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家教同人——狐狸驯养白皮书 作者:轩辕月影
十九
同属于人世间罕见的强大妖物，两妖的动作自然不会慢，短短一瞬间便已经交手数十个来回，两狐几乎化作两团不同色泽的光影，片刻不分地在一起扭打纠缠，战况不可谓不激烈，那法力与怨气四溢，尘土与草叶齐飞，堪称狐族历代战斗中的一大奇景。
或风光或狼狈都是由他人去说的，现在青叶就只感觉到棘手。
柊司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在杀生石中怨气的作用下柊司就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越是见血就越是兴奋，整个神都被本能和杀生石的意志所支配，在这样下去属于“柊司”的那一部分即将被蚕食殆尽，只留下一只毫无理智，只凭借本能行动的凶兽。
看来必须得赌一把，只希望这天道能放他青叶一马，等过了这次难关他一定日日三炷香供奉着。
暗自嘟哝一句，青叶拼着被柊司咬断脖子的危险借力跃起，险险错开抓来的爪尖，反口咬住了他的侧颈，整个身体都趴伏在柊司的背上，爪子牢牢扣住他的皮毛。
不同于前面试探的那一击，这次他是凭着全力咬下去的，锐利的犬齿刺透了在怨气包裹下的艳红色皮毛，飞溅出的紫黑色血就如同是某种强酸一般“兹兹”死腐蚀着他的口腔和爪牙。
柊司痛得低吼起来，扭动着想将青叶给甩下去：“你疯了么青叶！快放开我！松口！”
青叶对他的怒吼不管不顾，只是用力向后一扯，借着这股力量将柊司颈侧的那块皮给生生地撕裂下来。
“嗷呜——”嘶吼一声，柊司红着眼睛就要回头去咬青叶。
一口吐出口中的块，青叶索不再理会怨气带来的侵蚀伤害，松开爪子，旋身一尾巴将柊司抽到空地的另一端去。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你，”银白色的狐狸仰着下巴，“呸”的吐出一口浊血，傲气得不可一世：“你叫老子松口老子就松口？那你让老子我的面子往哪里摆？啊？”
“青叶，你不要不识好歹。”被抽到一边的柊司感到十分的挫败，半撑起身体怒吼道。
“哼！”青叶冷哼，不再去管柊司的挑衅，只是严肃了神色开始快速且流畅地咏诵咒文。
生涩拗口的咒文从他口中吐出，原来语音中的几分桀骜懒散完全消失不见，只余下毫无起伏的冰冷语调，密准确一丝不差。
柊司被青叶这近乎于忽视的态度给激怒了，颈侧火辣辣的疼痛和大量失血的冰冷感使他的思维更加的不清晰，本无法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愤怒和屈辱占据了他的大脑，支配了他所有的感情。
周身环绕着的青紫色的雾气逐渐凝实，如同体、甚至是固体那样凝结在他的爪尖之上，为本就无坚不摧的利爪增添了更加令人胆寒的攻击力。
他弓起身体，蓄力后猛然向着青叶的方向扑了过去，爪尖直取青叶的咽喉。
青叶不躲不闪，在柊司攻击的同时将口中咒文的咏唱速度再次提升一个档次，狭长的一对亮金色凤目牢牢地锁定在柊司泛着青紫色光芒的爪尖上，以自己的命为赌注与之比快。
高低起伏的拗口咏唱声应和着呼啸而来的破空声，这两者结合起来之后竟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短短的一瞬，当柊司的爪尖刺入青叶咽喉的那一刹那，咏唱声戈然而止，平地之上刮起了猛烈的飓风，青紫色的雾气随风而散，虚虚实实地让人看不清楚。
“青叶！”柊司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定格住了一般，连一小指也动不了，一时间是又惊又怒，面露恐慌：“你做了什么？！”
青叶一巴掌拍开柊司刺伤他咽喉的爪子，扬着下巴得意道：“横吧，老子叫你横，我怎么说也比你多吃了那么些年的咸盐，别以为我青叶是个可以由得你任意戏耍玩弄的脓包软蛋。”
他早在咬伤柊司的同时，将白徵给的黑曜石安置在了伤口之中备用。
黑耀石这种封印石虽然限制多，又是要见血又是只封印邪物什么的，还需要一段昂长繁琐的封印咒文，但胜在效果强劲，管你是不是有着通天妖力怨气，没有人给你解封的话不在里面待个几十年都绝对出不来。
“小混球啊，看老子整不死你。”青叶咧着嘴笑起来，口中念出最后一个字符：“封！”
柊司惊慌地哀叫一声，以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道红光，被吸入那块不足巴掌大的黑曜石挂坠中。
——这下总算是结束了。
晃晃尾巴，青叶化回了人形，弯腰捡起地上的黑曜石挂坠。
分外忧伤地看看还流着血的一双手，又瞧瞧染着斑驳血迹的衣服和飞散的部分功德金光，舔舔隐隐疼痛的口腔，青叶十分遗憾地瞥了眼手中的黑曜石挂坠，将其塞进衣服的暗袋中。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他应该在那只小狐狸还没偷到杀生石的时候动手封印了他才是，这样他青叶不会减少功德，也不会受伤，柊司也可以多吃些苦，这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只可惜……
——果然当初学数算占卜的时候他不应该翘课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算是对那部分功德的默哀，青叶重新振作起来，抬脚往云雀恭弥家的老宅走，这么些时间过去了，连他的架都打完了想来那么那些小孩子的架也应该都打得差不多了吧？
穿过云雀宅的大门，青叶熟门熟路地进了主卧室。
“终于舍得回来了？”云雀穿了身黑色的宽松睡衣，冷笑着看他，眉宇间的一团黑气配着手中隐约闪现出的银白色亮点显得分外狰狞。
“…………”青叶砸砸嘴，果断地放弃解释，干脆地扑过去一把将云雀恭弥此人的动作压制住，按倒在床上。
“……你在做什么？！放手！”惊愕了一刹那，云雀恭弥瞬间愤怒起来：“滚开。”
“乖了乖了，”青叶熟练地为其顺毛：“我这不是去解决那个偷盗杀生石的小家伙了么，一解决完我可就连满身的伤都没处理就来找你了啊。”
适当的示弱也很有必要。
“……他很强？”云雀恭从未见到过青叶这样满身是血的狼狈样子。
“嘛，勉强吧，”青叶用下巴蹭蹭对方的颈窝，隐瞒下部分真相：“他用了周边的人类威胁我，我就只好和他拼死打了啊，近战派拆迁流什么的真是一点都不适合我。”
“哼。”说的倒是好听，拧着眉头，云雀推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起来，别压着我。”
“……以后就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压制他的力量没有减弱的样子，反而巧妙地加强了两分：“所以现在先让我休息一会吧，只要一晚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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