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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要钱,故事要命 作者:茶鲤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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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可以想像出过会儿群蛇乱舞般的场面。那双绣花鞋暂且不论,想要从这些头发上掠过,其难度不亚于在水怪肆虐的海面上低飞,分分钟被打下来,想要毫发无伤几乎是不可能的……起码对他而言是这样。

    ……说句没自信的,能活着冲出去就很好了,虽然这个概率也不是太高。

    润安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两臂相交,很严肃地冲着景遥比了个叉。景遥用力拍了下额头:“现在还有别的方法吗?”

    【不想你受伤。】润安抓过他手掌写道。

    “我也差不多。”景遥感受着掌心的冰凉触感,用力吸了口气,猛地将手抽回。手掌落在了身下的本体木片上,感受到了微微的突起——那是润安留在上面的痕迹。

    “你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也有我的。既然你可以为了保护一个人不管不顾,那么我也可以。”他拎起黑布的一角,冲着润安扬了下下巴,“自觉点,自己动。”

    润安却仍是待在原地。他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盯着景遥看,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他再次拿过景遥的手,在上面写道:【你说错了一件事。】

    景遥:“?”

    【我想保护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夏时慢慢写道。不远处就是黑发丛丛,还有绿色的绣花鞋在轻轻点动,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只管按着自己的节奏往下写,【但另一件事,你说对了。】

    他抬眼看着景遥,双眸闪亮,泛起奇异的光,像是蒙尘已久的玉石,突然被绒布轻轻擦过,露出一角的莹润剔透,仿若绿水凝就。

    【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我确实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景遥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唔!”

    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他登时软了下来,倒在地上,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润安,失去血色的嘴唇徒劳开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对不起。”润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发音因为长久的沉默而显得有些生涩,“景遥对我很重要,而苏闲对我更重要。我希望景遥能一直记住这点。”

    他抬手扶正头上的玉冠,缓缓向后退去。景遥慌忙伸手去拽他衣角,却见润安身体微动,轻轻避开,任凭景遥指尖徒劳屈伸,落在地上。

    那种微突的触感再次出现在指腹下,景遥愣了一下,突然像是发狂似地,大力拍打起身下的本体来。

    本体上,红色赫然,干涸的指甲油画作一个箭头的图案指向外面,箭头的一端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不要去”——景遥用这种行为无声地嘶吼着,手掌都被拍红,力度却是一下不如一下。

    “对不起。”润安轻声说着,俯身在木片上一按,鲜艳的痕迹登时消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

    “抱歉拿走了你的力量。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景遥瞪大眼睛,高举的右手无力滑落,整个人瘫在木片上,只余艰难的喘息。

    润安抬首深深望他一眼,扯起黑布,朝他身上盖了过去。

    宛如黑色的破浪从天而降,景遥的视野被逐渐覆盖。在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他眼中所倒映出的,是突然骚动起来、蛇群般的头发,以及拖着珠串徐徐前行的背影。

    他看着润安将手伸进两枚珠子之间,奋力一扯,雪白的袍袖划出巨大的弧度。绳索立断,残破的玉珠滚落一地,每一颗都闪着温润的光泽,义无反顾地落入蠕动的发丝间,眨眼即被淹没,唯留下清脆的声响,此起彼伏,似与窗外的雨声相和。

    第16章 放纵我心里的鬼管他配不配

    景遥不知道那场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正如他不知它何时开始。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全不顾他人感受。

    说什么润物细无声,明明吵得人连觉都睡不好——景遥捏紧拳头蜷在无边的黑暗里,感到眼眶在发热。

    不知过来多久,他才被人从黑布里抖了出来,“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景遥甩了甩头,手忙脚乱地爬起,抬起眼来,看到的是一双印着鸭子头的黄色雨鞋,在往上,就是夏时居高临下的脸。

    夏时身上裹着件深蓝色的雨披,水迹正顺着雨衣往下落。一滴、两滴,直到第三滴时景遥才倏然回过神来,慌忙转身去找夏时,却只看到整洁干净的地板。

    没有头发,没有绣花鞋,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好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景遥愣住了,片刻后才问道:“润安呢?”

    夏时掀开兜帽,静静望着他,一言不发。景遥错愕地转身,视线绕过他的双腿,看在蹲在角落的周傥,他正背对着景遥,胳膊在小幅度地动着。景遥见从夏时这儿问不出什么,便拔腿向周傥跑去,抓着衣服爬上他肩膀,正要问话,一低头看见周傥手里的东西,身子一晃,差点摔下去。

    周傥的手里,是一把小刷子;刷子的旁边,是一个小簸箕;簸箕里面,是扫作一堆的,玉石的粉末。

    “润安?”他喃喃着,声音有点颤。那一堆粉末里还混着几块小小的绿色碎片,黯淡无光,碎片间是一截白色的断绳,景遥认得,这就是润安扯断的那根。

    “玉石俱焚……”身后的夏时不紧不慢地说着,走到镜前,把玩起桌上一排的剪刀梳子与瓶瓶罐罐,“我听说过这个,玉灵的独门秘技,燃尽魂魄,同归于尽,自杀式的法术……”

    两指拈起落在缝隙间的一根银色梳齿,他垂下眼帘:“不过很可惜,看来他的法术并不是很成功。”

    “那个纠缠苏闲的灵,并没有被杀死吗?”周傥蹙眉问着,站起身来,同时向下瞟了一眼——景遥不知何时已悄悄落在了地上,正对着簸箕里的粉末与断绳发愣。

    “没有,被她逃掉了。”夏时淡淡道,“伤害大概是有的……不过也仅此而已。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效果肯定得打折扣的。”

    拉开雨披,他将那截梳齿放进衣袋,又埋首研究起镜前的桌子,一个接一个地拉开抽屉:“不过不得不说,他这个决定还是挺聪明的。在不确定是否会有人来救援的情况下,木灵的力量是他们唯一的武器。而木灵又天生被对手压制,同等的力量,由他来发挥效果才会更好……而且木灵属生,能自我恢复,相比之下,已经破损的玉灵,即使留下来,能做到的也就那么点事而已,这个结局,反倒更适合他……”

    夏时话未说完,忽听脑后风响,下意识地往边上一避,只觉有什么东西从脸颊划过。旋即就听“啪”的一声,镜面发出碎裂的声响,定睛看去,却是一张薄薄的木片,正斜插在镜面里,镜上蔓延出几道裂缝。

    镜中的倒影被裂缝切割,仍在微微颤动的木片边沿沾着些微血迹。夏时后知后觉地用拇指擦了下脸,低头一看,指上一抹红。

    “……给我把那些鬼话吃回去。”景遥闷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夏时转身,正对上他冰冷的目光:“你没资格这么说他!”

    夏时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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