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捉虫】

      (综)原来中二子 作者:玻璃透透

    四【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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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再水面上休息了会儿,在深色的井水里晃动着双脚,由于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我的皮肤日益苍白,虽然不到姐姐那样带青色的病态白,但是衬着月光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姐姐真的不上来再看看我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井底看看,深深的湖水除了我荡起的水波之外没有其他的异状。哼!

    莫名的心烦,我加大了踩水的力度,水面上波澜乍起,“咚-咚-”的爆出一个个小水瀑,然后掉下来,大部分的水最后还是掉到我自己的身上。

    中二子不开心,非常的不开心。

    不准备再等了,我转过身开始琢磨着如何爬出长满青苔的井,井壁上绿油油的,一,一层绿色附在了我的手指上,滑腻腻的。我没有像姐姐那样的长指甲,也没有她那样好的体力和意念力,爬出去对我来说难于登天。觉得有些沮丧,我想:要是我有姐姐那样坚硬有力的指甲就好了,那样子就能爬上去了。

    本来已经放弃了,但是手指上痒痒的感觉让我十分吃惊,朦胧银色的月光下,我的指甲正在以一种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生长,长出来的指甲不是姐姐那样透明,而是接近于白的颜色,紧接着我的双脚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形,指甲越到上面越是尖细,看上去很锋利,好像是某种兽类的爪子一样。带着弯曲弧度的利爪试着抓紧井壁,一只先抓紧了再放上另一只,不知不觉,我整个人已经爬到了离开水面的位置。

    带着忐忑和刺激,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太了,原来我也可以像姐姐一样有长长的指甲。能和姐姐一样,喜欢一样的东西,有一样的能力,生活中只有彼此是中二子最大的愿望。现在能有一样实现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回头再望望平静无波的水面,姐姐还是没有出现,咬咬牙,我扭过头不去看下面,专心的往上攀爬,青苔对尖锐的爪子没有任何作用,离井口越近,井外边的光线就越强烈的进里面,慢慢刚才看到的还是黎明未至的黑暗,开始一转眼,外面刺目的阳光却到了让人无法直视,张不开眼的地步,好像有些奇怪。

    到达了井口附近,我眯着眼睛看向耀眼的光芒处,慢慢的向井外伸手,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我的手掌内侧一路碰触着井壁的糙,往上蹭,直到找到了断口,握住边缘,我猛地闭上眼,双脚用力一蹬,向井外窜出。

    恍惚之间,我好像听到了气流碰撞的声音,耳膜“呼呼-”的叫嚣着,挤压着。

    终于,我感觉到前面的气流被削弱了下去,我借着脚上的力突破了井口的诡异的气流膜,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入到我的鼻腔,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我觉得活了过来。这才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

    在适应了强光之后,我迷蒙的看着四周,再看看半身出来半身还卡在井里的自己,咦?这次出来的时候不是黑箱子了?也不是小树林,我很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眼前的尽是致的翘屋檐大院,左右有两个院落,两个院落中间有一台阶,两边是用致的条石堆砌的护坎,条石上还残留着金边,院落两边分布着6间房屋和2条廊道,而我所处的这口井就位于两个院落相连接的廊道右边,所以能将这里的布局看得清清楚楚。

    和我所见过的屋子都不一样,这里的屋子都很漂亮,柱子上,屋檐上面尽是美的雕刻,手工湛,像是活物一般,让人目不暇接。

    四周都是花朵香香的味道,混合着阳光和泥土的气息,第一次,我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活着。

    稍稍一动,我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我好像被卡住了,而且是被卡在了井口。

    腹部被狭隘的井边缘硌的慌,腔部位的骨头因为姿势的原因也是酸痛的紧,手上的指甲在我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那双白的过分的手和有点发青的指甲——可能刚刚爬的太用力了,现在指甲盖和手指的接合处传来钝痛。

    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手指一灵活的向前面爬去,我试图一点点从井里爬出来。脚是悬空的,我没有办法用力,只能选这种笨方法来做。每往前一段距离都很艰难,过长的头发湿嗒嗒的黏在脸上,我知道我现在整张脸都被金色的头发覆盖,样子好不到那里去,平时我也许会停下手上的事情,抽空拿手扒拉一下,但是真的是空不出手来,一松手我就又掉回去了。这个时候还是先爬出来再说。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正当我以这辈子最狼狈的姿势爬出来的时候,一个穿着怪里怪气的人(——那人穿着和姐姐说的那种唱戏的服装差不多的衣服,明明是个男子,却留着长头发,绑在脑后。)拿着水桶走了过来,哼着小调子的人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就停止了那种聒噪的声音,张大了嘴巴。

    说真的,我从来不敢想人的嘴巴可以长到哪么大!真的,就算是姐姐也没有那样过!

    “啊!!”木做的水桶掉在了不远处的草丛里,那个人往后倒下,屁股朝地,手脚还不断的向后攀爬挣扎,“鬼,鬼啊!!……少爷救命!”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也感觉到了我明目张胆的目光,战战兢兢的任由我看,半晌,我的鼻子不屑的“哧”了一声,瞧瞧你皮糙厚的样子,就算送到我面前我也不要吃!我也是有要求的!

