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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娇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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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可能就吃不了饭了。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这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少府中汤官令的小徒弟就正高兴地给他师傅捶背,“师傅,您也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这下总算好了,皇后殿下胃口好转了。”

    汤官令微眯着眼享受着徒儿的孝心,“师傅上火打了满嘴的水泡,现在就是想吃也吃不下。权当清清火了,总比咱们上上下下都没命的好。”

    小黄门点头,又同他师傅说起昨天大家伙的高兴。“昨儿红案上的可得意坏了,说呈上去的剪云斫鱼同蒸鲥鱼得了陛下的喜欢——师傅,您的饼才叫一绝呢——”

    是时还比不得后世清朝时,皇权的权力达到了顶峰。以至于皇帝用膳还须得以银针防备这下毒,还每样菜都只能吃三口,不能露出喜好为人所用。

    汉时宫中少府说起陛下爱用谁做的什么,那都是无上荣光。

    汤官令听了这小孩气十足的话,又是欣慰这徒儿心中惦记师傅爱戴师傅,又怕他这性子将来左了生出偏激来不能容人。便忍着满嘴水泡沙疼为他解惑道:“徒儿啊,可别看我们只是做菜的。这里面可有说道,礼记说‘凡用禽兽,春宜羔豚,膳膏香;夏宜倨觫,膳膏躁;秋宜犊麋,膳膏腥;冬宜鲜羽,膳膏膻’。这是什么意思呢?你知道吗?”

    汤官令能为宫中官吏,也是略通笔墨的。

    小黄门摇头不解,他师傅就娓娓道来。“这话的意思是说不同时节吃什么最应时,像春天小羊、乳猪好吃,就宜用牛油烹调;夏天吃点干菜很有滋味,像干雉、干鱼,这就要用狗油烹调;秋天呢,正是野物肉美的时候,像小牛、小鹿就最好吃,这得用猪油烹调;而冬天呢,也就是现在。吃点鲜鱼鸡鸭最是有鲜味。所以你看陛下用的两道菜是鱼,喝的汤是鸭子汤,这都是有原因的。”

    小黄门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吃什么这书上都有说道。还是礼记,他虽然没读过书,也知道那是记载各种礼制的圣贤书。

    他不禁喃喃道,“师傅,陛下可真不亏是陛下。”(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五章 惊喜

    他师傅哑然失笑,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陛下不是陛下,还能是他们这样的人?

    陈胜喊着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话虽不错。但还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许多东西,如眼界如格局如魄力如气度,都是还挣扎在饥饱线上的人家无法拥有的,全靠着后天养成。

    这很现实,也很残酷。

    但好在陛下从小聪慧了得不说,为帝后更是做了好几桩足可以告慰先帝的大事了,他坚信陛下是个能背负起千千万万汉室子民期待的皇帝!

    要知道泱泱大汉,七十年间没法眷顾边郡的子民。只能一面屈辱地用皇室女子合情,一面还遭受着不讲信用的匈奴骑兵的掠夺!

    这是汉室所有男儿的耻辱啊!

    汤官令虽自幼就为黄门住在宫中,这辈子就连长安都没有出过。但听着这些事,还是血直往上涌。

    他就算不能算是个全须全尾的男儿,但也是个汉人!

    而大汉,他深以为傲的大汉,竟七十年间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期待着,始终期待着汉室能雪辱。

    终于,今年叫他听着了火烧龙城的捷报!

    龙城?那是什么地方,匈奴人祭天的地方。叫他们大汉的卫青将军一把火烧了!真解气!

    那天,汉宫鼓乐齐鸣时,汤官令倚在门框边听着听着,热泪不觉就冒了出来。

    这可是第一次他们打赢了匈奴啊!

    以后,陛下还会有许多这样这样的捷报带给汉室子民!

    小徒弟眼见着师傅说着说着,好好地就沉默了下去,还有些泛泪花。当即有些忐忑不安又不解地问道:“师傅,徒儿说错话了吗?”

    他师傅摇头,轻声道:“师傅觉得你说的对呢。”

    刘彻能想到七十年的耻辱带给汉室子民太多不甘和遗憾,但绝没有想到下面人能就因为崇拜他,就连他用膳都能胡诌出这么一番像模像样的解释来。

    所谓造神,便是如此。

    当刘彻取得越来越多的丰功伟绩后,他在汉室中的威望势必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连卫青同霍去病,亦是这神坛上耀眼无比的存在。

    只是比之前世,注定还多了一个人——汉武帝元后陈阿娇。

    *****

    少府中太医署的放松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春陀差人送来的一卷帛书弄得重新紧绷起来。

    但在弄清楚这是专给妇科侍医的课业后,有些侍医便松了口气。打着哈哈嘴里说着“术业有专攻”,满心窃喜地撤退了。

    谁还看不出来,这是陛下在学医,但又不想被一家之言蔽之,故而博采众长。

    这医术最好的固然可以借此机会,青云直上一步登天也未可知。但靠着家里荫恩进来又学艺不精的,这回可不就遭殃了?

    于是这些没在其内的人自然暗自庆幸:幸好,这回没轮着他们。

    另有一些人却又惋惜,白白地看着这么一个机会在眼前溜走。

    太医署中,凭医术也熬资历。难得能有这种露一手的机会,是以手里有些真章的还真是眼馋不已。

    而如太医令,已经在太医署中走到巅峰的,对于这些利弊就不是那么太在乎了。

    他跪坐在案前,缓缓把一碗汤药咽下。颇有些龇牙咧嘴的滋味,也不知是汤药太苦涩,还是嘴中燎起的水泡经了药味沙沙作疼。

    太医令微微活动了下上下嘴唇,展开手边的一卷医书细细看起来。

    术业有专攻是不错,但也得把术业攻好啊。

    恰好,他最擅长的是小儿科。

    不能再往上走了,但也不能老了老了往下走啊。

    *****

    这几天,何止对温室殿同少府上下漫长极了,就是后宫诸人对皇后孕吐极其严重这事,也是各自含着晦暗不明的态度。

    皇后有孕,于那些本就不受宠的少使来说,不过是在看不到光的前路上又砸下了块巨石。心麻木太久了,倒也无所谓了。

    这些人消息不灵通,又是在皇后胃口减退又好了之后很久,才隐隐约约地听说。彼时,心里虽说有些莫名情绪,但因着尘埃落定,也没有太多别的想法。

    可如宁蒗和尹月娥这两个有皇子的不同,总还有人抱着如吕不韦那等奇货可居的心态,想着在她们两人身上押宝。不中,也没什么损失,但倘如中了却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先帝时,虽说王太后受宠,但谁能想到刘荣都立了太子还会被废呢?

    凡事哪有定数?

    是以,两人身边或多或少一直还不缺献殷勤讨好的人。

    但到底消息还是慢了许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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