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蓝颜祸水 作者:破晓游魂
第18章
混过了普通话考试，我搬回我与韩卫的小家住着，他最近迷上了赌博，来t市的次数更加少了。上回送他离开时，看他把成箱的钞票和一杆猎枪扔进后备箱，我便有种他要一去不回的错觉，所以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还好晚上接到了一通他的电话，感谢苍天众神他没出什么事，还哈哈大笑着说赢得很爽。
“楼子，我跟潘颂正坐在‘广本’的4s店里混免费咖啡喝呢。”
“是啊！楼子！这的卖车小妞长的忒俊！韩卫晚上要带走一个呢！”潘颂在电话那头捣乱的喊着，我无奈的揉揉太阳，感慨自己怎么认识了这帮丢人现眼的家伙。
“哈哈！滚你m的！我媳妇要是生气了我废了你！”韩卫愉快的假意威胁着，转而问我：“媳妇，赢得钱后备箱都要装不下了，你要不要来辆‘八代雅阁’什么的玩玩？”
“不要！你自己留着养小闺女吧！”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不客气了！”
“请！”
“承让！”
“快滚吧你！”
听韩卫霸道的笑声被电波切断，我脸上还漾着微笑，心里幸福而安稳，不是因为他在第一时间想到要为我买车，而是他平安无事，能永远听到那笑声，有没有雅阁都没关系。
守着空荡荡的房间，我早早入睡，因为和李晨说好了第二天要去郊区看望。李晨昨晚突然打来电话问我最近的安排，我说去看，他听了非要开车带我，这样自告奋勇的司机哪找去？
李司机的敬业程度大出我的意料，转天早晨七点半，竟带着早餐出现在我的被窝前。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脸上痒痒，时空错位的以为韩卫在我床边，伸手就想搂。刚一抬手猛地反应过来不对！我赶忙收了手臂噌一下坐在床上，把李晨乐的不行。
“你怎么进来的？！”
“呵呵呵…你没锁门好不好！”李晨无辜的望着我辩解道。
“啊？最近是不是糊涂了…连门都没锁…”我捶着发疼的脑袋套上衣服去洗漱。
“就是！替别人看房子也没你这么不尽心的，搞不好一晚上什么东西都被人家搬空了！”李晨在身后说道。
看房子？哦对了！我对他撒谎说这房子是我朋友的，最近不在让我帮忙照看着点。自己撒的谎才几天竟忘得一干二净…我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m的！你怎么来这么早，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看你呢！”我洗漱完毕，拉把椅子坐在餐桌前。李晨早就把买好的油条豆浆放在桌上等着我一起吃，靠!整个一个范雨棠二世。
“我早没了，要不…今儿咱俩也顺道去看看？”他叼着油条，往我杯子里倒豆浆。
“别别别了！您老一人去吧！一点也不顺道！”我抢过豆浆杯子狼吞虎咽的开吃。
李晨自己也不着急吃，掏出热乎乎的茶蛋剥着皮。“别光吃油条，还有这个呢！”
我心里一阵好笑，说他像雨棠，他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最烦的就是剥**蛋皮，平时吃**蛋都是老哥给我剥。哎，韩卫这小子哪天要是能像李晨一样对我，我还不得美到天上去…
“楼子？傻了吧你！吃啊！”李晨举着**蛋在我面前晃晃，我吓得一惊，赶紧接了下来。m的！最近越来越容易走神了，怎么能把李晨跟韩卫比呢？本没有可比么！
吃了早饭，李晨开车带我去超市给买点东西。他今天开的是辆a6，当太子爷真幸福，换车跟换衣服似的。到了超市我与他分头行动，一圈下来，他的手推车里满是脑白金、葡萄酒、普洱茶、维生素片等等等，我车里都是果冻、旺仔小馒头、水果、软蛋糕、牛…
“哈哈！你是3岁孩子么？买这么多零食干嘛？”李晨拎起我车里的旺仔小馒头嘲笑我白痴。
“你懂什么？我是去看我，又不是看领导。那些个脑白金什么的东西，我前脚走，我二婶后脚就收自己屋里去了，老太太边都沾不着！”我学着李晨的样子，拎起他购物车里的维生素片嘲笑他不知穷人疾苦。
“m的！你家怎么这么复杂？”李晨貌似赞同我的看法，扔了手里的购物车，两人交钱出来，上车奔南郊平房区驶去。
一直住在老宅子里，老宅子所在的街道有个十分优美的名字~~杨柳一面街。老街坊人都特别热情，饿肚子的时候，随便见一门，进去就有饭吃。街边不远的地方就是郊区麦田，小时候，那是我跟雨棠的乐园。抓鱼、打鸟、在人家收完庄稼的地里捡豆子和玉米…直到现在，我还倍怀念那无法无天的时光。