    那人被吓得脚一软,跪了下来,对着我直叩头,“鬼姐姐,小的李福这辈子没做过坏事……如果,如果你真的要找人做替死鬼的话也别找我啊!求求你,放过我……”

    懒得去理正在求天求地求菩萨,一个劲儿对我叩头的人,我再一次用手抓紧软软的泥土,想逃出困境。

    我是不会傻到去求他来拉我一把的!瞧他那样子,要是知道我没有办法动,不推我下去就不错了,要趁他叫来其他人之前先出来。想着,我又把泥土抓了起来……井口大约高出地板一米,我整个人被架空其间,简直是欲生不得,求死不能。

    爬了半天身体也向外送的动静,这让我心情更加急躁。狠狠的把手扒进土壤里,我整张脸都气氛飞纠结起来。该死的,为什么这块地的土这么松,本不能抓力!

    许是我生气的样子太过狰狞,面前的人又开始大呼小叫,哭喊的更大声了。

    “大姐,我求求你,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小妹,就靠我一个人养活啊……你不要过来啊,我……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了,不理他。

    “李福,这么了?你没事瞎嚷嚷什么?”

    又是一个声音传来,我向源头看去,右边的大院子里穿着一袭白衣的人徐徐而出,朝这边走来。步履走动间,他长袍的下摆轻轻晃动,就和有时我能在井里往上看到的随风零落的树叶一样,翩翩飞舞着。

    我从他的声音可以判断他是个男人,但是他却和这个鼻涕眼泪满脸的人一样,留着长发,而且那头长发又柔又黑,看着让人嫉妒。银冠将他瀑布一样的长发高高的竖在头上,脸瞧着清秀儒雅,他的嘴唇很好看红润润的,但是不显女气。和我映像里的胡子拉碴,贼眉鼠眼的男子完全不一样,他整个人带着让人想亲近的温柔。手上一把磨扇打开,轻缓的扇着,如果别人那么做一定让人觉得很假,但是他仿佛天生就适合这样的形象,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不禁多看了他两眼,眼珠子一转,暗道:这个人白白嫩嫩,还不错,就破格让他做自己的储粮好了!

    那个倒在地上叫李福的小厮看到了我多瞧了他家的少爷几眼,以为我是想要他们家的少爷来做替死鬼,登时比让他死还激动,跑过去护在了白衣男子的身边,“鬼,鬼姐姐,我……我求求你,外面家少爷是好人,你去外边随便拉一个人问问,哪个不说外面家少爷是个大善人的?!求求你,就放过外面吧,这世道坏人那么多,你去找他们吧……”

    他一边说一边就哭了起来,扯着脏兮兮的蓝色抹布袖口被擦泪。

    这唱的是哪出?!他们俩是唱戏的吧,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不怕的?

    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哭哭啼啼的叫嚷,喝声:“你给我闭嘴!我又没说要做什么,你哭什么?!”

    可能是我腔被卡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一出口嗓音低沉沉的带着喘息。

    李福一听,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和铜陵一样,满脸不信:“我才不信,我说你们这些淹死的鬼都会找人做替死鬼的!你别想蒙我!”

    李福自以为胆儿大,死爱吹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从小是听着讲鬼故事长大的,自然知道在传说里面那些淹死在井里的鬼要想转世投胎的办法和淹死在河里的人是一样的,就是找个人做替死鬼,杀个那个人让他替他继续做鬼。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历练少,逮着谁都爱和他们说他胆子最大,连鬼都不怕。

    其实呢,他胆子小的跟老鼠屎一样!这事的真相也只有李福的知道,他每晚听了鬼故事,都会躲到被子里发抖,最夸张的一会,十几岁的李福竟误把窗边的树影当场了鬼魅,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哇哇大哭。他宠着孙儿,也不和他人说。

    这不,现在他真的见到从井里爬上来的,就蔫了。

    白衣男子恰到好处的推开了李福,站到了我面前,脸上依然挂着淡笑,说:“李福,你别胡闹了,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那都是骗人的,那位姑娘明明还有呼吸,这么会是鬼呢?”

    闻言,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这么知道我有呼吸,这人还挺厉害的嘛!或许要把他吃掉还得费一番力气才行。

    “少爷?真的?……可是,她真的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啊!我亲眼看到的!”李福大叫。

    “你也不瞧瞧,大白天的,鬼这么会出来。”摇摇头,白衣男子把扇子合上那在右手,左手包住右手对我作揖,道:“冒犯了,姑娘,是我的小厮不懂事。”

    ——讲着文邹邹的话,做着慢吞吞的动作,这人有毛病吧?吃下去会不会生病……嗯,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好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出去,不然我就真的卡死在这里,真的变成鬼了!

    面前的人还是弯着腰,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和院子里的花香差不多,但是更好闻,有点甜甜的气味。我动动鼻子多吸了两口。

    对甜甜气味又特殊好感的我本能的认为他不会伤害我,于是我拍拍泥地,哑着嗓子道:“我卡在井里了,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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