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你就不能避避嫌吗?

      红楼之神的失误 作者:婌赋

    第八回 你就不能避避嫌吗?

    “姑娘,那日可算是让人开了眼,在娘娘面前露了脸。”自那日贾府的大姑娘,如今的贵妃娘娘省亲后,紫鹃天天的在我耳边上说道,“娘娘都说了‘终是薛林二妹之作与众不同,非愚姊妹所及’这样褒奖的话,姑娘也不必为了那起子说事的小人计较,姑娘的才气是有目共睹啊。”

    “我何时将她们说的话放在心上过,她们想说就让她们说去,到时叫人听了去,自有人出面训斥,她们还没有那个身份让我记在心上。。”天啊,贵妃娘娘不过说上两句话,你就这么天天的给我说着,生怕我不引人注目啊,难道你就没看到另一位被称赞的主角是什么样,人家可是很沉得住气,这几天可是半点响动都没有啊。“这几天就听到你唧唧喳喳的说着,也就是府上众姐妹谦让,往后可别再说了。”

    “这可不是几位姑娘们谦让,娘娘钦点的才女,亲口说出的话,这样的事实为何就说不得?”紫鹃还没有明白过来,只想着我来贾府这么多年,每日里警言慎行,许是怕又传些闲话出来,遂劝道,“姑娘别怕,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那些人嚼不出什么舌。”

    “不是你说的这个理,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谈论,以后你也莫要再提了。”

    紫鹃还想在说点什么,叫唤道:“姑娘。”

    “行了,你也对院里的婆子丫鬟们都提点下,要是让我再听到谁提这事,我可不饶她。”

    “是,姑娘。”

    如此这般总算是清静了下来,众人都十分有默契的将这件事遗忘在脑海中,见面点头请安,相安无事。

    今儿一早起来,便觉身体发重,头疼目胀,四肢火热。请医问药,说是房里热气太过,与屋外温度相差太多,再加上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进进出出的受了寒,好生休息后吃几服药就好了。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三天两头的病着,就是我自己也觉得不好,可不就成了病西施。

    紫鹃从屋外端着药碗进来,看我仰躺在床上发呆,方才出声提醒我:“姑娘,该吃药了。”

    “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我虽然不喜欢有很多人在自己身边看着,可在这府里,平日里我最少也会留有两三个使唤的丫头在身边伺候,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贾宝玉那乱闯的子,前面多少回不就是这样直端端的跑进来,可别人不说他,反而说起我来。

    哼,真是一群乱嚼舌的家伙!

    “王妈妈今早又出府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至于雪雁我让她看着姑娘的药,还有一服呢。”紫鹃不紧不慢的回着我的话,“不过,最近王妈妈出去的很频繁啊。”

    “妈妈的事你就别管了。”她去干什么以后就知道了,现在可不是拆穿的时候,“平日里做什么事情,雪雁都紧跟在你身后,都快成了你的尾巴了,这会儿你倒是舍得。更何况房里不是还有几个小丫鬟嘛,活让她们去看着就行啦。”

    “这也不是什么重活,有雪雁看着就够了。再说这几天府里每个人都是鼓足了劲做事,大家都有些累着了,而我看着院里也就这点事,便做主放她们休息会儿。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就是了。”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也不问问我就放了她们。”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往日里不还是这些事,不多也不少,这么多人就都累着了。更何况你放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来咨询我的意思,如此擅作主张,可看我是太好说话了。

    “姑娘,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府里上上下下刚经了那么大的荣耀,人人都是浮躁的很,做起事来也是马马虎虎,不如就让她们各自玩闹一番,等收了心神后再回来做事,也免得怠慢了姑娘。”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话当然也就这么说。来,姑娘,趁热把这药喝了,药要是凉了,可就更苦了。”

    三言两语就将我想说的话岔了过去,好不容易想说上两句训斥的话也开不了口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还不准,不就显得不近人情了。”端过药碗,闭上眼睛,一口作气喝了下去。“不过,紫鹃,此事下不为例,要再有这样的事,得先禀了我。如若再犯,你自己到外祖母那去,就别回来了。”

    “是,姑娘,紫鹃记着了,再不会犯了。”紫鹃口头上答应的很快,可我看她脸上带笑,仿佛没什么事一般。唉,看来刚刚那番话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在她的心上留下什么。

    我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吩咐道:“嗯,你到外间守着吧。我想眯会儿,若是有人来再唤我起来。”

    “那我为姑娘铺好床铺吧!”紫鹃拿过我手上喝完的药碗放到一边,又走到床前打理。

    看着紫鹃那忙碌的身影,心想着再忍忍吧,等过了这几天,等我将事情理顺了,到时就好说了。我人笨,做事只能一眼一板的完成,每每都是事到临头了才会去想办法解决,就让我在这最后几天时间里跟你们闹闹好了。

    不过,现在先让我睡一觉吧!

    “好妹妹,这刚吃了饭,你又躺着,快起来。”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就感觉有人推我,耳边也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贾宝玉站在我的床前直盯着我看。

    “你这又说的哪里话,什么刚吃了饭,已有好些会儿了。”他怎么站在这,怎么都没人唤我起来呢?“你先出去逛逛,我昨跟姐妹们闹了一夜,今早又有点受了风寒,浑身酸疼。”

    “酸疼事小,这病可得治好了,请了大夫没,我这就让人去将平日里过来看病的胡太医请来。”贾宝玉说着就想往外走去,见她这样,我忙唤道。

    “哪有那样着急,早前已经看过了,药也服下了,你就别再唤人了。”到时请了人来,病是看了,闲话也让人说了。不对,我病已经看过了,要是请了人来再看一遍,就不知道又该说我什么了。

    “那我陪着你,替你解解闷。”说着就坐在了床沿边。

    “你且到别处去闹会儿子,过会儿我就好了,到时也会过去滴。”

    “我到别处去,见了别人就觉得怪腻的。”

    “那好,你去那边安安静静的坐着,咱们说会儿话。”怎么这会了,我房里就没个有眼力见的人进来呢?