我爷爷早年就过世了，当时还没有我，雨棠好像也就穿开裆裤的年纪。小时候一直跟一起生活，所以我跟她老人家感情很深。记得小时候，我总是仰头望着她，觉得她好高大啊！雨棠哥被同学欺负，她就拉着哥去跟人家理论。我在外面把其他小朋友揍了，她就拉着我去找人家赔礼道歉。街坊大妈总是点着我的鼻子数落我太坏，以后肯定不是个好鸟。却每回都替我说话，说我小时候淘气，以后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还好！连滚带爬的上到大学，我总算没让她老人家失望。
a6开进小街，没停在正门，免得又跟二叔二婶客套寒暄。我们转到后门停下，刚好看见端个豆腐盆子站在院子里。
“！”我拉车门攒下去，直接饿虎扑食的抱了她老人家一个满怀。□发又白了一层，看得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哎呦！你个臭小子！吓死我了！想啦？”笑眯眯的抚我的脸，拉着我跟李晨进屋。***小屋不大，那些旧家具看着却令人感觉异常亲切。角落里早就堆了好多东西，各种样式的中老年食品，还有一个大大的食物研磨料理机，貌似专为牙齿不好的老年人设计。天哪！这保准是雨棠送来的！
“，雨棠来过了？”我接过她亲手煮的山楂冰糖水问道。
“哦！是啊，前两天来了一回，跟你一样，身边跟了个俊小子！”边说边翻箱倒柜为我们找着零食，在这老太太眼里，我是永远也长不大了。
俊小子？祝晓航的名字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那个虚情假意的笨蛋不是早滚回日本了么…那是谁？难道老哥另有新欢？！不行…晚上我一定回老哥那一趟好好打探…
见了我，心情变得很好，弯腰张罗着非要留我俩吃中午饭。我们去后院摘了黄瓜和茄子，家养的柴**蛋，村头豆腐坊的鲜豆腐。一顿地道的农家饭，让我与李晨食指大动。
“哎呀，我们海楼小时候可淘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娘生的孩子，俩人子差这么多。雨棠这孩子老实，平时也不爱惹事；海楼就不成了，三天两头的找家长，他也不敢让他妈知道，就回回拽着我去挨骂，呵呵呵…”今天神头挺好，拉着李晨兴致勃勃说着我的丢人历史。什么三岁冲进**窝里抓**；五岁把黄豆塞鼻子里拿不出来，后来哭着上医院；七岁上学丢了书包和衣服；十岁把不喜欢的同学踹进厕所…
！您是我亲么？！都说老年人记忆力会减退，您这记也忒好了！
李晨乐的不行，开始还顾及些我的面子，忍着偷偷笑；然后变成捂着嘴扑哧扑哧笑，最后腰都直不起来了，趴在桌沿上爆笑。
乐死你！我鄙视的瞪着他，用正义的目光谴责他。楼爷的成长史有那么可乐么…
美好的一餐结束，李晨吃了三碗。我就纳闷了，听楼爷小时候的故事，貌似相当的下饭。早知道这样，还卖什么健胃消食片啊？把刚才那话录下来，网络上一放，收费下载，那不竟剩下挨床趟着数钱了么！
饭吃完了，又陪聊了会天，我们准备离开。拉着李晨的手不放，说跟这孩子很投缘，没聊够。太子爷还真会作秀，拍着脯保证常来。得！我这个亲孙子倒是不受人待见了。
出门时候赶巧碰上我二婶出来，见到a6里面坐着的李晨，俩眼直冒光。当然，她看有钱人的时候，眼睛总是这样的。从小楼爷我就跟这两口子话不投机，于是说两句就赶紧离开。
“你太可爱了！”半路上，李晨拍着方向盘还在那意犹未尽。“诶？你怎么就那么讨厌你二叔和二婶呢？”
“那俩财迷？c！别提了！一说我就生气！他们要不是看中我那套杨柳街的老房子，估计早tm把我轰出门去了！”我愤愤不平的说着。
记得小时候在家，我总能看见二婶偷偷把我爸妈送给***好东西藏起来留着给我堂妹吃。我怎么能让他们的谋得逞呢，所以每回我都将东西偷回来…自己干掉！
“那你把她接自己家不就得了？”李晨随手拿起手槽里的一盒口香糖递给我。
“那老太太也得肯走啊！”我把口香糖瓶子攥手里，呼噜倒出来一大把，泄愤的嚼着。
“靠！你吃米饭哪？给我剩点！”李晨单手握着方向盘，伸出另一只手往我嘴里扣。我一口咬住那手指头不撒嘴，他突然触电一样跐溜一声缩了回去，方向盘都有点把不稳。车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我嘎吱嘎吱咀嚼的声音。
“咳…下面…去哪？”
“啊…回家吧，你也跟我溜溜跑一天了，让我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李晨听了一乐，感叹着刚吃了中午饭就惦记晚上的，确实是我的风格。
趁着下午没事，我们去学校旁边的so more酒吧定了场子，准备过段时间在那开个小型的音乐party。李晨跟酒吧老板很熟，所以事情办得很顺利。看他把一摞红票子拍桌上当定金，我忽然感觉，自己跟太子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想也挺郁闷的，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狐假虎威的狐狸…韩卫属于‘富一代’，李晨算是‘富二代’，那我呢….
