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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间妖孽 作者:画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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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了,车里的人亦不再是左护法。

    画尧抱著伤臂,小心翼翼缩在一旁,时不时将车内另外一人瞅上一瞅。

    他是早就发现了的,这人的脾气与当初相比,实在差了太多。那时在修罗宫,无论他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那人都是一笑置之,就算在明知他伴在身旁是别有目的的情况下亦不曾给过他脸色,仍是百般呵护,宠溺至极。他是不知道那人内心真正的想法,能告诉自己的无非就是,他不忍让他受一丝半点的委屈。

    可现在……

    难道这便是江湖与朝堂,宫主与皇帝之间的差别?

    “过来!”

    “啊?”画尧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皇帝拍拍身侧的位置,重复那两字,“过来!”

    画尧不由咽了咽口水,这人自坐进马车开始便摆出张仿若从冰棺里倒出来的脸,一句话不说,甚至都未看他一眼,这会儿却突然出声唤他,用的还是这样一副风雨欲来的姿态,这、这也忒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了吧。

    “过去干嘛?”画尧如临大敌般紧紧盯著他。

    皇帝本是强压著怒气,见他如此,面色骤然一冷,不由分说,伸手将人拽了过来。

    “啊!”画尧撞入他怀里,捂著受伤的手臂,疼得脸色发白。

    皇帝忙扶他坐好,见伤处隐有血迹渗出,不由懊恼皱眉,虽是心疼,语气却不见回暖,“你还知道疼!”

    本就是受不得疼的人,被他这样一拉一吼,脾气也上来了,愤愤将人一推,“我知道疼我愿意疼,关你什麽事!你滚!”

    “画尧!”皇帝猛地拔高音调。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画尧怔了一瞬,随即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枢冥!你以为你是谁!凭什麽这样管著我!你关了我这麽久,我不过是出宫散散心,你凭什麽对我发脾气!我欠你了吗?啊?你说啊!”

    挣动间,伤口迸裂开来,殷红的血染红纱布,皇帝眸色微沈,小心将画尧圈回怀里,指尖疾点伤处周围的穴道,“别动。”

    画尧犹自挣扎,“我偏不!你这混蛋昏……唔──”

    “嗯唔──”

    对方的舌头未经允许便擅自闯入,寻到他的,纠缠上去,温柔而霸道,不容抗拒。未完的话被迫融化在逐渐加深的热吻里。

    直到怀中那人腰背酥软,几要窒息,皇帝这才松开画尧的唇,结束这一吻。

    唇舌终於得了自由,画尧软软靠在皇帝怀里,大口喘气,好半晌才说出话来,“你……混蛋!”

    皇帝轻抚他红肿的唇,那神色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摩挲一阵,轻轻叹道:“尧儿,我非气你,而是担心。”

    画尧可算是安分下来了,不再乱动,闷闷用额头去磕他的胸膛,“担心也不能给我脸色看!”腮帮子鼓起来,一副“我说什麽就是什麽”的样子。

    皇帝败下阵来,摸摸他的脸,温言道:“好,是我的错,不该给你脸色看,我道歉。”

    “这还差不多。お/萫”画尧极受用,满意点头,“好吧,原谅你了。”

    回到宫里,皇帝亲自动手,帮画尧臂上的伤处上药包扎,待全部弄好,那人已是昏昏欲睡。

    望著他因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皇帝心疼得不行,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尧儿,以後可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知道吗?”

    自画尧进宫以来,每日三餐融合药膳调理,又下令不让他到处走动,细心调养了这麽久,好不容易才将身子养好了些,如今一个不小心便又让他受了伤,所谓关心则乱,也难怪皇帝初见画尧受伤时会那般惊怒。

    画尧掀了下睫毛,极敷衍地哼出一字,“嗯。”

    “以後不管是要出宫还是去哪儿,都要和我说一声,知道吗?”

    “嗯。”

    “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不怎麽疼了,就是头晕……”

    “什麽都别想了,睡吧,我陪你。”

    “嗯。”

    (8鲜币)133 蛊

    叩叩叩!

    听得敲门声,坐在床前的少年微蹙了眉,望了眼床上双目紧闭的人,转过头去,“什麽事?”

    门外的人顿了顿,方道:“右相大人又差人送药……”

    “扔了!”床上的人突然开口。

    “……是,大人。”

    听著外头的脚步声远去,犹宣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睡著了呢。”

    高烧未退,肢体酸痛,且刚喝了药,确是极倦的。谭容弦轻阖了眼,嗓音略有些哑,“是要睡了,你出去吧。”

    闻言,犹宣站起身,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抬手解下身上的红缎斗篷,“我想和你一块儿睡。”

    谭容弦睁眼看他,片刻,复又合上。眸光清冷,未有拒意,竟似允了。

    犹宣心下一喜,将褪下的斗篷扔到一旁,轻巧翻身上床,小心翼翼挨著那人躺下。

    “知道为什麽带你回来吗?”

    刚拉好被子,身侧那人便开了口,未曾睁眼,声音很小,低而缓,如耳语。犹宣真是爱极了这声音,於是道:“不知。”

    “我需要你。”

    七色雪莲的事情是妖娆与皇上说的,这才有了魑影那趟西黎之行。殊不知那七色雪莲并非如传闻所言仅有一株,其真正的作用亦不是稳固心脉,而是操纵神识,说得透彻点,那七色雪莲实非灵药,而是蛊。

    虽在犹宣自伤其臂的时候便知那七色雪莲绝不简单,却不想竟会那般诡秘,所以在犹宣附至他耳畔道明真相时,那一刻,脊背发凉的谭容弦第一反应是,绝不能让皇上知道这件事。

    因为误食七色雪莲的人是画尧,而将那错误信息带给皇上的人,是妖娆。

    犹宣侧了身,定定望著谭容弦略显苍白的面容,好似真的不知对方将他带回府里的目的,“需要我做什麽?”

    少年半路拦截的目的本就是取回画尧体内的七色雪莲,虽不知他要如何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七色雪莲虽为蛊,那也是於蛊主极不利的蛊。回想少年当时说话的语气,取蛊应是不难,对方明明有机会下手,却在发现他也在场後开始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先是与画尧斗嘴,再是上演那出所谓的“证明”,且在皇上与妖娆策马奔近时方低声与他道明七色雪莲的真实效用。不动手,不过是在等他开口,他是算准了他会帮著隐瞒,会求他。

    没想要戳破少年那点小心思,只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麽地方吸引了对方,需知,他一向是不相信一见锺情这回事的。

    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谭容弦睁开眼来,偏头望著少年清澈如水的眼,“取出画尧体内的七色雪莲。”

    “可以。”少年缓缓扬唇,青丝铺散,眉眼微弯,那抹笑,甚是惑人,“只要你答应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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