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狩猎
倒楣神农氏 作者:蛇蛇流
一次狩猎
森幽幽地看著老人和孙女在庄园里拖著不多不少的行装，跟著管家去看睡觉的地方。
那二人看来久经风霜，大半的行李都由看来年纪还很少的孙女背著。老人手中只有一枝似乎随时会折断的木杖，背上则有一个小包袱，森估计那都是卖不出去的皮包。
”唉！”森闷闷不乐地想，竟然捡回一个行将入木的老伯，又不会附魔，果然去市集真是一个不智的决定。森把视线投向已经会坐直身子的小宝宝。
没看两眼，小宝宝也转个头自到他，还附送了一个古怪的微笑。
”还是小宝宝比较可爱。”森没有深究那笑容。
”既然他已经学会坐，大概很会爬会走，不如多买几双的小童鞋。”森的思维又返回原点，仍然离不开小宝宝的礼物。
”啊！小宝宝坐得真稳当！比我家的还聪明，一定是个出色的孩子。”刚从管家里听到消息的母安娜，抱著自己的孩子，来到大厅。
森听著安娜东拉西扯，虽然他不太明白坐得稳当与否会跟孩子的成就有甚么关系。但不知怎地就觉得那番称赞又是说到心坎里，於是不其然就点点头，彷佛从市集累积回来的闷气都消失了。说穿了，森是那种突易气消的人，灵母亲付予他这种难得的乐天的格。当然他的人类父亲也似乎拥有多於一般人类的良好品，才能获得母亲的垂青。
森开口道，”我打算给小宝宝造几双小鞋子，你认为如何？”安娜是有经验的母亲，向她请教就最好不过。
”你这个爸爸真想得周到，我这就去预备料子。”安娜一手抄起小宝宝，然后将两个孩子往怀里一推，三两下就让两人平稳地卧坐在双臂之上。
森看著两个小宝宝被人抱走，心里又沉了一下。但眼下还要预备庆祝会的菜式，还是暂时放下小宝宝。
”迷幻菇牛锅。”
”红火豆烩北山鸭。”
”烤暗吠鹿。”
”农家牛批。”
”......好像没有适合小宝宝的菜色。”
於是又再多加一个冰极鱼短米糊和黄莲花浓汤。
这些食材大部分都是庄园里本有的，不过暗猄则要森亲自去捕猎。
森换上一身轻装，不过前部位多了块铜片，上面镶有一枚带白光的水晶。然后就把小宝宝交给安娜，说，”我明天才回来。”
这时小灰影又从小宝宝的衣领钻出来，看了看森的装束……便跳到森的肩上去，然后兴奋地”唿唿”叫了起来。
森想也不想就明白这东西的意思，”我不会带你去打猎的。”
”唿——”小亡灵鸟似乎相当不解，它抬起头，展示自己的尖喙，又用力地拍起双翅，像是告诉森自己的厉害。
也许是开始懂得与小亡灵鸟沟通，森的那种灵特质就渐渐跑出来，他耐心加倍地跟小生命说，”我要去抓暗吠鹿，你的暗魔法没用。”
说罢，就用两手拈起小亡灵鸟，不理会它的哀号，把它放在小宝宝身上，然后严肃地叮嘱安娜道，”给我在小宝宝所有衣服上加一个口袋，放这只小东西。袋口要缝得牢一点。”
安娜笑著答应，就抱著两个小宝宝出去。
森到武器桶中随手拿起了一支轻弓和几束箭，正准备出门时，又遇上矮人泰勒。
泰勒双眼扫了一扫那轻弓，就一句也不说，抢了下来，然后就跑到还没建完的铁铺中，拿起锤子，在弓臂上敲打起来。森只得在庄园里巡逻起来，直接泰勒愿意把轻弓还给他。
当森的手指搭到轻弓上时，他突然像被一阵微电击中了，轻弓好像有了生命般，弓臂、弓弦都在跳动著，森立刻盯著轻弓，但又没有看到轻弓变了甚么。
泰勒语气轻松地说，”只是加了点点附魔，若再多点时间调节一下，应该可以打出专属的你频率。”
森眼神一变，像是惊讶，又像是嘉许。
”我没想过你还会附魔，甚至专属！”森激动地拍了拍泰勒的肩膀。
”我也没想过还有机会做这个功夫！反正附魔的材料都是管家买的！”泰勒不在乎地耸耸肩。
”我正赶著出去，明儿回来再跟你研究！”
森背起了轻弓，轻快地踏上抓暗吠鹿的旅途。
暗吠鹿，一种外型像猎犬多於鹿的食动物，不过它们跑跳时的姿态，又的确像鹿般优美。
以上是见过暗吠鹿的人的说法。其实一般猎人遇上暗吠鹿的机会极少，这种吠鹿总是在天黑后才活动，行动敏捷，夜视力强，警戒心强，加上会施展暗魔法，若没有好装备，还是少碰为妙。
