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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茶皇后 作者: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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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她的那些首饰和衣物扔到地上,抬起脚想踩,却又放下脚,抱着头蹲到地上,无声啜泣。

    他突然回头,看向她的方向,惊喜而压抑:“阿唯,是你吗?”

    她吓了一跳,往后疾退,他眼里的亮光黯淡下来,发出一声类似狼嚎的痛苦吼叫:“钟唯唯,我恨你……”

    钟唯唯忍不住痛哭出声,小棠被惊醒,连忙推她醒来:“姑娘,姑娘,您是在做梦,醒来……”

    伸手一摸,就被吓了一跳,烫得吓人。

    钟唯唯这些日子一直强打精神,安排筹谋后事,早就耗尽了她的精力和体力,只是因为有那口气撑着,所以才没有发病。

    一切安排妥当,成功离开皇宫后,那口气突然泄了,她就再也支撑不住,症候来势汹汹。

    一不小心,大概就会死在这里吧,还谈什么去远方。

    小棠颤抖着滚下床去,因为太过害怕着急,还摔了一跤。

    踉踉跄跄爬起来,急匆匆出去,在门口抓住一个婆子,颤抖着嘴唇道:“求你,求你,帮我们请大夫。”

    婆子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去请大夫。

    想到何蓑衣有过交待,要随时关注这里的事,及时报给他知道,就又指使小丫头跑去找何蓑衣。

    厨房里只亮了一盏灯,大灶已经封了,靠墙角的地方放了一个小茶炉,药罐子煮得噼啪响。

    何蓑衣坐在小杌子上,耐心地用筷子搅着药罐,不让里面的药汁溅出来。

    火光下,他原本总是带了三分笑容的脸,显得格外严肃冷漠。

    小丫头跑到门口,看到他的样子,莫名就有些害怕,不敢出声打扰。

    只是呆立片刻,尚且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何蓑衣就已迅速回头,冷冷地看向门口。

    目光有如实质,分外刺人。

    小丫头被吓得双腿一软,扶着门框才站稳了,结结巴巴地道:

    “客人,阮婆婆让奴婢来告诉您,您妹妹发烧了,烧得厉害,叫都叫不醒。您去看她吧,这里交给奴婢。”

    何蓑衣猛地站起来,随即又坐下去:“我知道了,她的病我有数,吃了药就好了。

    你去帮着她的丫头,照看她,我立刻熬好药,就过来。”

    小丫头不敢表示反对,急急忙忙跑走,头都不敢回。

    何蓑衣紧抿着唇,抬起药罐,往碗里倒了半碗汤药。

    汤药才沸腾过,十分滚烫,他取过一只大碗,往里注了冷水,将药碗放在冷水里晾着。

    沉着地从怀里取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白玉葫芦,拔开瓶盖,往里倒了两枚菜籽大小、朱砂红的药丸。

    朱砂红的药丸入碗即化,他仍然不放心,拿着汤匙搅了又搅。

    试着温度差不多了,他才端起碗来,准备往外走。

    厨娘儿子养的一只小奶狗哼哼唧唧迎上来,靠着他的脚蹭了蹭。

    何蓑衣站住,垂眸盯着小奶狗看了片刻,突然放了碗,抓住小奶狗的后颈,捏开嘴,舀一勺汤药灌进去。

    他出手如电,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等到小奶狗发现不对劲,药已经入了肚腹。

    小奶狗不舒服地咳嗽起来,摇摇晃晃爬起来,准备逃离这个危险的人类。

    何蓑衣伸腿,轻轻一拨,小奶狗就被拨了回来,它再次往外逃走,何蓑衣再伸腿,再拨。

    如此再三之后,小奶狗终于放弃了逃走,认命地在地上趴下,将头搭在前腿上,懒洋洋地瞅着何蓑衣。

    何蓑衣聚精会神地盯着小奶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他确认手里这碗药是安全的,他便霍然起身,大步流星朝着钟唯唯的房间而去。

    大夫尚未赶来,钟袤和小棠围着钟唯唯,急得只是低声抽泣。

    何蓑衣端着药进去,淡淡地道:“把她扶起来。”

    小棠记得这药是补药,表示怀疑:“有用吗?”

    何蓑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然呢?大夫开的药,总是对了她的症候才开的。喝了总比不喝的好。”

    钟袤自来都很信任何蓑衣,立刻就把钟唯唯扶起来,让小棠往钟唯唯身后塞枕头和被子。

    小棠只是动作慢一点,笨一点,就被何蓑衣没好气地一把拨开。

    他放下药碗,坐到钟唯唯身后,将她扶了靠在自己怀里坐着,让钟袤端药过来,一点一点地喂进去。

    钟唯唯烧得没有意识,喝不下去,药汁洒得他一身都是,钟袤过意不去:“阿兄,还是我来扶着阿姐,让小棠喂吧。”

    何蓑衣抬起眼,看着钟袤,平静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占了你阿姐的便宜?”

    钟袤被堵得面红耳赤,急急忙忙表态:“没有,没有,长兄如父,阿兄待我和阿姐堪比同胞手足,我怎会用这样龌龊的想法来思量阿兄?”

    “那就好。”何蓑衣淡淡点头,去他的长兄如父!他只想做钟唯唯的丈夫。

    因为有了这个插曲,小棠和钟袤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何况何蓑衣的确很守礼,真心怜惜照顾,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可以诟病。

    一碗药喂完,三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何蓑衣小心翼翼把钟唯唯放了躺平,安排小棠和小丫头:“去弄点温水来,给阿唯擦洗擦洗。”

    又叫钟袤:“把窗子打开通风,然后就去睡,养好自己的身体,别给我添乱。”

    钟袤羞愧万分,虽然百般不愿,但也不敢表示反对,黯然离去。

    房里终于只剩下何蓑衣和钟唯唯二人。

    ☆、350.第350章 她原本应该是他的妻子(4)

    何蓑衣在钟唯唯的床前坐下来,沉默地注视着她的脸。

    比起从前在苍山时,她瘦了很多,脸上再也没有当初的圆润和红润。

    长而稀疏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眼眶下面是浓浓一片青影。

    形状漂亮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透着死亡即将来临的青灰色。

    她过得殚精竭虑,很不好,甚至差点送了命。

    何蓑衣轻轻掀开被子,把钟唯唯的手握在掌中。

    她的手生得极好,骨肉均匀,纤长优美,肤色洁白,天然就是茶师的手,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然而此刻这手握在他掌中,却全是骨头,且冰凉。

    这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她就会越来越虚弱,甚至于衰竭,面目全非,寸步难行,在某天清晨或夜里,死在他面前。

    他有慕夕给的药方,上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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