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小楼一夜听春羽 作者:请叫我低调君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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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再无他话。疾行至秦府时，秦守竟然率秦府众人在门口等候。见秦素羽和楚小楼下了车，立刻谄笑着上前，扶住了楚小楼。
楚小楼心下说不出的厌烦，没想到这么清逸脱俗的秦素羽竟然有这么市侩的老爹！但是，面上却显得很受用，笑的一脸享受，任凭秦守卑微的虚扶着自己，却不露声色的挪了挪手的位置，搂在了秦素羽腰上。与其被一个猥琐的大叔占便宜，不如自己先占他女儿的便宜。无良的某楚如是想。
秦素羽在秦守面前不好拒绝楚小楼的手脚，再说，自己也的确需要表现出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来，于是只好任由楚小楼搂着。但是，对着秦守，秦素羽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爹爹。”便再无他话。
楚小楼敏锐的嗅出了其中的不对。却不动声色的佯作不知，搂着秦素羽，得意洋洋的踏进秦府。
一行人坐在大厅上，秦守笑的牙不见牙，眼不见眼，一口一个“贤婿”听得楚小楼浑身直起**皮疙瘩。一脸不在状态的跟秦守打哈哈，楚小楼厌烦的只想打瞌睡。
“爹，女儿想去看望下母亲。”秦素羽懒得跟秦守做戏，反正他要的只是楚小楼，于是刚刚坐定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别院看看病中的母亲。
秦守在楚小楼面前自然不敢对秦素羽假以辞色，温和的点头表示同意。
楚小楼正厌烦与秦守的虚与委蛇，听得这话，顿时来了神，当即跟在秦素羽身后，霸道的说，“我也去。”
楚小楼话音刚落，秦守眼珠一转，连忙接口道，“如此，我们都去看看七娘吧。”
秦素羽当即寒下了脸，冷声道，“不用。”
秦守不悦，斥责道，“羽儿怎可这般无礼！为父和贤婿看望你的娘亲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秦素羽抿嘴不答，却倔强的不肯移步。母亲本就体弱，若是再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人打扰，说不定病情会再加重。如果这些人非要跟着自己去，秦素羽宁可不去。
楚小楼眼眸微眯，漫不经心的对秦守说，“秦老爷，哦，不，岳父大人，我家娘子都说不用了，岳父大人还是执意要去么？我这人别的缺点没有，就一点，护短，我自己的女人还是不劳岳父大人费神管教了。”
若是凌若初今日在，听得楚小楼这番话，定要骂她无耻，“别的缺点没有”？楚小楼浑身上下就找不到一个优点！可惜，凌若初不在，没了嘲笑楚小楼的机会。
秦素羽没料到楚小楼会帮自己说话，听他一口一个“我家娘子”，心上别扭之余还是有点感激。但听到后来楚小楼口中的“我自己的女人”还有“别的缺点没有”，秦素羽不禁为楚小楼的厚颜叹息，当即脸色羞红，那点感激也立刻烟消云散了。
秦守虽然被楚小楼训斥，但见楚小楼这么护着秦素羽，心中却是开心的。看来自己以后要对秦素羽好点，让她拴住楚小楼这棵大树。当下，连声称“是”，带着众人离开，只有秦素羽和楚小楼去了别院。
秦素羽磨磨蹭蹭慢腾腾的走在路上，其实很不想让楚小楼过去。毕竟，楚小楼恶名在外，行事又那么诡异，若是母亲得知自己嫁的竟是这般人，恐怕心中难免难过。可是，秦素羽又不知如何开口，说到底，楚小楼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陪着自己去看母亲，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哎呦，怎么这么远哪！什么别院啊！我不走了！要走，找辆马车来抬我去！”楚小楼刚刚走出大厅没多久就嚎了起来，嚷嚷着又远又累，非要坐马车。
秦素羽深切鄙视楚小楼之余，又暗道幸运，立刻温柔的对楚小楼说，“夫君，若是累了，先行去歇息吧。看望娘亲，妾身自去便可。”说着，就唤来一个丫鬟，命令她照顾好楚小楼。
楚小楼龇牙咧嘴的“嗯”着，胡乱说“那你去吧，我就先歇会儿，累死了！”便不再管秦素羽。
秦素羽悄悄松了口气，看着楚小楼跟着丫鬟离开，快步朝别院走去。
楚小楼瞥见秦素羽离开，立刻挥走了陪着自己的丫鬟，见四下无人当即纵身提气一跃，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跟在了秦素羽身后。
秦素羽赶到别院，慌忙进到里屋，朝着躺在床上的中年美妇柔声喊道，“娘亲。”