不过森认为小宝宝的庆祝会是一件天大的事，若能置上一头烤暗吠鹿，想必能令一众宾客深刻外，更能让自己的面子上增加几分「食」光。(某程度上人类爱面子，与灵爱高贵是源出一辙的。)
想著想著，森已经骑著小棕来到都城外的西部。
西部尽头是塞浦路国的最长山脉，不过现在不是去那儿，只是要去黑彩湖。
黑彩湖的名字很古怪，不过当你见过黑彩湖后，就会明白那名字的源由——漆黑的湖水像是一股无穷的暗元素，予人一种黑得发亮的感觉。当然，黑彩湖不是一个常人喜欢去的地方，但修习暗系魔法的人都会去那儿。
由於黑彩湖是暗之力的一大源头，来这儿找暗吠鹿总没错。
这种怪鹿喜欢吃黑彩湖里的鱼……”也许可以顺道捡几条鱼回家做菜。”
不过小棕对於黑彩湖那儿不感兴趣，看到那儿黑黝黝的泥土，草儿一点绿儿也没有，於是甩了甩尾巴，就沿路跑到森林外。
森不得已徒步走入森林里，不过，即使他已经施行潜行术，但藏不住的灵圣光仍然让他变成森林中的异类。
还好，一路上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除了那头笨得过份的双头暗猪、吃饱没事做的暗鸦、以为可以一口吞下森的巨暗蛇……森慨叹地想，”这儿的动物实在太闲。”，可是接著又忍不住偷笑，并轻按自己腰间的口袋。
”嗦嗦……”长得比人还高的野草后传来几声动静。
森把脚步放得更慢、更轻。
他试著伸长了脖子，又停下了呼吸，试著看看那是不是自己的目标。
”嗦嗦……”似乎不是自己的猎物，那动物应该很娇巧。
森不想再打扰无辜的动物，就转个身走去另一边，也许守在湖边，机会更大。
不过，那”无辜”的动物似乎不肯放过森，继续向森移近。
森没好气理会这么小的动物，一直向黑彩湖边走去。
穿过差点以为没有止境的森林，终於来到黑彩湖。
森打了一个寒颤，浓度过高的暗元素让灵的圣光一下子激动起来。森随即施展了一个低阶防御魔法，并掏出抗暗的帐篷，准备在这儿睡上一晚。
就在森打开帐篷的布幕时候，他见到一个画面，不得不让他大怒起来。
一只小亡灵鸟正坐在帐篷中央，口中咬著血肠，旁边还有一个天真无邪婴儿。
”你们……”森正想破口大骂时，想起不可能是小宝宝的旨意，於是更正，”你这东西竟然敢跟来！你是不是欠扁？”
森转念就想起假如安娜发现不见了小宝宝，一定会惊慌万分。於是他就生气地伸手抓住小亡灵鸟。
”唿唿……”小亡灵鸟伸长脖子，哀怨地呼唤著。
”哼！”森挑了挑眼眉，”不用叫了！总不会是小宝宝指使你来！受死吧！”
说完，就抓紧小亡灵鸟，用力地甩向黑彩湖。
反正掉进元素源中是摔不死的。森解决了小亡灵鸟后，心情大好，就回到帐篷中，和小宝宝相亲相爱了。
到了半夜，和小宝宝玩了半晚，小宝宝总算肯睡著后，森才把神集中到帐篷外。
森见到帐篷的一角有一团突起。
”哼！”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然后就见到一个小灰影可怜兮兮地钻进帐篷里。
森盯著它，小亡灵鸟全身硬了一硬，只见它浑身湿透了，羽毛紧黏在身上，看起来更弱不禁风。
”别再有下次！”森警告小亡灵鸟。
小亡灵鸟才吸了一气，然后一声也不敢响冲进小宝宝的被窝中。
森在小宝宝的四周再加上一层防御及警告魔法，以便有个万一，自己能即时感应到。
帐篷之外，尽是潻黑。
不过，若用其他感官来感应，就会完全不同，似乎一切都那样清晰。
森闭上眼睛，在湖边等上了两个小时，终於感觉到有一头不大不小的动物正走近黑彩湖。
”似乎比成年的暗吠鹿还要大一点儿……”森奇怪的想。
森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释出了一丝探索气息。
没想到那动物立刻就有了反应，向著森的方向过一束黑色火焰。
森轻松地躲开火焰攻击，手上没有慢下来，就拿下背上的轻弓，心里一阵兴奋。
不过意想不到的是，那猎物施展过一束黑火焰后，就再没有任何攻势。
森的兴奋也突然无声消失……猎物一动也不动，又像是放弃了逃走，只是双眼牢牢地盯著森 。
轻弓也似乎拉不开来，但森仍然戒备著趋前。