    “那我也歪着。”

    “去,哪有这样的事。”看他说躺就有了动作,我连忙坐起了身,站了起来。“紫鹃,这丫头哪去了?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人进来伺候着?”

    “姑娘找我?”紫鹃一直在外面候着,听到我在叫她,便走了进来。

    贾宝玉急急的就在一旁解释道:“你也别怪她,是我让她不要通报的。”

    “行了,有二哥哥为你说话,我也不说你,还不去泡壶茶来,难道就让我们这么坐着吗?”紫鹃这才急急忙忙的出去泡茶,我也不再歪在床上,与贾宝玉分坐在圆桌旁。毕竟要是再歪在床上与贾宝玉同处一屋,这样的行为若是让人看到后,传出些流言误会,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你脸是怎么回事?又是谁的指甲划破了?”等坐下后,我才看到贾宝玉左腮上有一块艳红色的红块,疑是血迹。

    贾宝玉听我问他,抬手了脸颊,看到那点敷在手上后的印记,才笑笑的说道:“不是划得,只怕是刚才替她们淘澄胭脂膏子的时候,溅了一点上去。”

    “二爷,请喝茶。”紫鹃动作倒是挺快当的,才说了几句话就端着茶碗回来了。

    “紫鹃,去,找条手绢出来给二哥哥擦擦。”

    “不必了,好妹妹,你手上那条给我就行了。”

    “去,这就说的什么话。”我哪能拿自己的手绢给你擦,遂叫紫鹃到匣盒里另找了一条出来,那是回来时在路边买的新奇样式,原想着照着作绣,才刚画了模子,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二哥哥快擦擦吧,不过,你又干这些事。干也就罢了,还要带出来晃晃。就是舅舅看不见,别人看见了,又当作奇怪事新鲜话儿去学舌讨好儿,吹到舅舅耳朵里,大家又该不得心静了。”

    “妹妹,这儿是什么香?”也不知道贾宝玉到底听没听我说的话,只见他满脸笑着接过手绢擦拭,突然问出这句话来。

    坐于一旁的我对他突然冒出的话不知该作何回答,反问道:“什么什么香,我怎么没有闻到,紫鹃,你知道吗?”

    “二爷,怕是糊涂了,这么冷的天,谁会熏香啊。”

    “不对,我确实是闻道了,那么,这香是哪里来的?”

    “怕不是将那柜子里头的香气嗅到了吧。紫鹃,一会儿查查,都用了哪些香,给二哥哥房里的丫鬟说说,改日啊,也用这些个,免得往后到了我房里还想着这点子香味。”

    “是。”紫鹃站在一旁听着我们的话,只得笑笑。

    “不对,不对。这香的气味奇怪,不是那些香饼子、香球子、香袋的香。”贾宝玉只在一旁摇着头说道。

    没想到紫鹃会突然接话:“难道我们姑娘也有什么‘罗汉’、‘真人’给了些奇香不成?就是得了奇香,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弄了花儿、朵儿、霜儿、雪儿替我们姑娘制啊。”

    “紫鹃,怎么说话呢?嘴皮子痒吗?”今紫鹃怎么这么奇怪,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而且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真是从她嘴里冒出来的话吗?。

    “好妹妹,紫鹃不愧是跟在你身边的丫鬟,现在连嘴皮子也学会了。凡我说一句,就让你们拉上这些。”

    “什么嘛,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怎么还把我给拉上了。”

    “对了,你们扬州衙门里出了件大故事,你可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是考验我的反应能力吗?个个转话题都转的那么快,你又想到什么了,我快接不上了。

    顺口问道:“什么事?”

    贾宝玉摇头晃脑的说道:“扬州有一座黛山,山上有个林子洞。”

    虽说这么多年来一直待在贾府,更不曾出外游览过什么名胜古迹,可也没听说过有这名的山啊:“净瞎说,我从没听说过有个这样的山。”

    贾宝玉见我反驳,也回道:“天下山水多着呢,你哪里都知道,等我说完了你再批评。”

    “行,你说。”

    只见贾宝玉站了起来,走过来后神神秘秘的说道:“林子洞里原来有一群耗子。那一年腊月初七老耗子升座议事,说:‘明儿是腊八儿了,世上的人都熬腊八粥,咱们洞里是果品齐备,就差香芋。’说着,他‘啪’的一声拔出令箭,‘唉,你们谁去偷啊?’只见一个

    极小极弱的小耗子应道:‘我愿去偷香芋。’众耗子见他这样,都摇摇头说‘你去偷,不行不行不行。’小耗子拍着脯说:‘我虽年小身弱,却是法术无边,口齿伶俐,机谋深远。这一去,保管比你们偷的都巧呢!’众耗子忙问:‘你怎么个巧法?’小耗子说:‘我呀,我会变,我变成个香芋,混进香芋堆里,用□法偷。’众耗子听了,都说:‘那你变出来让我们瞧瞧啊。’小耗子听了,摇身说:‘变。’竟变了一个最标致美貌的一位小姐。众耗子忙笑说:‘错了,错了!你说你变个香芋,怎么变出个小姐来了呢?’小耗子又变回原形笑道:‘我说你们没见世面,只认得这果子是香芋,却不知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

    看着他最后那点惟妙惟肖的扮相,紫鹃和我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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