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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的朱砂痣(时间穿) 作者:青衫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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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马车上,探子关于苏袖月和檀婳的回报无非是下棋下棋再下棋。

    青衫谋士到底放心了苏袖月,却对来历不明的檀婳,甚至可能会误了容夙的檀婳放心不下,而让她扮作男子,碍于男女大防,她自然就不可能随着裴彧的轿辇共回裴家山庄。

    只因届时,防得密不透风的云南王府里,容夙的探子再无法入内,他们无法知悉里面的情况,只能放任最信得过的人在其中与裴彧周旋,显然...只有苏袖月能当其任。

    只是这番她若帮了严慎言,那探子必在容夙面前有微辞,至少明面上,她是容夙的人,严慎言是容珏的人,本该针锋相对。

    苏袖月略一思索,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她扫过严慎言的女子装扮,不得不感慨一句直男审美,有道是人靠衣装,她望着这样的小黑炭,心里的计较有些忐忑。

    话虽如此,不妨一试。

    苏袖月缓缓取出怀中的手帕,掩面垂泪道:“言儿,你,你...怎么就从京城跑回来了呢?是,娘知道你定然受委屈了,可——”

    “可那人...你不想跟也得跟啊!”

    苏袖月说着说着,眼泪竟是簌簌而落,看得严慎言心中莫名又有几分动容,只是哪怕他年纪轻轻已被誉为谋略无双,也着实摸不清苏袖月的套路。

    可严慎言最见不得人哭,他下意识伸手去拭苏袖月的眼泪,却在这时,裴彧轻咳了一声。

    妈的,不忍了...

    苏袖月转身跪下,她实在无法直视这块榆木黑炭,少年老成不假,谋略无双不假,不会演戏要来有何用!

    彼时苏袖月不知...有道是,莫欺少年穷,若干年后的严慎言,脱胎换骨之后,再相逢,不动声色间竟是把她也骗了过去。

    这一点上,苏袖月显然是个合格的师傅,此刻,她伶仃地跪于地上,肩膀微微耸动,朝裴彧一字一句痛声道:“小姐,求您帮帮民妇,帮帮民妇被前太子强行囚禁,誓死出逃,这才晕倒在路上的...女儿啊。”

    她话音刚落,严慎言似终于开窍,他故作扭捏地跪在苏袖月身旁,头微低,看着好不伤心。

    “这位夫人,还有...小姐,请起。”裴彧下轿相扶,却是只握了握苏袖月的手。

    “夫人放心,若前太子容珏行事与作风果真愈演愈烈,已荒诞到如此的话,我定会还小姐一个公道,先请起罢。”

    苏袖月感激地点点头,回握住他的手,刹那间,裴彧清丽无双的脸孔漾起笑意,笑容只一眼就让人见之不忘。

    他的美...似乎已无关性别。

    苏袖月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她借力起身,由裴彧搀扶着步入轿辇,说来奇怪,裴彧像是颇为排斥同作女子装扮的严慎言,轿内偌大的地方,他偏要坐在苏袖月和严慎言中间,生生把一双“母女”隔开。

    苏袖月没有在意这小小细节,她凝了一眼轿帘外静立的檀婳,对裴彧道:“小姐,实在给您添麻烦了,容我与犬子交待几句。”

    “夫人请便。”

    “多谢。”苏袖月附在檀婳耳边交待一番,叮嘱由她代为写信传于容夙,而后,那青衫谋士所派探子的事便可告一段落。

    信中内容自然是告知容夙为何助严慎言同入云南王府,原因也是屡试不爽的万金油——与其时时防备敌人,不若放在眼前盯着。同时,她先前提及容珏囚禁民女,此番抹黑,无异于表明忠心。

    法子虽折中,暂时却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只是——

    苏袖月悄然暼了一眼严慎言老气浮夸的装扮,说实话,容珏那样得天独厚的,应当看不上这样的...吧,这点,也是她先前忐忑所在。

    其实真要说来...做戏真真假假,这般造谣应当无伤大雅,容珏的品味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不喜欢女子,苏袖月转了转手腕上的红色锦带,蓦然间带起一片铃响,恍惚中,她这才发觉,锦带的亮度更甚从前。

    那这喜欢,到底是亲手给她系上蕴藏巫蛊之术铃铛的小太子容珏,还是挨了一巴掌,或许有点受虐倾向的小黑炭严慎言,亦或者是...好像在哪见过的小姐姐裴彧呢?

    第12章 帝王年少时10

    裴彧,裴小姐,到底在哪见过呢...莫非是去往文渊阁取蓝田暖玉棋子那日,临街乐坊二楼,与那倚栏听风女子的惊鸿一瞥?

    那时,苏袖月出于礼貌朝她颔首,她起身回以浅笑,身量远比一般女子要高,甚至有人在身后唤他裴小姐。

    苏袖月恍然大悟,她最深刻的...还是裴彧那日的笑容。

    雌雄莫辩,清丽无双。

    慢着,既然见过,不会泄露了吧,苏袖月悄然抬眸,恰好...撞入裴彧似笑非笑的眼波里。

    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暗自低下头,目前的情况,裴彧没有拆穿自己的表演,岂不是恰应了那句,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那怎么...严慎言晕倒在路中,裴彧说轧就轧呢?

    苏袖月凝眉思索,迟迟未抬头,生前长期接触犯罪,她的直觉较一般人要更敏锐些,此刻,裴彧清浅却执着的视线还停留在她发顶,如何能抬?

    只是苏袖月恐怕不知的是,裴彧唇角的笑弧正悄然加深。

    他收回眸光,低头莞尔一笑...虽无耳洞,喉结也有,细看却不似真的,他长期扮作女子,对喉结颇有研究,如何以假乱真再清楚不过。

    原来...是女子呀。

    裴彧不由想起他千里迢迢入京见故人,暂歇乐坊那日与苏袖月的偶然初见,她似乎不记得他了,他却好像...入了眼,上了心。

    那一日,身后是靡靡之音,他眸光微醺,蓦然低首间,恰对上那双剔透,却看不真切的眸。

    她未笑,天生上扬的唇角却似带着笑意,她朝他轻轻点头,那一刻,临街的背景都好似虚化。

    如今,再相见,我好生欢喜。

    裴彧悄然往苏袖月身旁挪了挪,不禁想:她若是换上女装,该是何等惊艳?定然是,要比身边这个不合格的假货好看太多吧。

    裴彧扫了严慎言一眼,这也...太丑了吧,他轻嘲一声,不知不觉中,自己好像双标得有些过分了。

    虽说如此,严慎言却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裴彧盯着苏袖月边看边笑。然而,明明唯美的场景,在严慎言眼中看到的全然是另一幅画面——

    这裴小姐...到底识破了什么,怎么一副暗爽的样子?

    *****

    一路行近云南王府,适时下起了沁透皮肤的清凉雨丝。

    千里之外,东宫殿内的梨花被斜风细雨吹打得簌簌而落。

    “咣当...”

    空酒坛跌落石阶,孤寂地滚在铺满落花的小径上,转了几圈,停在一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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