”果然是暗吠鹿……”传言中的黑眼、尖耳、长腿，修长的……不对，这家伙的肚子比泰勒的肚子还要大……
森终於明白过来，为什么传闻中凶猛而孔武有力的猎物会放弃攻击和逃走。
到底是灵，从猎物身上除了暗元素外，还感受到一种来自胎儿的祥和的气息，只好叹一口气。
紧张的气份一闪而过，暗吠鹿也灵敏地感应到眼前人的气场变化。它动了一前腿，半跪在森的面前。
那肚子也跟著晃了晃，里头的小鹿成型了吗？森想。
”看来这顿烤暗吠鹿宴要报消了……”
不过森还没有放弃，他又试著靠近暗吠鹿。
暗吠鹿再次惊慌起来，它张口展露自己的利齿，然后呜呜地警告著森，但森可不怕这个。
森尽量放松自己脸上的肌，然后露出了微笑，样子看来很亲切。
不过，暗吠鹿也不卖他的帐，继续呜呜作响。
森来到与暗吠鹿约有一个身位的地方，停顿下来。
他念念有词的，突然从虚无中变出一条银线，然后就紧套在暗吠鹿的脖子上。
暗吠鹿来不及翻身避开，被勒著的脖子让它无法逃走，只得尽最后一击。
它扑到森的身上，森也不防被推倒在地上。可惜即使暗吠鹿能够扑倒森，但还不能展暗法术，森前的水晶又挡开了它的利爪。
於是，在森来得及反抗前，它选择狠狠地咬著森的前臂。
利齿一下就穿透了森的轻装和皮肤，森感觉到利齿甚至已经嵌在他的臂骨上……只得徒手紧抓兽头，以防它一个扭头，真的让他血横飞。
”可恶！”这低级驯兽术施展时间真要命地漫长。
森等不下去，他强忍痛楚，提起腿，藏在鞋中的小刀顺势滑到手中。
刀光一闪，猛兽还来不及松口，已经感觉到肚子一冷。
暗吠鹿终於张口，怒视著森，然后仰天长哮一声……森知道机不可失，立刻从猛兽身下翻出来，手中拿著小刀，紧盯著猛兽。
猛兽没有再扑过来，森也著实不忍追杀那猛兽，想来它肚子被划开了，也活不久。
果然，暗吠鹿后退两步，转身想跳进草丛时，已经撑不下去，就跪下来。
”嗦嗦……”似乎是血腥味吸引了别的动物，丛林间开始有所动静。森看不得猛兽在自己的眼前被分尸，於是咬咬牙，上前检查那只暗吠鹿。
暗吠鹿似乎尚有一口气，它呜咽著，眼中分不出是哀求还是痛恨。
它的肚子已经被划开，肚中的小兽看来已经成型，还向外伸出了一只小爪子。
森把暗吠鹿的头放在自己的脚上，只见它已气游若丝，生命一点一滴消失，心念一动，凝视著暗吠鹿的双目，从漆黑之中找到仅余的神，森说道，”奉恩林的守护者之名，你的孩子将会在森，一名半灵的守护下成长，它将如你一样拥有不惧百兽之气力。”
也许感受到森的温暖，暗吠鹿低下头，望著还腹中孩子，又用力伸出舌头去舔了舔那小爪子。小爪子动了又动，又再往外撑，暗吠鹿再度低声地呜咽，过了一阵子，猛兽就不再动了。
＇嗦嗦＇声音不止，被弄得烦躁的森终於拿出轻，扣上了利箭，然后往黑暗中去。
＇呜！＇打扰者知难而退。森并不觉得可惜，反正他现在没有狩猎的心情。
他赶紧从猛兽的尸体中掏出小兽，闭上眼，一下就利落地割断母子间的连接。接下来他才发现小兽双眼紧闭，这个样子本不知道能否养活，而且也从没听到过有人工饲养的暗吠鹿。
不过无论怎样，也试著办，只希望恩林的守护著，也就是大地之母能抽个空看顾一下这小兽，否则自己也真有点过意不去。
森拿了块毛巾，先用清水洗扫过自己的伤口，再沾了点黑彩湖的黑水，把小兽抹个干净，才用另一块布裹著它。期间，小兽仍旧没反应，气息也相当微弱，只望它的意志够坚强，撑过今晚，那便有希望。
森赶快把小兽带到帐篷中，好让他再处理猛兽的尸体，但刚想把小兽放下，就惊讶地对上小宝宝的大眼睛。他心中带著愧疚，还是放下小兽，又了小宝宝的碎发，叮嘱伏在旁边醒著的小亡灵鸟，＇别碰它！＇
森回到湖边，若是平日，他一定会哼著歌，一边幻想著各种美食，一边仔细地处理兽。现在，他只是默默地把暗吠鹿拉到湖边洗刷了血渍，再处理了内脏，就原封不动也丢进腰间口袋里。
当森处理完毕一切，也洗净了双手后，才留意到他的帐篷被暗元素旋涡包围著。
”糟了！”
森拼了命挤进暗元素旋涡中，只是元素旋涡实在太厚，他始终无法穿过，只得伸直了双手，试著抓住帐篷的任何一角，但也不得要领。森放声念起抗暗的咒语来，但银光一闪又暗下来。看来这种低阶法术本抵御了源源不绝的暗元素。
