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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娇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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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斗得过荣宠多年的中宫皇后?

    既然一个不行,那就索性多来几个。

    王太后浸淫宫闱多年,心机手段本比阿娇要高上好几个段数,轻易是不会走漏了消息的。

    但又哪是太皇太后留给阿娇的人所能比呢?

    阿娇还怕王太后正愁借口了,连台阶都给她找好了。“母后,阿娇入宫多年,一直未能有所出,实在愧对祖宗。阿娇想由母后做主为陛下选几个美人,要是能开枝散叶就更好了。”

    王太后自然是推辞了一番,夸着她贤惠就接下了这个理由。等到二月间,再去问安时就见到了五个如花似玉的豆蔻少女。

    看来,很是花了心思的。

    五个少女各有千秋,却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比起王西语妍丽却流于表面的美,这几个少女已经很有人惊艳了。

    或许还是为了安抚阿娇,这五个人的初封也只是少使。但对阿娇来说,就算是封为仅次于皇后之下的美人又能如何?

    阿娇见了她们,眉目间欣然之至,丝毫叫王太后看不出有任何不快。她当天就带了这五个少使回了椒房殿,叫海棠先安置下去,晚间刘彻回来再带上来给他过目。

    想当然,王太后这几个精心准备的美人不过叫刘彻流连了一刹那,就漫不经心地叫下去了。

    说到底,还是顾忌着阿娇不满。

    阿娇就含着笑去推他,“是我向母后求来的,我进宫今年已经是十年了。后宫除了一个王八子,实在是空虚的叫人笑话。”

    但大概是习惯了阿娇的倾城之色,等闲美色实在不能叫刘彻上心。即便这次献进来的已经很叫人侧目了,但刘彻也不过是召幸了其中两个就忘在脑后了。

    眼见五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在后宫中水花都没有激起来半点,就沉下去。王太后再见田蚡时就没有好气了:“阿娇与彘儿是自幼的感情,哪是以色侍人的美人能比的?”

    说到这里,又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头几乎戳到田蚡额头上。“你以为都像你,彘儿到底还是愿意同处惯了的在一块。男女那回事,说白了,就靠着床上,怎么能长久?”

    这话倒很是,王太后自己就是靠着对景帝的贴心温柔才最终走到皇后位置的。

    田蚡默然,他也没有指望就凭这几个姿色不及皇后的少女,就能叫皇后失宠。但是盖候选的这几个少女他也是过了目的,胜在青春妙龄,而皇后已经二十五了。

    或多或少也能分一点宠,只要后宫孩子多起来,就不可能再是阿娇一家独大的日子了。

    而阿娇如果嫉妒不能容人,本就无出,王太后自然多训她的理由。偏偏阿娇虽然无宠,但却肯贤惠。先帝时薄后就是站了贤惠这一条,无宠尚在皇后位置上坐了二十几年呢。

    王太后就斜了田蚡一眼,寒着脸说:“你总说最近不顺,是皇后在对付你。哀家也是看在终究不能叫老太太去都去了,还死死地压着我们喘不过来气,才出手的。但是,你现在也知道了,这走不通。”

    天子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这辈子荣华富贵是不用说了。几个女儿是天子的亲姐姐,也不用她愁了。能愁的就只有娘家了,兼之刘昱的事总是她心中一个隐忧,一个能叫儿子和她决裂的隐忧。

    这才同意了田蚡说的,想斗倒窦婴,就得先叫皇后失宠,从根本上动摇窦氏和陈氏在后宫中的大靠山。

    现在看,怎么都像是昏招,只成全了阿娇的贤惠之名。

    本来无出是个短板,现在也叫她自己拿主动献美补足了。

    总不能把刘彻不宠这几个美人的牢骚发在她身上吧,就因为这个事,馆陶已经明里暗里嘲讽了她好几回,说她不念旧情。

    在朝田蚡发过一通火后,王太后看着素来能说现在却叫她训的像鹌鹑一样的弟弟。到底又浮起几分心酸,凭阿娇的受宠,刘彻继续重用窦氏和陈氏是必然的。而王氏呢,等自己百年之后,就人走茶凉了。

    王太后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下来。“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需要哀家帮忙的哀家尽量。”

    又不轻不重地点了田蚡一句:“你为相后,也的确骄纵了点。就是没有阿娇,彘儿又能忍你多久?”

    田蚡难得的只点头,不说话。

    自此,难得地收敛了许多。

    但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夏五月,他再次激怒武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田蚡罢相

    伏笔自打初春就埋下了,元光三年的雨水格外充沛本是好事。但进五月后还一发不可收拾,半月的倾盆大雨致使黄河决口,十六个郡受淹,黄河于顿丘改道,黄河所到之处几乎变成沼泽之国。

    而边郡多处的急报更是雪上加霜,天灾人祸搅得刘彻几乎睡都睡不着。

    顶多睡两个时辰就往宣室殿中去议事,人不免消瘦了许多。

    黄河水患偏偏在派了汲黯、郑当时这样绝对信得过的能臣率汉军十万去紧急救险,还是时塞时坏。呈上来的急报死伤无数,几万人将在灾后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要是朝廷不能及时控制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刘彻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急的寝食难安。

    他急躁,但还不能在朝臣面前乱了阵脚。也就只有在阿娇面前诉诉苦,期望她能不能说出点建设性意见。

    但阿娇扫过刘彻案上的竹简,就漫不经心地就收回了目光,一言未发,照旧还看她的书。

    刘彻急的在殿中直打转,见她这样不当回事,心里刚要冒出些火气。忽然又明白过来,阿娇这是看明白了什么吧?

    他走过去抽掉阿娇手中的帛书,直视阿娇,“娇娇,你既看出了什么,为什么不说?”

    阿娇嗤笑出声,去他手中抢过帛书来,还是没有回答他。

    刘彻已经隐隐明白过来了,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皇后,母仪天下,事再大再难能比得过天下万民?

    “陈阿娇,朕叫你说!”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直呼其名,更是罕见地带了怒气。

    阿娇这才放下帛书,含着冷笑走到宣室殿正中悬挂的舆地图前,信手在地图上轻轻地点了一点。

    还是什么没有说,重又坐回去。

    刘彻狐疑地走上去,细细地看她指过的地方。黄河决口这一向是决于南岸,而她指的是黄河北岸。

    北岸?

    他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过来。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狠狠地往图上砸去一拳。大声朝外喊道:“春陀,去宣太尉窦婴!”

    阿娇翻动着书页,嘴角浮起笑容。

    如果说以前的骄纵僭越,刘彻还能勉力容忍他。这次置灾区十六郡于洪水肆虐中,算是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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