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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佳丽心悦我 作者:酥脆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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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什么都不懂,再有地位,也是枉然,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赵洪想到这里,并不往心里去。他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到刑场,背着手,放眼打量了一圈。

    除了扮作男装、骑在马上的武明贞,让他总觉得似乎有点眼熟,其他人看起来也就是出身富贵。

    赵洪横了一眼那个叫他过来的下人。

    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一群娇生惯养没见过世面的倨傲大小姐罢了。

    大惊小怪。

    “……无论如何,赵翌之既然坚称不是自己所为,至少该送官府查明,以免出现冤假错案,若查实了是他的罪过,再处死也不迟。你们至于这样急急把他处死么?”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赵洪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他眯起眼,依稀看到她鹅蛋脸、杏仁眼,是个颇为标志的姑娘。

    啧,如今国内生乱,这群女子还敢出门远行,无论是胆气还是本事,都说明她们并非普通人家出身。

    那不妨还是客套些吧。

    赵洪轻咳一声,轻慢地施舍了一个微笑:“几位客人远行而来,满面风尘,却不减菩萨心肠。”

    他话听着客套,却是暗讽她们自己都赶路狼狈,还在多管闲事。

    “不过这赵翌之犯事,乃是我族中私事,几位菩萨实不该插手。”他又温和一笑,威胁的话却说得很顺畅:“我赵家讲理,尽管被诸位干扰了家事,但远方来客不讲礼数,我们却不愿对客人‘失礼’。”

    他使了个眼色,要将赵翌之带走:“还望诸位莫再干扰。”

    “且慢。”

    谢令鸢叫住了他,对他方才的威胁讽刺充耳不闻。

    这点讽刺,放在后宫里,压根儿不是个事儿。这个男人,换成后宫那些女子,早把他喷上天了。

    谢令鸢回以一笑,温柔平静的样子,并不见任何不讲礼数。

    “赵家口口声声讲礼数,必然也知道‘仁’怎么写。怎么对族中子弟,却下得了毒手,传出去也太假了。”

    赵洪皱起眉头。这姑娘居然敢说他们虚伪?

    谢令鸢哂笑了一下,骑在马上俯视赵洪。

    “既然这人总是要处死的,看来他在你们家中,也是猪狗不如,不如这样罢,你将他卖给我们,给我们当奴仆,你们赵家折损了粮,也能多少弥补点。我们也是讲礼的。”

    赵洪客套地假笑道:“不能。”语气却有了强硬,带了刀刃。

    。

    ——看来他们是不弄死这孩子不罢休了。

    可这少年也就和星使差不多的年纪。

    想到这里,谢令鸢心中有些怅然。她驱马走近:“您说这是您族中私事。可家事,亦是国事、天下事。”

    赵洪总觉得,她说话时,像高高在上的主子看仆人。这让他很不高兴,他在赵家也是主事一辈的。他板着脸听着。

    “赵翌之难道不是晋人吗?”

    “他所在的难道不是晋土吗?”

    “他是晋人,又在晋国皇土之上,那他犯了事,不是该按着延祚六年朝廷颁布的新《晋典律》来处决吗?你们赵家,有何资格代替官府,动用私刑?”

    “还是说赵家自认为可以取代官府,取代朝廷?赵家觉得《晋典律》可以践踏?”

    “赵家觉得当今天子的话,不足为惧,丝毫不放在眼里?”

    赵洪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他胸口起伏,这个姑娘说话时,牢牢地抓着私刑不放,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

    不就是用个私刑,她敢掰扯这么多问题,强行诬陷他们!

    几个赵家人已经是面色铁青,有个青年按捺不住:“你别胡说八道!你含血喷人!”

    谢令鸢淡淡道:“我说错了?你们没有动私刑?”

    那青年被噎住。

    赵洪毕竟是多年处理族中事务的长辈,气愤过后,还是波澜不惊道:“姑娘言重了。赵家可不敢如您这般恶意揣测。姑娘既然大义凛然,阻止我们族中惩罚叛徒,老夫倒是想问问……”

    “诸位可是朝廷中人?是什么官职?有何资格要求我赵家听从律令?”他冷冷道:“族中私事可不是国事,人人都能置喙一番的。”

    他脸上客套的笑意已经不见了,眉梢眼角都是不屑一顾。

    他知道这些女子怎样也不可能是朝廷官员,所以即便她们强词夺理,也没资格管他们。

    让她们灰溜溜地滚!

    谁料谢令鸢闻言,却没有动气,也没有焦急愧疚。她回以一笑,施施然道:“哦?大叔如何笃定,我们不是朝廷中人?”

    大……

    大叔?!!!

    赵洪被这个称呼一噎,气得拧起了眉头。

    但他转而却为谢令鸢那句话警醒,上下看了她们一眼——朝廷中人?

    她们都是女子,怎么可能。

    他的视线转到郦清悟身上。

    这个男子一直是在侧旁,虽看似轻松随意,却是呈保护之姿。

    这人身上虽有贵气,却没有官气,最多也是某个世家大族或公侯府第的嫡公子,而不是朝廷之人。

    ——所以,她们应该是在嘴硬罢了。

    赵洪连平静的忍耐都没了,蹙眉嘲讽:“既然诸位是朝廷中人,失敬失敬。你们要国法,那就来说说国法。”

    “我们赵家被抢了,跟谁讲国法去?国法怎么还我们公道?要我们遵循国法把人送去官府,那朝廷官府能还我们公道,赔我们粮草吗?”

    。

    “可以。”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清灵温婉的女声,把赵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赵洪暗藏怒气的反讽戛然而止,仿佛被闸门硬生生切断了水流。

    他们循声看过去,说话的人是一个仪容素净清丽的女子。

    她画着飞扬入鬓的蛾眉,眼角红色泪痣,这样如清水芙蓉般的女子,却对他们说出这样一字千金的话来!

    可以。

    她放出豪言,可以赔赵家粮草。

    她是什么人?!

    赵家人被吓到了。

    谢令鸢也被吓到了,没想到白婉仪竟然敢给他们这样一个许诺。

    她是疯了吗?

    林昭媛一急,似乎是想阻拦,然而谢令鸢摆摆手。

    白婉仪不是打诳语的人,既然她敢这样说,兴许有她的理由……姑且信任她试试。

    谢令鸢示意林昭媛不急。

    。

    白婉仪看向赵洪,微微一笑,温声道:“如今边关战事告急,朝廷也正在广征粮草,乐平赵氏既然委屈,那这些被打劫的粮,便从你们来年缴纳的赋税中扣减好了。如此,朝廷算不算善待你们?”

    “……”赵洪一愣。

    扣减赋税?

    这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给赵家交待?

    难道是因为赌气?

    白婉仪又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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