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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娇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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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范。

    终于歪了歪脑袋,怯然地说:“父皇好。”

    埋首案间的天子这才微微扬起头,望向儿子。见他比之上次见时的唯唯诺诺,已经好了几分。

    想到也是母亲不行,又自生下来没怎么见过他。心下也生出了几分柔情,放下笔走下去俯身抱起孩子。“平儿来看父皇了啊。”

    刘平刚一岁半,平生最依赖的就是母妃同乳娘。到了父亲宽阔的肩头,有些陌生,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要母妃。

    但母妃冲着他摇头,他便瘪着嘴收回了小手,却不敢哭闹。

    刘平虽然小,却知道抱他的人的威严。

    刘彻不过略抱了他一下,就放下了他。刘平便跌跌撞撞地跑回母妃跟前去,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角。

    看他这样,就算对他生不起疼爱之心,但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

    刘彻的声音就柔和了许多,望着王西语问道:“带平儿来这干嘛?小孩子天寒地冻的,少出门好。”

    前一句话还带着几分叫王西语猜度的冷淡的话,后面这句显然到底还是对孩子生出了几分关心来。

    她微微一喜,声音愈发温婉。“陛下,是平儿好久没有见您。学话的时候又学会了父皇,却不知道……所以……”

    后宫女子以子乞怜,乃是常事。王太后为夫人时颇为受宠,倒从来没有干过。但刘彻却是对这套了如指掌,闻言心下烦腻。

    却又想幼子到底无辜,明明生为皇子,就算自己不喜欢他,也不该叫宫中踩高捧低的人欺辱他。

    “回去吧,以后隔半月就叫平儿来温室殿中见朕一次。”

    天子叹了口气,微微地转过身去。

    王西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恭恭敬敬地抱起刘平退下去。

    将出殿门时,天子却似乎是刚想起来一样,“王八子,皇后不适,没事不要去烦扰皇后。”

    王西语一惊,正欲说什么。但是眼见天子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书架中,很显然不想听她的分辨。

    她只得抱紧刘平,低低地道声诺退了出去。回到宫室中,已经是戌时时分了。刘平早就困倦的睡在她肩头了,王西语轻轻摇醒了孩子。

    叫乳娘带下去给刘平洗漱,又亲自抱了刘平去榻上,哄睡了他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王八子的贴身侍女银铃见她出来,轻轻地附耳说了一句。王八子神色为之一敛,对她略点了一下头,自去了寝殿。

    没一会,一个曼妙身影叫银铃引了进来。

    她屈身向前,向王西语行了一礼。又侧目看向银铃,王西语便从银铃微微摆手叫她退下。

    她这才上前,盈盈笑道:“不知宁蒗向娘娘所说的怎么样?”

    王西语一指下首,示意她坐下。“陛下叫我隔十天就带平儿去见一次。”

    宁蒗刚坐下,听得此话反而比王西语还高兴。“这真是极好,宁蒗就说二皇子可爱极了,娘娘只要带他去见陛下,又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啊?”

    平儿得了刘彻的青眼,王西语自然比谁都高兴。只不过这个主意是宁蒗出的,自然要矜持几分,免得她挟恩骄狂。

    宁蒗心思比之王西语玲珑百倍不止,她是家族中的庶女,却因为出众的容貌在家中的待遇比嫡女差不了多少。

    但她明白这不是长辈们疼她,不过是看在她的容貌将来能巴结上朝中的权贵,好送去作妾,给家中的嫡子们铺路。

    宁蒗深知她的美貌就是她的进身阶,所以,她从小到大,刻苦学习一切女子的才艺。以求能有更好的未来,而这个未来终于叫她挣来了。她进了宫,成为了天子的嫔妃。

    却没想到在宫中出头实在是难极了,好在宁蒗善于察言观色,叫她搭上了王西语的脉。教她说皇后虽然对刘平善待几分,但眼下皇后不适,陛下为之恼火的很。

    再去椒房殿打混,只会惹陛下不快。还不如借着刘平直接去陛下跟前,皇后就是知道了也没有心思跟她计较。等皇后以后大好了,王西语同刘平也早站稳了。

    虽然王西语只是个八子,但到底育有皇子,在太后跟前是很有几分脸面的。把她扶上去了,自然也就能拉扯自己了。

    所以,当下宁蒗不以为意。脸上的笑容明媚若三月春光,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功劳,只又捡了别的话同王西语去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雪舞

    寒风中漫天的雪花,像蒲公英般迈着轻盈的脚步落到冰天雪地之上。一点一点把山间小径上鸦雀落脚的竹叶印抹平,就像海水用汹涌的浪花吞没掉一切深沉的千丝万缕的情绪一样。

    极目远望,除了白还是白。

    “咚咚咚”

    阿娇坐在炕上听着从一清早就没有停下来的,此起彼伏的鼓声,手里的棋子半晌未落。

    除夕在汉代叫逐除,古人在新年的前一天用击鼓的方法来驱逐“疫疬之鬼”,是除夕的前身。

    所以,在这天蓝田山脚下的二十几户人家从一清早就在开始击鼓,为第二天的祭神祭祖做准备,也就是过年。

    过年起源于殷商时期,本为年头岁尾的祭神祭祖活动。起初日期并不固定,于汉代正式确定在正月初一。

    年关前的这段日子,阿娇算是彻底迷上了围棋。同竹歌经常是下到三更时分,好在这次肯用心,如今也算是堪堪入门了。

    阿娇思索再三,终于落下了棋子。情势马上就逆转了,心中大为后悔,暗恨刚刚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么走。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是去借鼓的竹歌回来了。

    她一边轻敲着鼓面,一边往屋里走。到了里间一看,阿娇正蹙眉对着棋盘,上午下的那一盘叫她原模原样地复原了。竹歌失笑,上前一把搂住阿娇笑道:“我的好小姐啊,都快变成棋痴了。等吃过了饭,竹歌再跟你下。”

    阿娇胡乱把棋盘一抹,下炕来接过竹歌抱着的鼓。“别了,今天是逐除。咱们也应该好好热闹一下,有点过年的样子。”

    她素手往鼓面上轻拍几下,沉沉的咚咚之声波纹一样地荡漾开去。“竹歌,你也来敲啊。”

    看着一脸孩子笑容的阿娇,竹歌盈盈上前,同阿娇一起击打起鼓面。鼓声从这幽静的小院中传出去,同山谷间的鼓声交错融合。

    敲了一刻鼓,也算应了逐除之意。竹歌便还把这鼓还给邻居家去,而阿娇自去厨下做起了饭。

    腊月三十这天,对于汉朝人的意义很显然还没有后世大,但于阿娇却是一个大节。她为了这天,特意早就买好了一只母鸡,预备着今天吃。

    早上起来用过饭后,竹歌就杀了鸡脱好了毛,切都切好了,就预备着晚上做了。

    至于要做什么阿娇都早想好了,就做一滴水都不用放的三杯鸡。她烧滚了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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