:“顾小哥好,来这里吃点心啊?”

    “是,”顾越道,“您这是已经吃好了?”

    韩二叔神色间闪过一丝尴尬:“不是,家兄在此,我找他有些事情,”

    顾越向前面一指,“今日我陪家人一起来的,您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坐坐?”

    “不了,”韩二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家中老母卧病在床,正等着我抓药回去,今日实在不凑巧,还望见谅。小哥若是看得起我,请改日去我家里坐坐,一定扫榻相迎,我家就在城东的百花巷。”

    顾越点一点头:“好,改日一定前去拜访,您有事就快去忙吧,请。”

    寒喧完毕,他走了过来,此时谢氏和杨姨娘已经带着其他人进去了,只有展云端还留在门口等着他,一时好奇问道:“那人是谁啊?”

    第20章 兄弟

    顾越牵了展云端往里走,满足了她的好奇心:“那人姓韩,叫韩世安,是个童生,跟咱们金先生是远房亲戚,他经常到金先生那里请教文章,有几次正好碰上我,所以认得。”

    原来是这样,见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展云端听完便丢开了。

    进了店内,只见迎面墙上高悬着一块大大的烫金匾额,上面写着“甘馨可喜”四个大字。前世里她曾经来过吉庆斋,这块匾额的来历也是知道的,并不十分在意,顾越却夸了一句:“好字,词也好。”

    展云端轻笑,随口道:“这是本朝太宗皇帝的字,自然是好的。”

    顾越微笑着瞧她,“妹妹知道它的来历?”

    难得有自己知道而顾越不知道的事,展云端略有些小得意,笑靥如花地向顾越介绍道:“当年太宗皇帝游巡江南,经过苏州时,无意中尝了吉庆斋的点心——那时还是个极小的铺子,很是赞赏有加,一时兴起,便写了这四个字赏给吉庆斋。”

    “妹妹真是博学,受教了。”

    “说起博学,哪里比得上你,”展云端自嘲地叹气,“这种奉承话怎么听怎么像在骂我似的,以后别跟我这样客气了,听着别扭。”

    顾越笑:“好,我知道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到了楼上雅间里,闲不住的展云逸已经推开临街的窗户,正在向外张望。阊门这里商贾云集,行人如织,各行各业各种店铺会馆纷列其间,是苏州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几个孩子都兴致勃勃地凑到窗边,一起看那街上风景。

    一时楼下端了点心上来,谢氏招呼他们过来吃,笑言道:“今儿这些点心可不是往日外带的那些,都是要趁热坐在这里吃的,快过来尝尝。”

    展云端第一个拿起来吃的便是银鱼春卷,这是前世里她最爱的苏式点心之一。端午前后正是太湖银鱼最肥美的时候,洁白如雪的银鱼馅包上半薄的春卷皮,洒上白芝麻炸得金黄,轻轻一咬,内里细嫩鲜美、盈润多汁,外层酥脆可口、齿颊留香,不带半点鱼腥气,端得是美味无比。

    杨姨娘端起一小碗百合绿豆沙喝了两口,不由得赞道:“这个好喝,居然还有淡淡的清凉薄荷味儿。”

    谢氏笑着指桌上:“你再尝尝这个酥饼,圆的是甜的,长的是咸的,都香得不得了。”

    展云端一转脸,见顾越正在吃那小竹笼中的虾仁烧卖,不由得笑了,问他道:“味道如何?”

    这虾仁烧卖也是吉庆斋一道极妙的点心,上面嵌着新鲜大虾仁,内馅汤汁丰厚鲜美,顾越点头,“好吃。”说着帮展云端挟了一个,“妹妹也尝尝。”

    一行人个个吃得欢欣无比,展云端觉得差不多饱了便放下了,依旧来到窗边看街景,顾越也跟了过来,只留展云秀和展云逸跟着杨姨娘还在桌边大快朵颐。

    谢氏打赏了在雅间里伺候的两个伙计,问道:“能否请贵店主前来一见?”

    达官贵人们来吉庆斋用点心,吃得高兴了,见一见店主夸赞几句打个赏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伙计们早就见得多了,同知夫人有这样的要求也并不奇怪,很快便下去将店主请了上来。

    那店主看起来只如四十许人,瘦瘦的身量不高,一双眼睛倒是颇有神采,展云端瞧了两眼,觉得似乎有些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这时,对方行礼说话:“小人韩世平,见过几位贵人。”

    韩世平?

    展云端一下子想了起来,刚才在楼下门口顾越遇到的那个熟人不是叫韩世安么,跟这韩世平长得有几分相像,只是韩世安看着略微困苦老相一些。他们都姓韩,一个世平一个世安,八成是兄弟吧。

    她心里正猜测着,只听谢氏道:“韩先生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

    韩世平躬了躬身,表情略显惶恐,陪笑道:“太太可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只是一个做点心卖点心的生意人,实在当不起太太以先生相称,请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谢氏微笑道:“你能解我之惑,先生二字还是当得的。”

    韩世平连称“不敢”,谢氏笑道:“韩先生事多人忙,我也不绕圈子了,直说了吧。今日见先生,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家婆母原是江南人氏,先前也是贵店的常客,去了京城之后,一直对贵店的点心念念不忘。我这个做儿媳的想尽一尽孝心,让她老人家在京城也能吃到像贵店这般好吃的苏式细点,所以我想跟先生学些点心的制作法子,不知能否教我?需要多少花费都好说。”

    展云端微微吃了一惊,原来谢氏今日来吉庆斋,除了替自己过生日之外,竟然还存了心思想跟人学做点心来孝敬祖母展老太太,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不过,有二舅奶奶这个现成的失败案例在前面,谢氏恐怕也很难如愿。

    果然,听完谢氏的话,韩世平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一礼,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得贵人看重,是敝店的福气,小人受宠若惊。不过从开店到如今,想来敝店学手艺的数都数不清,不乏有些身份尊贵的,然而敝店从不曾答应任何人。这个与费用多少并无关系,实在是这点心的制作手艺乃是祖辈相传,韩家世代子孙都靠这个吃饭,祖训叫不可传与外人,还望贵人体谅。”

    吉庆斋的点心名满江南,慕名前来想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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