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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茶皇后 作者: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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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安。

    重华淡淡地抬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王嫂堆满笑容,脆声道:“老爷和夫人还有小公子来做客了。”

    重华很满意她的称呼:“赏。”

    李安仁立刻送上赏银,低声吩咐王嫂:“去做几样拿手菜。”

    王嫂忙不迭地去准备饭菜,钟唯唯耳尖,兴奋地问重华:“陛下要在这里吃晚饭?”

    重华瞥她一眼:“不然呢?我可不想有些人说我冷血无情不周到,小舅子好不容易来了京城,却还拦着不让你们姐弟俩见面。”

    钟唯唯抿着嘴笑,小鸟依人一样紧紧依偎着他。

    何蓑衣和钟袤已经得到消息,迎了出来。

    钟袤的激动不加掩饰:“阿姐!”再规规矩矩给重华行礼:“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

    重华伸手扶住他,道:“去和你阿姐说话吧。”

    何蓑衣一直站在一旁懒洋洋地笑,到此刻才上前给重华行礼:“草民何蓑衣,见过陛下!”

    “师兄不必多礼。”重华微抬下巴,傲慢地瞥他一眼,指着葡萄架下的石桌:“许久不见师兄,一起坐坐?”

    “敢不从命?”何蓑衣微笑着和钟唯唯打招呼:“阿唯,厨房里有才采的新鲜莲子,还有才送来的田鸡,可肥美了。王嫂做饭不太好吃,你去帮着弄弄。”

    在苍山时,义父家里并不富有,奴仆不多,师兄妹几人常常自己下厨弄宵夜吃食。

    何蓑衣是大师兄,经常会安排师弟师妹做事。

    钟唯唯听他这样安排,自然而然应了好,示意钟袤:“阿袤来给我搭手。”

    重华冷了脸。当着他的面,姓何的老菜帮子、黑心鬼就敢指使钟唯唯做事?

    何蓑衣含着笑,斜瞟重华一眼,缓缓说道:“对了,我想吃清蒸田鸡。”

    钟唯唯低着头在洗手,响亮地回答了一声:“好!”

    ☆、316.第316章 大师兄和二师兄(2)

    重华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的阿唯,打扇子他都怕她手酸的阿唯,大热天的守在灶台前给黑心鬼蒸田鸡吃?

    何蓑衣肆无忌惮地凝视着重华,唇角勾着笑意:“盐放淡一点儿,加点儿土砂仁,灶台上方吊得有。”

    钟唯唯立刻问道:“阿兄的胃又不舒服了吗?我再给你熬一碗小米粥吧。”

    重华眼里杀气四溅,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何蓑衣微笑着扬起脸来,道:“好啊,很久没吃你做的饭菜了。二师弟口味略重,不爱吃这个,你记得另外给他做一锅爆炒田鸡。”

    钟唯唯已经进了厨房,响亮地回答:“好!”

    何蓑衣举起茶杯,云淡风轻地向重华致意:“陛下请饮茶。”

    按着从前的套路,重华此刻应该把茶具全部打翻,跳起来闹上一场。

    然后钟唯唯就会怪他小气,何蓑衣就会劝架。

    他觉得何蓑衣阴险不要脸,忍不住就想戳穿何蓑衣。

    何蓑衣真诚赔礼道歉,把他指责的所有罪名全部认下来。

    钟唯唯就会劝他算了算了,其实心里是认为他无理取闹。

    他气不过,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想争个明明白白。

    何蓑衣再次认错退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如此周而复始,成为一笔扯不清的烂账。

    他越来越恨阴险卑鄙的何蓑衣,钟唯唯越来越觉得他不讲道理很小气(好吧,本来也有点小气)。

    简直成了死循环。

    但是这一次,重华没有再上当,再发作。

    他目光炯炯地直视着何蓑衣,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和气诚恳的笑容:“大师兄年岁已高,身子大不如从前,是该注意保养了。”

    到底是做了皇帝的人,段数高了不止几倍。

    何蓑衣含在口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匆忙用袖子掩住口,咽下去了,笑道:

    “陛下说得是,只是您也要注意,不然说不定到了草民这年纪,身子被掏空,还不如草民。”

    你才被掏空呢!你全家身体都被掏空了!重华微笑着,手一抖,一杯茶全泼到了何蓑衣脸上。

    何蓑衣没出声,倒是小书童夏栀大叫起来:“哎呀!何爷,可烫着您啦?”

    又叫钟袤:“小公子快拿凉水出来!何爷被烫着了!”

    “对不起师兄,手抖了。”重华不紧不慢地起身。

    一手托住何蓑衣的手肘,手下暗暗使劲,一手抓了自己的袖子去给何蓑衣擦头脸上的茶水。

    “怎会烫着?”钟唯唯听见声音,舀了一瓢凉水出来,恰好看到重华温情款款地给何蓑衣擦头脸上的水,就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担心这俩人会当面撕起来,还好,还好。

    “大师兄说了个笑话,我一时没注意,不小心把茶给泼了。阿唯你快去找点蛇油膏来。”

    重华面不改色地说着话,手拿着袖子,在何蓑衣脸上用力按紧,重重擦过。

    他是习武之人,膂力极大,虽是丝绸,这样摩擦着也很是疼痛。

    然而何蓑衣始终面不改色地微笑着,缓缓握住他的手腕,和气地道:“陛下终于长成,为兄十分欣慰。”

    二人较着劲儿,一个非得给对方擦脸,一个紧紧攥住对方手腕,不许他动。

    钟袤和又又站在一旁,沉默地盯着他们俩,都聪明地没有出声。

    等到钟唯唯拿了蛇油膏出来,这两个人同时动了。

    何蓑衣笑吟吟地把重华的手挥落:“不过小事而已,草民不敢有劳陛下。”

    重华就势松手,接过钟唯唯手里的蛇油膏,歉疚地要给何蓑衣搽药:“师兄怎能说是小事呢?都烫红了。”

    “真的没事。”何蓑衣在心里翻个白眼,茶水本身并不烫,这分明是被他用袖子擦红的好啵?

    重华坚持:“从前都是我不好,任性胡为,总和师兄瞎闹,你不让我给你搽药,就说明你记恨我。”

    这话是何蓑衣从前经常对他说的。

    几次三番挑得他发作动手,闹腾一回之后,迫于师父和钟唯唯的压力,不得不假装和好。

    何蓑衣总要当着师父和钟唯唯的面恶心他,要么扶他起来,要么给他整理衣服什么的。

    他不干,何蓑衣就会说:“师弟不肯让为兄扶,不肯让为兄帮你整理衣服,是因为还在记恨为兄吗?”

    委屈如他,只能忍着恶心接受何蓑衣的“好意”和“大度”。如今他总算可以以毒攻毒了。

    何蓑衣眼里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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