将近傍晚，李晨依约来我家吃饭。总司令对李晨的喜爱程度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他‘妇女之友’魅力的强大…
“哎呀，看看人家李晨，小伙子又神，家里又有钱，这以后娶媳妇还不得排队挑？”晚饭时候，老妈偏心眼儿的使劲往李晨碗里夹菜，我跟一受气包似的自己闷头吃，也不知道谁是她亲儿子。
“快吃吧，孩子还上学呢，什么娶媳妇，李晨啊，楼子，我说他你也听着，这学生啊，就要以学习为重…是吧…这个…”老爸显然不同意总司令的观点，纠正她错误的同时，还不忘教育着我俩。
“唉，老头子，看楼下那辆车没有，就是李晨的！马自达a6，好几十万呢！”
“不懂就别装懂，马6是马6，a6是a6，两码事么。”
老爸也不给总司令留面子，处处跟老妈作对似的，气的她哼了一声端碗吃饭。我也不敢乐，与李晨互递了一个眼神，憋着笑继续吃饭。
晚饭吃过，我搭李晨的车去了雨棠哥那。李晨跟着我吃了两顿饭，仿佛感慨颇多。他说他好羡慕我，在他家就从没有这样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氛围。我也没好意思多说，有些时候我觉得太子确实挺可怜的，别看他有钱，却一点也不幸福，这点有些像韩卫…永远都是形单影只的走着，让人看了心疼，却又不知如何去疼爱…
….
到了雨棠哥的小区，与李晨作别，抬头看看老哥屋里黄白的灯光，才发现自己有段日子没来了。
“你还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个亲哥？”雨棠嘴上毫不客气，却手脚麻利的给我冲着我最喜欢的立顿红茶。
“呵呵…哥，听说你有新欢了？”
雨棠手上一抖，一杯子茶差点折了出去，“你听谁说的？”
“啊！够权威吧？”
“别乱说！没有。”
“那你领谁去的家？”一口红茶下肚，身上的寒气立刻散了。
“我的一个学生，最近帮我在实验室照顾实验动物。”他说的云淡风轻，也没觉得多么兴奋或不好意思。
雨棠的手机响了，我反的一把抓起来跑出老远，他只好无奈的叉腰站在客厅对面，笑着摇摇头。
武林…小名字不错么！我瞄一眼来电显示，贼笑着接起电话。
“…喂？是范老师么？”出乎意料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乍一听辩不出男女，吓得我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雨棠走过来拿回电话，声音也跟着轻柔了许多，“恩…武林啊，你还在实验室么？哦…行，你处理的很好，好…恩…那明天到学校再说吧，恩，拜。”
诶？没了？我挤在他身边使劲的窃听着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听出什么没有？”雨棠哥笑着问我。
我老实的摇摇头。
“呵呵…你脸色怎么这么黄啊，是不是老喝酒熬夜？晚饭吃了么我给你做点。”
“哦不用了，我跟李晨在总司令那吃的，酒足饭饱。”
“恩，那就好。”
雨棠见我温饱无忧，便转身忙别的事情去了。他提了一个小桶，上上下下擦拭着屋里的每一处，我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的动作发呆，他也不理睬我，仍旧我行我素的忙活。
“哥…我其实挺希望你再找一个的。”
“恩，然后呢？”
“然后？”
“对啊，然后呢？你觉得我还能不顾一切的爱几年？”雨棠停止手中的动作抬头问我。
我没了话说，怏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仰面躺着，看吊灯上一圈一圈的花纹，久了有些头晕目眩。雨棠心情不好，我知道…因为他心烦的时候，总会洁癖发做一样来来回回收拾房间，我不敢问他怎么了，我想…应该与那个叫武林的孩子有关…
屋里压抑的气氛令我窒息，正在这时韩卫的短信到了，说已经回了t市，谢天谢地，总算可以得了解脱，我下床走到门口穿外衣准备离开。
“你刚来又要走？”雨棠看我急急忙忙穿衣服，终于肯停下手里的动作问我。
“啊…恩…李晨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在雨棠面前我从来撒不成谎，他也许早已知道我要去找谁，便不再过问，低头整理着东西，任由我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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