森开始后悔这次狩猎的决定，那三个小生命本抵不住这样强烈的暗元素攻击……
旋涡急速旋转，那股纯粹的力量死命地挤压著森，过量的暗元素快要把森的身体压坏，又像是锋利的刀剑切割森。森的臂伤再度裂开，鲜血瞬即被暗元素吸收……
”呜……”暗元素之间没有任何生命气息，森快要喘不过气来，面色开始变紫。
”丝——”一道微不可察、短促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可是森已经撑不住昏迷了。
”咽……唷……”男人被一阵笑声吵醒。
是谁这样无礼打扰他的睡眠？
不！怎么我的床这样硬？
”哈哈！”
是谁在耳边笑？
那笑声尖得像要刺穿他的耳膜。
他想捂住耳朵，但却无法移动双手。
双手像是没有感觉的……
男人一阵惊慌过后，突然睁大眼睛，看清楚上空。
他的人仍在黑彩湖，他没有死掉。
”呜……”声音凑近，然后，”答！”一样湿透了的东西贴在他的脸上，再慢慢移开。
森试著扭动自己的头，看清楚，原来是一头小兽……它正伸长了舌头舔自己的脸。
”呕……”森吓得一个骨碌从地上弹起来，不过这下可一口气牵动了身上所有伤口，他只得剧痛万分地再度伏在地上，继续接受小兽的爱。
森低声地念起圣光咒语，试著加快身体的复元速度。
”呜……”可怜的小兽还没彻底疼爱过森，就被突然奇来的圣光一下弹开。
森紧张地看看那家伙，呼……没受伤。
那小兽似乎相当有神，只见它几次举步靠近森，但最后还是低下头，走回去帐篷里。
森这才想起小宝宝……呼，气息还在。看来有亡灵鸟在旁看牢他。
於是便安心疗伤，待身体每个关节总算能”卡卡答答”地连接上后，他才缓缓地爬起来。
”你们还好吧？”森回到帐篷中，勉强地撑起了微笑，问候二只动物和一个小宝宝。
三对眼睛齐齐地向他，然后又继续在帐篷中滚来滚去。
似乎是被彻底忽略。
森没好气地收把三个小家伙请到帐篷外，再举「手」为艰地把帐篷收回腰间口袋。
”回家去……”森气游若丝地抱起最小的小宝宝。
若是这时跑出甚么动物来，也许森就要跟恩林的守护者再见了。
不过，暗系动物大都喜欢夜间活动，於是森有一下没一下地向著入口迈进。
……半小时过去。
一直走在前头的小亡灵鸟忍不住跑回来，在森的旁边「唿」了几声。
”我也想走快一点……”
”唿！”小亡灵鸟生气地叫了一声，向前冲呀！
……一小时过去。
小亡灵和小暗吠鹿双双跑到森的旁边。
”唿！”
”呜！”
”乖……”森安抚著两只力充沛的小兽。
这只小暗吠鹿才刚醒来，竟然可以这样健壮，他日长大了还真是不得了。
”唿！”语气相当不满。
”呜！”语气带点失望。
至於森怀中的小宝宝，则一直没出过半点声音。森还以为他睡著了，后来才发现他还醒著。
”小宝宝最乖……”森轻轻地了小宝宝，”回家给你吃好的！”
”唿唿！”
”呜呜！”
这下可叫两只在地上跑跑跳跳的小兽急死了。
(两兽大概在想，怎么我们在地上跑的反而没吃的！)
好不容易，一大三小终於回到森林的出口，只见小棕正在闲逛，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困苦。
”主人，你终於回来……”早已守在城门口的管家一脸苍白地喊，”小宝宝……”
管家还想说下去，但一看森的怀中，就哑掉了。
不过管家只是呆了片刻，当他发现主人的轻装变得像一堆碎布挂在身上，他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罩在主人身上。
森感谢万分地笑著点头，并继续骑著马回到庄园。
管家难得看到主人在马上左摇右摆，还数次差点从小棕上掉下来。
幸运的是现在接近傍晚，路上行人不多，圣光骑士的失态也没有广泛流传。
这次狩猎成为森的禁忌话题之一。
直至他日小宝宝长大成人，提及那天的遭遇，森才知道千万不要把小宝宝当成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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