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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娇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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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劝着隆虑答应,她也是女人,看着皇帝如今仍一个个纳新美人,心里又何尝好受呢?

    等到第二天隆虑进宫谢过太子妃再到她宫里时,神采飞扬地告诉她隆虑候不纳妾了。她不免吃了一惊:“这是怎么说?”

    隆虑心情很好:“太子妃昨天叫了侯爷去骂了一顿,说嫡庶不分家宅不宁。侯爷回来也说,我们还年轻,实在不必急的。”

    阿娇为隆虑说话?

    她一向知道隆虑和阿娇要好,但也知道阿娇能不偏不倚,不像以前馆陶给皇帝献美人就算好了。没想到,她把她哥哥叫进来骂了一顿。

    这个事情,如果说能这么说话的,也就陈家人了。馆陶是婆婆,再疼儿媳妇,也是想早抱长孙的。

    阿娇传话没有避人耳目,加上宫中也没有秘密可言。没有几天,上下都知道了。馆陶没有说她什么,倒是窦太后借着开玩笑说她偏心护短。

    阿娇清脆一笑:“祖母说的很是呢,阿娇现在是陈家妇,您忘了吗?”

    倒叫窦太后一点心疼女儿的心也没了,她点点头很是感慨地说:“你说的很对,嫡庶很该有别,尊卑更该分清。”

    她思绪有些飘远,想到有年上林之行。那时自己患眼疾,早已失宠,文帝的宠妃慎夫人,在宫中常与她平起平坐,上林郎官按照惯例,把慎夫人的座位也安排在与皇后对等的上席。中郎将袁盎见了,令内侍把慎夫人的座位撤至下席,慎夫人大怒,不肯入下席就坐。汉文帝也怒气冲天,拉着慎夫人乘辇回宫。

    袁盎刚正不阿,拒不肯认错,他说尊卑有别,皇后就是皇后,怎么能和夫人没有区别?犯错的是觊觎与皇后一般尊贵的慎夫人。

    《文帝本纪》说:“臣闻尊卑有序则上下和。今陛下既已立后,慎夫人乃妾,妾主岂可与同坐哉!适所以失尊卑矣。”

    终于,叫景帝认了错。

    从此,慎夫人对窦太后恭顺有加。

    刘彻的大姐二姐知道了,也不免在王皇后面前感慨说阿娇不肖其母。要知道姑姑送美人给父皇,一直送到叫栗姬打了脸才不送。

    没有想到,阿娇倒护着隆虑。

    她们出嫁时阿娇还小,跟阿娇关系就淡的许多,但经过这一事,也跟阿娇走动的多些了。

    就是刘彻都知道了,他一向不爱打听后宫八卦。他还开玩笑说没想到太子妃威风这么足,他还一直担心叫别人欺负她。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晚上却久久睡不着,她想到自己。

    历史上的阿娇盛宠十年无子,会不会是她的身体有问题?

    她跟隆虑不同,她是储后。今天她为隆虑说话,来日却没有一个人是能为她说话的。

    薄皇后因为无子被废,就算没有卫夫人李夫人,无子她也会被废。

    她才十五岁,就是前世也才十八岁。刘彻是她两辈子如此亲密接触的第一个异性,就算是心里再在心里划定界限。又怎么可能一边和他言笑嫣然?一边却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上他呢?

    这实在太难了,比她预想的更难。

    她没有这么坚定的心志,她几乎要动摇了。

    但是隆虑的事警醒着她,薄后尚未远。

    刘彻就是再喜欢她,一个帝国怎么能接受没有孩子的皇后?

    有了孩子,为孩子计。

    就好像景帝为刘彻立王皇后一样,也要立孩子的母亲为后。

    她清醒地睁着眼睛,她心中无比清明。

    她不能像隆虑那样,善妒的太子妃就是景帝都不喜欢。

    也不能像薄后那样,她为景帝照看庶子宠姬,还是被废。

    她不能用现代人的感情观去要求刘彻。

    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她不能沉在刘彻的宠爱中出不来。

    等到有一天,他不再爱她,她就只有寄希望他再爱她,作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应该有自己的世界,足以支撑自己走过快乐悲伤的世界。

    她滚向刘彻怀里,他有些迷糊地将醒未醒地睁开眼睛,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手在她腰上像哄小孩一样轻拍两下。

    她不会放弃去经营和刘彻的以后,但也不能为了依附他而活。

    ☆、第二十三章 四福

    如细丝如银毫的秋雨珠帘一般笼罩着天地,秋雨温柔地滴落在春天刚移进来的一片楠竹林上,汇聚成珠。顺着纤长深绿的叶片滑落而下,似断线的珠子一般轻轻地敲打在下片叶上。时断时续,清越如耳。

    阿娇就在回廊里读书,间或看看雨景赏赏竹林。

    这片竹林自移来后长的很好,逢到雨天更显得鲜绿出众。

    刘彻每看它一回,总很高兴,说这竹子不认生,是好竹。

    大帝说是好竹,那它自然就是好竹。

    春陀特意再去要了一个专门伺候花的小黄门来,这竹林是太子爷听说娘娘在堂邑候府常在林中弹琴而移的。

    大帝这样的苦心,阿娇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竹林中凉快吧。

    既然当一天太子妃,就好好当一份职业去干吧。不论刮风下雨,她都去侍奉窦太后和王皇后,窦太后是出于孝心。而对王皇后则是出于干活了,既然是干活,那就干好了。

    想想还是挺划算的,只要每天去坐坐跟她聊天,有什么想着她一份。就有太子妃这么优厚宠渥的生活,哪去找这么好的事呢?

    闲暇时间的她渐渐地充实了起来,弹琴游湖赏花听雨。

    不再像往常,等在宫中为了刘彻胡思乱想。

    她半年间琴艺精进了不少,心境不同了。

    前世时为了考级为了以后有个特长,这辈子虽然没有生活的压力,但也拿它当特长在练。

    现在,则纯粹是为了想知道自己能弹多好。

    抱着这样的心态,琴弹得越来越多。

    弹琴时,也更加能融入进曲子。

    靠着墙根,是一溜莲池荷花图案的波纹底的青瓷花盆。种着的是碗莲,现在正值花期尾声。花大色艳,清香远溢,凌波翠盖。淡黄、紫玫红、粉红、桃红、纯白,好不烂漫。花瓣重重叠叠,映着荷叶水灵动人,风姿绰约。

    这也是新来的养竹的小黄门给阿娇养的,她无意间说了句要是能雨天也赏莲就好了。转天,他就去要了二十来盆碗莲,来时尚未开,尚在吐叶。

    等一开花了,叫她惊喜不已。二十多盆,盆盆不重样,小黄门一一讲给她听。

    因为他伺候的好,到如今太液池的莲花都在枯萎,她这里还能看。

    为了这个,阿娇特意赏过他两回了。碗莲喜湿爱光,他天天都要搬出来,看他辛苦,又叫了个小黄门跟着他帮忙。

    阿娇以前对黄门的印象是不大好的,像赵高、魏忠贤、王振这些历史上以弄权结党的太监们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她一方面害怕他们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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