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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春风 作者:青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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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定冷着脸坐在床上,清漪觑着他盯狗,“看来你是真好的差不多了。”

    “早好了。”慕容定干巴巴道,“你之前不是最怕这个东西么?怎么现在……”

    “你当初又为何要把它抱过来呢,我养熟了,你又奇怪。”清漪蹙眉起来,瞧见慕容定还要开口,立刻道,“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讲么?到底甚么事?”

    慕容定满腔怒气又化作了一团委屈。他闭上嘴不说话了,脸都扭到了一旁。

    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我又不是自己要去的,再说了,我真没想要和那里头的女人怎么样,”慕容定说着伸出手去扣住她的手腕,“我就是给他们付钱的。”

    “……”清漪皱眉看他,眼中清冷的目光看的他嗓音都低了下来。

    “你要说甚么,说罢。”清漪说着扭过头去,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宁宁,你听我说……”慕容定拉住她的手不放。那个叫什么青枝还是秋杨的和他说可以冷一冷,可是冷到现在,除了把他自个给冷的恨不得以头抢地之外,清漪还真没怎么样。

    清漪根本懒得听他说,有什么事,当面说都行,玩冷战也可以。她都不怕,他竟然还去喝花酒,还让花娘陪着,幸好杨隐之前来告知,她找了过去。要是没找过去呢?

    “好,我都知道了,那些话你不都是说过了吗,我知道了。”清漪叹口气,她看向他,“你不是有话告诉我么?你说罢。”

    “我……”她那淡定的模样,似乎是大堂上的县令,不过两下就将他的罪名给审定了,而且还没给他多少喊冤叫屈的机会,甚至连刑都还没动,笑眯眯的告诉他已经上达天听,他的罪名已经定了,任凭他如何解释,也如同看耍杂技的倡优一样。

    慕容定刹那间胸腔里满满都是悲愤:她怎么能这样!

    “……”

    慕容定坐在那里,和清漪两两对望,满心的悲愤无处可说。过了好会,他开口,“你还记得前段日子城阳公主坠马了吧?”

    清漪听他提起,有些奇怪的点点头。因为城阳坠马被弄回来的时候,太多人看到了。细节处都传的到处都是,更何况段秀那里频频让宫里头的医官诊治,想瞒也瞒不住。

    清漪听说的时候,的确是幸灾乐祸了好一会。毕竟城阳曾经要她命,她很难做到听到城阳倒霉自己不高兴。

    她颇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城阳的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脑中突然冒出在慕容谐府邸中的那夜,慕容定信誓旦旦的脸。

    她脸上僵硬,抬头看向他,“你、你该不是……”

    慕容定愤懑满满的心这才好点,他带着点儿得意点点头,“没错,她既然敢招惹我的人,那么就别怪我了,这事儿不管她自个还是大丞相,都只会觉得是野兽或者是蜜蜂惹的祸。”

    清漪看了看左右,幸好之前的侍女都已经退出去了。

    他懒洋洋的靠在凭几上,一条胳膊无赖似得横在那里,“你也少往这家子上面前去,如果办白事的话再去吧。”说着他想起了什么,眉头皱起来,“中书舍人那里,你最近也少去,你说我骂杨芜,可是我说的那些话,字字都发出我本心,你不爱听也好,听了觉得刺耳也好,我还是那几句话,杨家如果不掺和,那么不管谁得势,总归少不了他们的一席之地,但如果掺和到这些事里头来,那就要想好是否能做好输的准备了,连输都输不起,就别提想赢。”

    慕容定说完,他瞥了一眼清漪,清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眸光晦涩起来。

    他也没再说话,直接起身走了。

    兰芝在外头见着慕容定这么快出来,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赶快赶进来。见着清漪面色难看,吓了跳,“六娘子和郎主吵架了?”

    “吵?我要是能和他吵起来,我就佩服他。”清漪招了招手,全部坐在床下的狗立刻讨好的汪了声,钻到她手下来。

    “明早我去杨家一趟,见见婶母。”

    明光殿内一派肃穆,皇帝元绩脸色难看,下头的宗室们也是无精打采。

    “慕容定当真没有反应?”元绩看了看左右。

    侍郎元谬点头,“慕容定之妻的姐姐许配给宗室,杨舍人之妻曾经向她试探过,的的确确是这样。”

    元绩手握成拳头在凭几上重重捶下,满脸都是痛恨,“也罢!慕容谐原本就是段秀亲族,两人一同从六镇而来,蛇鼠一窝,又有甚么好说的。也罢,他原本就是段秀一系,既然如此,也不必再试探了。”

    左右闻言大惊,他们看向元绩,元绩面色通红,嘴唇抿紧,一言不发。

    宫中表面上死一般宁静,宫外热热闹闹,宗室们的嫁娶如常举行。不管形势如何,娶妻生子总是要的。

    侍中元谵娶杨氏清湄为妻,晚上很是热闹了一场。杨芜将这个侄女嫁出去,总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这个侄女遭遇巨变,还曾经一度沦落为别人家的家伎。这事他隐瞒下来了,当初太乱,杨劭又身死,一个女子能如何呢?只希望日后能过得好就行。

    清漪也去了,不过依旧是在王氏身边,也没有去看清湄。王氏已经觉察出来两姐妹有些不同寻常,问清湄,清湄哭哭啼啼的抹眼泪,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得罪了妹妹。王氏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她看出不对来,没有去问清漪,只是按捺下来。

    夜间,迎接新妇的七香宝车终于走了,王氏转头对杨芜长叹一声,“看来,四娘是真的没有学到当年兄嫂的气度。”

    “……她遭逢大变,性情不同以前在所难免。”杨芜叹气,这会偌大的正房内也就剩下夫妻两人。

    “以往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吧。”

    王氏服侍杨芜躺下更衣,她叹口气,“我就担心日后还会出甚么变故,四娘看着总叫人有些不放心,六娘至少坦坦荡荡,可是四娘话里话外都把由头往六娘头上推。实在是有失磊落。姐妹之间都是亲人还好说,可这要是夫妻之间,可就不行了。尤其听说这新婿也是好美色的,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落得不好。”

    “……”杨芜思索半晌,摇摇头,“这些事我们就算想的再多也没有多少用处,还是要四娘自己。”

    若是以前,他对兄嫂自然信得过。只是四娘遭遇了这么多事,难免性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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