“羽儿！”尹七娘乍见自己爱女煞是喜悦，不顾病弱的身子就要起身。
秦素羽立刻上前，扶住了尹七娘，“娘亲莫要动身，躺着就好。”
“羽儿，我的孩儿，苦了你了！”尹七娘爱怜的抚秦素羽的发，老泪纵横。
秦素羽摇头，眼中含泪，“娘亲哪儿的话，羽儿吃得好住得好，何来苦受！”
“羽儿莫要瞒娘了，我都知道了，”尹七娘含泪望着秦素羽，“秦守将你嫁给了楚小楼是么？”
秦素羽勉强一笑，道，“娘，楚小楼其实很好，并不像坊间传言那般，娘亲莫要听人混说。”
“唉，”尹七娘重重叹了口气，“都怪为娘当初一时兴起，偶遇楚夫人甚是投机，又见楚夫人身姿不凡谈吐有度，一时兴起便戏言要订下娃娃亲，当初楚夫人还笑言，这娃娃亲定是定的，但以后也要看孩子们的心意。若是楚夫人还活着，楚小楼定不会这般顽劣不堪，这门亲事也不会这般草率仓促。羽儿，娘，对不住你……”尹七娘说着，泪水打湿了脸庞，“这门亲事，你本来是可以不同意的……”
“娘亲，”秦素羽柔柔浅笑，打断尹七娘的话，“楚小楼其实人真的不错，娘亲多虑了。”
“哦？”尹七娘顿了顿道，“那，为何不见他？”
“我怕他打扰娘亲休息，便让他先行休息了。”秦素羽笑着安慰尹七娘，“娘亲不要多虑。”
“唉~羽儿啊，”尹七娘看着秦素羽，心下疼惜，“我苦命的孩子！自小你就在秦府受委屈，如今出嫁竟然还不能寻得个如意郎君……”尹七娘哽咽道，“娘……心疼啊！”
“娘——”秦素羽心中酸涩却面露嗔笑，打断尹七娘的话，“羽儿不曾受多少委屈，羽儿懂得保护自己，娘亲尽管放心！”
尹七娘还要说话，秦素羽笑着轻掩尹七娘的嘴，“娘，无需担心我。您先休息会儿吧，我先去兰姨那儿看看娘的药，待会我再来看您。”
尹七娘无奈点头，闭眼睡了。
秦素羽嘴角带笑，看着尹七娘睡下，这才起身朝着别院的另一侧小屋走去。
“兰姨。”秦素羽娇笑着看着摆弄草药的兰姨，微笑看她。
“啊，羽小姐！”兰姨惊喜的看着秦素羽，“你回来了！”
秦素羽淡淡点头，帮着兰姨摆弄草药，低声问，“娘亲的病如何了？”
兰姨犹豫了下，道，“夫人……还好，小姐不必太担心。”
“兰姨，”秦素羽淡淡的看了兰姨一眼，“我不能让我娘出事。”
言下之意，不要瞒我娘亲的病情。
兰姨无奈，叹气道，“夫人的病虽然未见恶化，但也始终不见起色……”
秦素羽听罢，默不作声。
“小姐还是不要太担心了，不见恶化就是好事。”兰姨不忍见秦素羽这般低落，柔声安慰。
“嗯。”秦素羽勉力淡淡应声，对兰姨浅笑，“兰姨不用担心我。”
兰姨爱怜的看着秦素羽。
“羽姐姐！”忽然，一个娇俏的少女惊喜的呼喊着，连冲带撞的奔进了别院，经过别院内的一株茂密的大树，差点把躲在树上的楚小楼吓得掉了下来。
“梦溪！”秦素羽眉眼弯弯的看着奔向自己的梦溪。
“羽姐姐~”梦溪刚到秦素羽面前就直扑进秦素羽怀里，撒娇的抱住秦素羽的脖子，“羽姐姐，梦溪好想你！”
楚小楼躲在树上忍不住吐槽，看起来也有十五岁了，装什么小孩子！还有，那姓秦的女人，对自己就厌恶的不行，对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就笑的那么灿烂！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哼！
楚小楼这话倒是不假，秦素羽一向偏爱梦溪这个小姑娘，不仅因为梦溪是兰姨唯一的孩子，更是因为梦溪心思单纯，人乖巧还长得娇俏可人，打小就喜欢跟着秦素羽。秦素羽虚长梦溪四岁，如今嫁入楚家已是十九岁，实际上比楚小楼还大那么几个月。只是，很少有人在乎这些，外人关注的只是楚小楼的“光荣事迹”。秦素羽素来把梦溪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看待，嫁到楚家这些日子，除了担心尹七娘外就挂念梦溪这个女孩子了。
“姐姐也想你。”秦素羽温柔的轻拍在自己怀中撒娇的梦溪，水晶般闪着耀眼光泽的眸子满满的都是笑意。
某楚姓小楼更不爽了。好歹你也是我楚小楼名义上的妻子，现在对一个外人反而比对自己的夫君还温柔，这让从来没被忤逆过的楚小楼相当之不痛快，本来打算和秦素羽安然无恙相敬如宾的混下去的楚小楼动了歪心思。
可怜的秦素羽不知道自己本该平静宁和的生活就这样将要毁在正在算计她的楚小楼手里，楚小楼更是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突然来的兴致要好好陪自家娘子“玩一玩”，按照楚小楼谨小慎微的格，不是应该为保全自己的身份离秦素羽远些才对吗？所以说，有些时候，一念之差就是天差地别。正在打着如意算盘的楚小楼可不知道，自己这个算盘打得不仅把秦素羽算进去，更是把自己也牢牢的困了进去，只是到最后，这算盘到底算不算“如意”呢？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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