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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君好梦 作者: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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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入神,等她晃过心神之后,叶蓓早已经离开了,剩下彭沿陪她坐在床边,一直不出声。

    “你们有什么py交易……”她忍不住问。

    “没。”他像是等待着她的开口,所以回答得很快。

    这种回复摆明了就是有点什么啊。

    张思晓正想再进一步问清楚,他又继续说:“你听as/mr多久了?”

    她深思了一会儿,说:“按我平均一个月买一次耳机的频率来算的话,耳机有三十二对加别人送我的耳机共三十四对,大概就是快三年了这样?”

    彭沿沉默了几秒。

    “替那些被你糟蹋的耳机点根蜡烛。”

    “哼。”耳机这么脆弱是她的错吗哼。

    他开始切入正题:“我会根据你的情况来拟定一个专门的as/mr触发音系列,应该会对你的失眠有所帮助。”

    糟糕,她、她心动了。

    “有……前提条件吗?”潜意识觉得藏有大坑。

    “这个啊,”他似乎在笑,“等你好了再提补偿也不迟。”

    “……”就说嘛肯定有坑,不过是坑前坑后的时间问题t_t

    正郁闷着,她又记起他来时带的那股浅淡的甜味。

    “你是不是去过蛋糕店?”

    他嗯了一声,“今天是我的生日。”

    咦!

    她想过这个可能但没料到还真是。

    快速地心算了一下,她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你居然是处女座。”更惹不起了。

    彭沿:“……为什么用居然这个词?”

    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于勤曾跟她说过的那个女职员。

    他真的很在意别人所谓的用词习惯或者语气啊,不知道她会不会摔死在同一条路上。

    “一时说错了,”她试着解释,生怕仅仅一个简单的词就暴露了她内心过去对他的看法,“我觉得你并不像处女座那么龟毛,所以有点惊奇。”

    “真的吗?”他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她想再说几句,又意识到还是沉默是金比较好,改为郑重地点点头。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撒谎时的小动作,会下意识垂眼。”他直接拆穿,依旧说话没什么强烈的情绪。

    张思晓都能想象他脸上是如何的冷漠.jpg了。

    所以,还是暴露了……

    她怀疑其实他早就清楚自己对他的想法,不记得哪位前辈闲谈时聊过的,他擅长从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观察预测初步的性格,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抽丝剥茧,研究彻透;犹如一个数据库,他的大脑储存了所有他接触过的人的属性。

    “就问你怕不怕,boss可不可怕!”起哄的玩笑话以这句结束。

    那时她还没有发现他就是blue,附和着大家说可怕,心里却想,大脑堪比cpu,要是堕入情网死机了怎么办?

    他死不死机不可得知,而她越是往后,越是因他心慌心乱。

    如果一开始的地位就是不平等的,往后的相处也不会恢复等价的付出,他就是猜准了她不抵触他,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跟接吻狂魔似的。

    是,她承认,是喜欢他没错,可他还欠她一个交代。

    “之前我说,只要你说那三个字,我就考虑一下,”她先帮他回忆前情提要,再说:“对不起,我后悔了,除非——”告诉她关于他那些所做作为的原因。

    比如他为什么置之不理网上对他的诬赖。

    他没等她说完:“今天不止是我的生日,还是,”他毫无预兆地紧握着她的手,仿佛在抓一根稻草,“我生父的忌日。”

    下一秒她即刻抬眼望向自己感知到的位置里的他。尽管她看不见,尽管她视野里是漫无边际的全黑。

    第26章

    她被这个重磅炸/弹弄得不知所措。

    “我读大三时,他得癌了,”彭沿的声音很轻,只能从他紧握的手劲里感知到些许未知名的情感,“他是个彻头彻底的失败者,妈离开他是正常的,我从小跟他不亲,他却对我有诸多要求,在我大四的生日那天,他打电话来问我研究生考上了吗,我平静地回答他,没有。”

    其实你早就获得了研究生报送的名额。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为什么你不惊讶。”突如其来的一问。

    她差点忘了对方是察言观色和预测推理的高手,自己耳聪目明的时候都不够他打,更别说现在眼睛瞎了t_t

    还未等她回答,他接着说:“上个星期一个留在母校作讲师的告诉我,他发现管理□□的系统安全有入侵过的痕迹,是你?”

    ……那大概是穆桂换方向攻克到学校了。

    她要背锅了。

    “我随便查了查,对、对不起。”她低下头说着,声若蚊蝇。

    一只手忽地按在她的头上,“如果是你的话,那没关系。”

    “然后呢?”她不得不拉回话题。

    她隐隐约约预感到他的爸爸不知不觉地影响着他自身。

    “然后,他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说早知道我是个不争气的,都怪我妈带坏了我,”他像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公事,声音冷静,语调也冷静,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那天临近凌晨,医院通知我——他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告诉我,他因为受到刺激导致病情恶化,死了。”

    他意简言赅地讲完了。

    张思晓没有经历过类似生老病死的事,离得最近的也是外婆的去世,那时太小,还不懂得亲人的逝去要有的悲痛。

    而彭沿将这件对他可以说是血淋淋的往事剖开给她看,她从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无法观察他的神色,无法及时作出反应,就连从触摸他的脸也做不到。

    她沉默了几秒,给出一个猜测:“所以你惩罚自己,入侵教务处的系统修改成绩,目的是想你爸爸所想,你没考上研究生?”

    “差不多。”他逐渐松开摸她头顶的手。

    “怎么暴露的?”他应该完全有这个能力不让人察觉到。

    他说:“比起自己篡改成绩失去这个机会,不如通报处分取消成绩记入档案的污点来得一干二净,反正,我不太喜欢学校这种群体居住的环境。”

    她小声嘀咕:“不合群。”

    他没反对,淡淡地嗯了声。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他这样说,“我还有你很多不知道的。”

    ……感觉不对劲。

    直到他将她的手引向某个莫名其妙的部位时,她像是被烫伤似的立马缩回去。

    卧槽妈的一言不合就开起车!

    你他妈几秒前不是还很悲伤的吗!

    翘里妈.愤怒jpg

    她皱着鼻子,没有方向感就随便选了个位置狠狠地竖起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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