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红楼之人间四月 作者:夜竹月
第十一回
芳菲抱着包袱出了贾府，站在大街上，芳菲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了想，往专门租马车的地方租了辆车。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大汉，腿有些跛。眼睛在一堆车夫中是个难得清澈些的。也没有因为芳菲是个孩子就殆慢了。商量好价钱后，芳菲就坐进车里。又车里的帘子都放了下来，只偶尔掀开一角看看走没没走错路。­
芳菲如今的家在小松山山脚。自芳菲进贾府后，林家总算是撑了过来。可巧林道清碰到了一个同窗，知道林道清是个举人后，便介绍他到飞鹤书院当先生。而林芳和也要念书，通过飞鹤书院的入院试后，干脆就搬到小松山。飞鹤书院便建在小松山上。离京城有二十里地，所以芳菲要租个车。芳菲坐在车里算着时间，现在是早上，要到中午才到得了。想起朝食还没吃，就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些鸳鸯给芳菲路上吃的点心。­
出了城外，见路上没人了，芳菲才接开一边窗上的帘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窗外地风景，此时刚过中秋，一路上树叶红了好多，却没有深秋的枯黄，很是新鲜有趣，兼之偶尔可见的长着鲜红色浆果的小灌木，和大片大片的或黄或白的野菊花。让见惯高楼大厦的芳菲觉得来到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待差不多走了一半路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吓了芳菲一跳，问道：“有什么事么？”­
那车夫道：“前面有辆马车陷到田里了！”说完跳下车，“姑娘等会子，我去看看。”­
芳菲此时只有十二岁多，完全还没发育，也不惧别人说，揭了另一边的帘子。发现此处路窄，两边俱是稻田，起起伏伏一片金黄。也是前面的人倒霉，一路上只有这一块儿是稻田，偏偏在此出了事。马儿无处使力，只能让人从田里将车推起才行。但前面的车边站着两个抱着包袱的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和一个拿了马鞭子的五六十岁的老大爷。明显是赶车的。两个少年一个穿的月白绣着暗纹的衣裳，一个穿着蓝色的棉布衣裳，这条路只通到小松山，显然是求学的书生和书童。­
那个车夫下去和他们交涉，也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过了一会儿，那车夫下到田里，反扣住车底，大喝一声，就把车抬了起来，那位大爷一鞭打在马后，那车就起来了。芳菲见没什么事，就放下了窗帘子。­
却听一个少年的声音道：“多谢这位先生了！”­
那车夫声音中气十足道：“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叫我老刘就行了。”甚是豪爽。­
又听那少年道：“那就谢过老刘了，他日若有事，只管道城东方府找我。我必不会推辞。”­
芳菲在心里点头，这个少年到是明的。这刘车夫一看就是豪爽人，站姿坐姿俱是规规矩矩的，显是在军中呆过的。刚刚又露了那一手，虽有些跛，但用对地方后，也是能有大用的。­
一路下来，果然映证了芳菲的想法。那辆车到了小松山就直奔飞鹤书院去了。­
到了家门口，芳菲付了车钱，才下车。正值中午，看见家里有炊烟。才扣了扣门。这是一栋三进的房子，本来林道清是不同意买这房子的。芳菲却说以后哥哥成亲定会用到，况别人的总不如自家的好。费了不少唇舌才让林道清答应的。用的是芳菲这几年的积蓄。不过这里的房价不高，只要一想到有一栋自己的房子，芳菲就觉得值了。­
这里是小松镇，因此处有个飞鹤书院，也算得上繁华了。屋后是一片竹林，路边长的是野菊花。­
开门的是林道清，他看见是芳菲站在门前，愣了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忙把芳菲迎进门里。林芳和还在厨房里，见父亲还没来，便出来问道：“爹，是谁来了？”还未等到林道清说话。一转眼到了堂屋便看见了芳菲。三人相见是如何激动不提。­
却说芳菲正低声说着这一年的事。忽然闻到一股焦味，只见林芳和大叫道：“我的菜啊！”便冲去厨房了。”芳菲噗嗤一笑，弥漫在几人之间的生疏登时不见了。芳菲站起来道：“爹，我去收拾一下在去厨房帮忙。有什么话，我们呆会儿再说吧！”
芳菲抱着包袱进了自己的房间，芳菲看着这间自买来住了不超过五天的房间。除了必被家具，连张褥子也没有。若非看见房里没有灰尘，芳菲简直可以认为父兄会是自己如草芥了。­
叹了口气，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柜子，果然找到褥子，铺在床上。还有帐子，虽说秋凉了，但还是有不少蚊虫。这次回家，芳菲带了不少东西，稍稍收拾了一下，才去了厨房。­
林芳和正苦着脸看着已经洗过了还是黑漆漆的锅，欲哭无泪。看见芳菲来了道：“小妹啊！我们今天没中饭吃了！”让芳菲心里莫名一暖，芳菲笑着卷起袖子道：“哥你继续刷锅记得放些醋试试。我去看看还能做些什么吃。”林芳和依芳菲之言倒了些醋在锅上，就看见芳菲又回来了，还拖着两节竹子。用斧子将竹子的一侧开了一个口子。林芳和好奇道：“小妹这是做什么？”­
芳菲笑着道：“做炊具啊！你那锅要洗干净还有一段时间。等你洗完了，我们可以直接吃晚饭了。”只见芳菲将竹筒架在炉子上，灌上半竹筒水，因竹筒是新鲜的，也烧不起来，作用就如煮锅一般，还有一股竹子的清香。芳菲先让水烧着，看家里还有鱼和一点猪，将腌好，又处理好鱼，刷上点子油，放在火上烤，等七成熟后，架上另一支竹筒，将烤过的鱼放进去，再倒进水。这时开始那支竹筒的热水已经热了，芳菲将腌过的整个放进去煮。等都熟后，将鱼连汤倒进一只青色搪瓷碗里，再撒些洗净的菊花瓣。至于煮好的，切得薄薄的，洒上一点盐，也不腻人。
林芳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小妹真是巧心思，若是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这样的法子的。”­
芳菲又将几种蔬菜焯好加佐料拌均，听哥哥如此说便笑道：“哥哥只要好好读书我就很开心了，你这些心做什么？只要知道大概就可以了。”将装盘好的菜端给林芳和道：“那锅等会儿再说，现在帮我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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