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０４
摆渡者 作者:塔沙提尔
（一）－０４
居然还问他怎么了？佛曼奈诺无奈，『妳这么快就融合空间珠……』
『有什么不对吗？』叶无垢低头看向手里的银假面。原本的素银表面如今多了些线条在左颊位置，似乎有点像某种神秘符文、又非常轻浅隐晦，如果光线不足又不仔细盯着看本察觉不了，而露出右眼的底下直到接近额角位置则多出了成弯的九个小孔，其中两孔已经箝着一绿一紫不足指甲尖尖尺寸的小小碎钻；即使向来喜欢简单如叶无垢也欣赏低调的华丽，所以银假面这点细微变化只让她感到有趣而满意，如果不是佛曼奈诺口气不大对劲她本没觉得有何不好，『不是说防具或饰品都可以做空间珠的载体？这面具也是饰品吧？』
『是的，避难者在这灵魂之流拿到的第一只面具确实是饰品，但进入梦星的往后您所取得的新面具或头盔都算防具，是多少含有一些灵能、甚至还会有魔法的加持，所以防具一类的物品对避难者来说更换率比较频繁；反之在梦星内真正懂得制做饰品的工匠不多，带有灵能或附魔的饰品更是稀少珍贵并且取得不易，因此凡是取得饰品的避难者在戴了饰品后很少取下。』看着叶无垢半懂半懵的疑惑无辜脸色，佛曼奈诺露出苦笑，『所以一般来说，避难者们通常都会选择把空间珠先收着，等到有了饰品才做载体…因为一但成为空间珠载体就是完全绑定契约，受到契约灵能保护，该物品是不可遗弃交易也不可被偷窃的。』
叶无垢呆了呆，花了一会儿的时间才把佛曼奈诺前后的话消化完毕，以她堪称贫乏的在线网络游戏经验总结出自己的理解，弱弱地问。
『您的意思是，以后我在梦星只能戴着这个面具，其他头盔面纱什么的都不能用了？』
『还是可以的，』佛曼奈诺遗憾说，『只是当您取下这副面具后只能将之放在城镇内的银行保管，而且身上将无法携带与其他空间珠同类型物品。』
好嘛，是玩家都知道在游戏里做任务和行动时背包太小该有多不方便，何况还是木有背包…说白点她就是错把一个原本可以增加人物数值的头部防具格变成了背包格！知道自己做出甚么蠢事后叶无垢内心小人捶地了，『您怎么不早说……』
被叶无垢哀怨的汪汪嫩绿大眼瞅着，佛曼奈诺苦笑更深，『我正在说，只是……』
好呗，没有听完人家的解说就好奇地一时手快确实是她自己的问题…叶无垢忧郁的低下头，『算了，没有关系，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打架，防具的保护差点无所谓，只要有危险的时候跑快点就好了，嗯，而且这面具也变得很漂亮，没事……』
叶无垢自我安慰的嘀咕声不大，不过光看那黑色小脑袋焉着的沮丧样也足够令人很难不同情。佛曼奈诺皱着眉无奈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个，如果您不介意……』
『什么？』听出佛曼奈诺语气里的迟疑，以为有补救方法的叶无垢迅速抬头，充满希望的看向他。
也许是叶无垢的眼神太热烈，佛曼奈诺有些不自在的握拳掩口清了下喉咙。
『空间珠一旦完全绑定契约是不可修改变动的，在下确实无能为力。』虽然很不想打破叶无垢的希望，可佛曼奈诺还是老实说；而当真看到那闪闪发亮的嫩绿大眼在听到自己的话瞬间像光源转弱的灯泡暗淡下去，饶是佛曼奈诺有点小小愧疚，还是很难不对叶无垢坦率又直接的可爱反应感到有趣，不得不隐忍笑意，『但是这个意外严格来说，在下也该承担部分责任，如果在下一开始就先提醒您不要立即尝试空间珠融合，也不至于造成您的损失。所以若是不介意…或许您愿意前往在下的家乡？』
『诶？』
叶无垢愣了下，一时有点弄不懂佛曼奈诺把刚才的乌龙揽过责任、还有邀请自己去他家乡这两件事情有甚么连系关系；佛曼奈诺却彷佛误解了叶无垢的反应，一抹歉然神色浮现的敛下眼，『当然，在下明白职责所在不该提出这样私人的请求，而且在下的家乡其实位置偏远，您不答应也是应该…是在下唐突了。』
『那个，您误会了。』回过神来的叶无垢有些磕巴地赶紧开口。反应是有些慢半拍并不等同傻，就算是曾经贫乏的在线游戏经验也足够让她把「npc自动揽责任→满足某条件→私人请求→任务触发」的推论总结出来。叶无垢正了正脸色。
『我只是想先澄清，会发生刚刚那样的失误并不是您的责任－－我是第一次接触、呃、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本来想直说「虚拟游戏」，但是真正直面如此一个出色生动的npc，虽然才接触不久，叶无垢仍无法向他说出任何牵扯到与电子数据相关的字眼，总觉得那样非常污辱伤人－－才刚进游戏就出现这样的心理貌似不是甚么好兆头，可她现在并不想深究反思这点，只是暗自上心，『是我自己太兴奋而没有付出足够耐心，这才导致那样的意外－－其实我以为用意外来形容都有些过当，在我看来那甚至算不上什么失误，也可以说这是个美丽的小失误，佛曼奈诺，因为这个面具的变化很漂亮，我很喜欢，一点都不介意到梦星后一直戴着它。而且说真的，我们才第一次碰面您就给我那么多帮助，就算是出于职责我也应该感谢您而非怪罪迁怒。您是个非常尽职并且细心的向导－－我是说引导者，喔，真对不起，我对梦星的职业还不怎么熟悉，如果称呼错误－－』
『您客气了，年轻的避难者小姐，其实严格来说引导者并不是职业，所以您的称呼并没有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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