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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娇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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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击,不等她团好,背后又炸开一团雪。她气得哇哇乱叫:“你怎么这样啊?欺负人!”

    答她话的却是笑作一团的阿娇:“你不是叫雪舞吗?还怕雪啊?”

    竹歌听了这话也是笑个不停,雪舞转过脸便见她们两个笑的一脸促狭。当下便把手上雪团砸出去:“那只是名字啊,怎么不怕?你们两个别跑啊……”

    几个人像孩子一样跑来跑去,笑个不停。

    白茫茫地阳光照在人身上,时间久了发间也被晒得一片温热。几个人的笑声银铃般地传出老远去,这刻阿娇暂时忘却了心中烦恼。

    等跑出了一身薄汗,阿娇率先气喘吁吁地投降。“不是堆雪人吗?我不打了,谁都不打了,咱们堆雪人吧。”她顺了下跑的有些发松了得发髻,满面通红。

    于是,几个人便认认真真地开始堆雪人。

    认真说起来,阿娇两世没有堆过雪人。前世时,家住江南又受温室效应影响,下一场薄薄的小雪就被用红线围了起来不叫人破坏。哪有小孩玩雪的机会?

    看雪,也就在电视里看看。就这,比她稍微强点,小时候玩过雪的妈妈还要揭示真相地说:“这哪是真雪啊?造雪机造的,真雪不这样。”

    她爸还在旁边颇有威严地点头附和,弄得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没见过雪的南方人啊!

    阿娇揉着雪想起这些事不免嘴角含笑,雪舞错眼见了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竹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至于这世,长到了好几岁馆陶都还叫她吃肉羹,怕她消化不了。每逢换季时,也是给她穿的臃肿不已,生怕她受了风寒。衣食住行,全都精着心,生怕养不活她。

    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的馆陶怎么会让她去院子里玩雪?阿娇幼时沉静寡言,等到适应过来渐渐活泼起来,也开始有点淘气了。

    见两个哥哥玩雪也眼馋,他们见她想玩便招手叫她去院子里带她一起玩。只是雪还没有团在手里,馆陶便听了乳娘告状气势汹汹地来了院中一把抱起她,又骂两个哥哥说她身子弱玩了雪再风寒怎么办?

    于是阿娇便再没有机会玩雪,等嫁入宫中什么都依着她的刘彻,连吹冷风都怕她坐下病来,又怎么会叫她玩雪?

    好在,她长大后,玩心也大减。

    阿娇堆玩雪人,站定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憨厚的雪人。心中浮现着前世今生的种种,嘴边轻轻笑着。

    她拍拍手,满意道:“好了,现在冷的很呢。这雪人能管很久呢,咱们进去暖和一下吧,一会做晚饭了。”

    平日里还不等做好晚饭,就能听到张博达推开门轻快地走进院子里,然后就是扬着手里的东西去厨下寻她们。

    这日饭都做好了,几个人等来等去也不见有人回来。

    阿娇便说:“不等了,咱们先吃吧。回头等他回来,再给他做点什么吃就是了。”

    左右张博达虽然没有武艺傍身,但谁真想拿住他还是挺困难的。

    却不想几个人吃完饭,又洗漱完后。眼看天色一下下暗下来,还是不见回来。雪舞便去房里取过了毒针,收好跟阿娇说了声出门去他惯常去的地方寻他。

    竹歌送她出去关了门边回了房中,屋里炭火熊熊烧着,一开门铺面而来的便是热风满面,叫人冻得冰了的脸一下舒服的好像舒开了。

    阿娇正在等下看带下山的竹简,留候还真是了解她。给她带的全是神话志怪这些趣味性的,阿娇闲下来便一卷一卷细细地看。

    至于学过的奇门遁甲,却是连只言片语也是不能带下山的。张博达说奇门遁甲世代传承全靠口耳相传,不能有书籍。松石斋上有也就是小时候留候为了教他识字刻录的,将来等留候百年后便是一把火就烧了。

    就是张博达在长陵破屋中,有的那些竹简也是自己刻录下来方便查阅的,等带不走的时候也是付之一炬,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留候在阿娇下山前便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过了其中利害,基于她的身份她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关头,切忌不能用奇门遁甲叫有心人看出来。现在学的这些,就靠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自我复习,来以备在以后出现惊变时保护自己。

    暖暖一炉炭火,听着寒风呼啸。手里握着一卷竹简津津有味地看着,又有竹歌这样的高手护着。还能更惬意吗?

    忽然隐隐听得有人敲门,正是三长四短,是他们约好的。

    是雪舞同张博达回来了!

    竹歌便起身说:“我去给他们开门。”

    阿娇点点头,还沉浸在书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娇却皱起了眉。听起来这是两个人,张博达还是没有回来啊。

    不应该啊,他就算下午被什么事缠住了,也不该现在还不回来啊。

    这么想着,阿娇便把手中竹简往案上放了,披过了大氅出去去迎迎。

    月明星稀,寒光浸骨。

    进门往里走的果然是雪舞和竹歌,见她出来雪舞便摇头来:“我找了几条街,他常去的地方都找了。跑了半个城,才有人告诉我被一个年轻贵公子请走了。”

    张博达自小学艺,算什么还是很有准头的。想必是冲这个被人请了去的,阿娇便微微安心,道:“怎么不打发个人来说说那?叫我们担心,等明天回来说他。”

    几个人便歇了,想着第二天再不回来再作计较。

    第二日上午时分,张博达果然回来了。还不等阿娇说道他几句,他便急切地先开口:“咱们得快些走,遇着江都王太子了,这可不是个善男信女。”

    阿娇吃惊道:“你说刘建?”

    这不征臣的亲哥哥吗?就是逼得她不得以远嫁的刘建?

    张博达也来不及细想阿娇为什么吃惊,只当她在宫中时见过江都王,也听说过这个有些不像话的太子。“昨天就是被他强行请走的,我却不过。左右还能赚几个钱,没有想到啊,可半点不像他爹。”

    就凭刘征臣说的,就知道她这个太子哥哥绝不是好相与的。当下,阿娇便也不问了,吩咐竹歌两个收拾东西装车。张博达就去后院把养着的马匹们套上车,几个人正忙乱着却听门口有人咚咚敲门。

    “想来想去,还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先生,本太子现在便来请你了。”

    这话听着谦恭,有些礼贤下士的味道。但上来就是噼里啪啦敲门,哪是请人的态度?

    是刘建来了,阿娇正在房中收东西的手便顿住了,放下轻声道:“别收了,我们走不了了。”

    刘建还真是鼻子灵敏,就凭着张博达手指缝里露出去的一点就知道这人不简单。管他是沽名钓誉还是真材实料,先收入了囊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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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纷飞天,宫中地龙烧的暖气逼人。尹月娥哄睡了刘胥,又坐在旁边守了三刻才悄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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