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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约陌生人 作者:Minnie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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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的欺骗。

    因为,我必须那么做。我必须不择手段地逼花阳活下去,必须陪花阳抚养那两个孩子,必须教两个孩子照顾花阳,必须飞来飞去地给花阳和孩子们家的感觉。我必须让花阳不那么累,不那么孤独。

    其实我的身心都是疲惫的,不过每次看到花阳在孩子们面前甜美的笑容,我都会觉得很值得。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拒绝参加水耀灵葬礼,不肯接受水耀灵死亡的傻姑娘了。那个屡屡遭遇身边人离弃的傻姑娘,终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怿心和幼清总是告诉我,她经常抽着烟发着呆,在庄园门口用等待的姿势沉沉睡去。

    我依然总是希望能够名正言顺地陪在她身边,哪怕不能取代水耀灵的位置。可我每次试探,换来的只是她一句:“姑奶奶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

    说这话时她通常会对我微笑,瞳孔的波纹里,我失落的嘴脸,一晃一晃,晃动成十三年前我和她初次相遇时漫天飞舞的碧桃花。

    我等了整整五年,最终等来的,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车祸,和一个死而复生的“沈青洲”。

    短短几秒的死亡回放,演绎完了我们的一生。

    我的死,是我自己懦弱犯的错。明知道夏烛安蓄意谋杀花阳,明知道我爸不可能善罢甘休,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只顾着心疼和晓雅遭遇到相同凌辱的夏烛安。

    躺在花阳怀里,伤心和自责如同灭顶,化作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我清晰地记得,刺骨的疼痛刺破动脉的感觉,生命一点点的流逝,以及灵魂渐渐离开身体似的惶恐。

    什么提醒花阳堤防我爸和夏烛安,什么鼓励花阳一定要活下去找到水耀灵,什么跟花阳坦白求得原谅,通通被抛在脑后。

    仰望着花阳同样泪流满面的脸,我只想让她记住对我的承诺,我只想让她别哭,我只想用最后的力气抱抱她,即使只给她擦干眼泪也好。

    可我抱不到她,也够不到她。

    周围的一切雾气般模糊,我仿若回到了十三岁的夏天,淬不及防地被公交车窗后一双陌生的眼睛吸引,猛蹬山地车的踏板,追上了天桥。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就等在挂满气球的帐篷里,亮出脉搏上我的名字,灿若桃花地对我笑——

    “认不认得这是谁的名字?……无论这个傻逼对姑奶奶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他。因为,他是我的一部分。好的,坏的,我都会接受。”

    季阡仇番外。完。

    第花楠:我用心里所有的爱犯罪

    我从没见过我的亲生父亲,也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姓氏。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花国财和白鑫杰的小儿子——花楠。

    我的父亲花国财,是海城最有权有势的枭雄,只手遮天,叱咤风云。

    他是我见过最刚毅果敢的男人。我看到过他站在花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边跟人谈生意的样子,面容严峻得如同寒冬黑夜的海。他亲自开车送我上学的时候,总会下车目送我走进校门,每次风都从他的裤脚边汹涌地灌进去,他的黑色风衣也会跟着飞扬起来,如同天神的翅膀。

    哪怕岁月再无情地在他体内洗礼流动,他脸上傲然锐利的神情,也从来未曾变过。除非,提起姐姐。

    当时,父亲很宠爱我,最喜欢抱我去地下室玩,跟我一讲姐姐就能讲上大半天,有时会爽朗地笑,有时会浮现出如水一样的忧伤表情,甚至是落泪。

    因为,姐姐和我不一样。她不崇拜父亲,而且,憎恨父亲。

    我的姐姐,叫花阳。小学五年级以前,我曾经一度以为她是我的亲姐姐,自然也不知道她恨父亲这件事。

    所以,我爱我的姐姐。所以,我在学校偷偷关注我的姐姐。

    尽管,她每次看到我都会躲得远远地,露出一种无比鄙夷嫌厌的神色,让我不敢靠近,可这丝毫不影响我爱她,像爱我们的父亲一样。

    那个时候,我的世界有三个至高无上的神:父亲,母亲,姐姐。

    虽然年纪尚小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家四口不住在一起;虽然自从跟姐姐进了同一所小学,姐姐就不停地闯祸;虽然身边的人总说母亲丑;虽然父亲总会被人议论……可这丝毫不影响我崇拜和深爱他们。

    一切被打破在小学五年级的期末,父亲去给花阳开家长会,花阳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拖油瓶,我才辗转从母亲口中得知,花国财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姐姐不喜欢我。

    她把父亲从教室里轰出去,在学校造成了很大的骚动,闹到我们班也不肯罢休,非要指天誓日地对父亲大吼:“这个拖油瓶才是你儿子!要开家长会你给他开!我们没关系!”

    就算花国财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我,我也不是他的儿子。我是个拖油瓶。我和我伟大的父亲没有血缘关系。我亲爱的姐姐不喜欢我。

    所以……一定因为我不是亲生的,姐姐才不喜欢我。

    一定因为姐姐不喜欢我,父亲和母亲才会总是吵架。

    那天沮丧地回到家,我偷偷躲在地下室难过地抹着眼泪这样想。

    我的母亲白鑫杰,最看不得我哭,追到地下室,切齿盈愤地告诉我:“你必须比花阳优秀,这样才不至于让你亲爹留给咱们娘俩的财产,流落到花家的人手里。”

    说到这里,母亲似乎觉得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挤出扑簌簌掉落的眼泪,继续苦口婆心地教育我:“你可得争气,你是妈和这个家的希望。”

    也许,我的母亲在外人看来又丑又胖,可我还是会心疼她在我面前泣不成声的样子,忙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妈,你别哭。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我不是说说而已。

    从我记事开始,母亲就无数次地对我说过,我是花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是花国财唯一的儿子,她因为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而感到幸福和骄傲,我怎么忍心让她失望?

    于是,身为这个家的希望,我试着努力去做一个可以让姐姐和父亲和好的合格的拖油瓶。

    我总是在看出父亲思念姐姐的时候,尽量忘记自己害得父母终日争吵的拖油瓶身份,搁下面子去不顾屈辱地请姐姐回家。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我会在过生日的时候,跑去她的校门口,低低柔柔地叫她一声姐,自作主张地请她回家参加我的生日party。我会在她上门来找兰阿姨的时候,用我的方法卑微地求她留下来。我会为了让她回家,丢掉自己善良单纯的模样,不计后果地喝下她递来的烈酒。

    当然,喝下那三杯酒以前,我其实早就犯下了更大的罪。

    听说花阳即将跟我进入同一所大学那天,我从自习室出来,习惯性地抱着一摞笔记靠墙往前走,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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