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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佳丽心悦我 作者:酥脆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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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心比心,她的心忽然被辟成了两半,一半冰置,一半碳灼。

    “母妃……”大皇子见她失神,扶着墙走到她面前,拍着小手叫她。他的眼睛那样清澈明亮,映出最无瑕的阳光,何容琛想伸出手抚摸他。

    手伸到半空,似乎被大皇子眼中的明亮灼到,她倏然起身。

    仙居殿里,郦昭容满头是汗,唇色惨白,床褥下一片狼藉。无人敢入内,忽然见何德妃快步走入房间,片刻后,两名医女被拖出仙居殿,跪在殿外瑟瑟发抖,喊着饶命。

    郦昭容床前,已经换了新的稳婆和医女。她不解地看着何容琛,何容琛没有嫌污秽,坐到了她的身边:“有那两个医女在,这孩子你就别想生出来了。”

    郦昭容虽在疼痛昏迷的间隙,却还是想明白了。她望着何容琛,全身发冷。

    何容琛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你别怕,我会陪着你。不会有人敢害你的。”

    这句温和的话,穿透了四周嘈杂的乱声,落到了郦昭容心头。她仿佛心头得了安定一般。

    。

    那日何容琛没有离去。从初阳到日暮,再到深夜。

    而是真的坐在那里,一直守着她,为她鼓着劲儿。何容琛仿佛将之当成了自己的事,为之焦灼为之欣喜。

    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她本可以在查处医女后,就离开的。她已是仁至义尽。

    但兴许是因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吧。她想亲眼见证一个女人做母亲的过程,见证一个孩子出生的过程,很想很想。

    想看看,自己当年如何出生的。想看看,顾奉仪当年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这样想来,连郦昭容攥紧她的手,那疼痛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那些疼痛的滋味,比不过缅怀。

    第五十三章

    那一夜,月满如金盘。在何德妃的陪伴下,郦昭容生下了一名皇子,序齿为二。

    萧道轩亲自为他赐名为萧怀琸。

    。

    翌年春日很快踏着风而来,郦昭容产后怕见风,却还是裹着厚厚的斗篷,带着二皇子,去了重华殿致谢。

    重华殿外是杨柳依依,如同女人温柔的手,在风中呼唤。大皇子能跑几步了,看到襁褓中的二皇子,白白软软的,他好奇地戳了戳,便爱不释手地围着二皇子走来走去。他走得急了,一不小心摔在地上,扁着嘴想哭。乳母赶紧哄他说,您是哥哥,不能在弟弟面前哭,不然弟弟也要哭啦。

    这话好似有奇异的魔力,大皇子当即忍了哭声。

    看着这一幕,正在闲话的何德妃与郦昭容,均是笑了。热茶在二人面前,雾气袅袅,她们的笑容隐在雾后,因着明媚阳光,格外温馨而静好。

    哪怕短暂,也经得起岁月的品味。

    。

    自有萧怀琸出生,皇帝到重华殿渐渐少了。大皇子小时候还问,父皇什么时候能来;待渐渐长大,就也不问了。

    只偶尔会探头望向窗外,目光追随着春日嫩翠的薄柳,夏日深绿的圆荷,秋日如血的残枫,冬日莺黄的点梅,追随到宫道的尽头。

    何容琛问他想父皇吗?他正要点头,却又摇摇头,说,我有母妃。

    逢年节和顾奉仪的生辰忌日,何容琛便带他祭拜生母,在秋夜中听着蛙声,讲述他的生母是一个怎样美好的女人——

    “她笑起来,你在病中也不痛了。”

    “你是她生的,这就是你最大的幸运。”

    大皇子乖巧地在灵前磕三个头:“母亲很好,母妃也很好。”所以他是最幸福的。

    二皇子出生后,萧道轩提出册封郦禅玉为皇后。

    这个决定一出,举朝哗然。皇帝此举,是为了确立嫡庶,更是为了扶持兰溪的士子门生。世家史无前例地团结起来,一致反对。萧道轩便就退了一步,提出封郦禅玉为宸妃,然依旧是群臣激愤。

    觑准了时机,萧道轩又退了一步,册封郦昭容为贵妃。至此,满朝文武不能再反对他,否则置皇帝颜面于何处?

    眼毒刁钻的老臣,早看透了皇帝的动机,却也无可奈何。

    这场争论持续了一年,史称“册封之争”,赞成皇帝决议的臣子,得了他重用提拔。许多晋升无望的寒门纷纷做出了选择,萧道轩以这样的方式来与老牌勋贵对抗。

    靠着这类似唐高宗和嘉靖“大礼仪之争”的方式,萧道轩也达成了他的目的之一,郦昭容从九嫔一跃而成八夫人之首。

    既册封贵妃,下一步便该是立储。

    只是萧怀琸四岁时,就被宣告了“预言”——天人仙质,若长于宫闱,则不出十岁而亡。萧道轩虽有意立他为太子,却终因此事而犹豫难决。

    立储涉及国本,朝堂为大皇子和二皇子争论不休。

    。

    盛夏蝉鸣聒噪却炎凉的风中,郦贵妃与何德妃远行渐近,互相微微一笑,眼中或许都有着片刻的无可奈何,却终究只能相向而过,背道而驰。

    当年那个茶雾袅袅中欣笑的温暖春日,终究随着年月过去了。

    皇帝欲立二皇子为储,何容琛日夜辗转,担忧难眠。她心中敞亮,皇帝属意二皇子也并非被爱情蒙了眼,是因二皇子背后的势力,乃皇帝推行科举及加固君权所需要的。参与争储,她几乎有没有优势,毕竟何家的本质还是如韦家一样。

    举步维艰的时刻,她收到了两封密信。

    第一封密信,来自何家,要她安排大皇子见外臣,展示聪颖博学。

    第二封密信,字迹清矍不失苍遒,铁画银钩如蕴了无尽磅礴之气,有孤家之笔的风范。令何容琛想起幼时见的已故大书法家崔垚的字,而这位已故的大儒,亦是宋逸修的开蒙老师。

    面对两封密信的指点,何容琛做出了取舍。

    。

    翌日,她便带着大皇子去御前求见,这是她本分的几年里,头一次如此施为。萧道轩向来知她脾性,开门见山问道:“爱妃有何要事?”

    何容琛将大皇子拉到萧道轩面前,堆起笑容,柔声道:“是思贤想您了呢。”

    她蓦然发现,面对天子,她想发自本心却笑不出来,要靠演了。她努力将这虚伪的笑容传到眼底。

    萧道轩搁下笔,蹲到大皇子面前,目光绵绵落在他聪明伶俐的长子身上。宽额,高鼻,薄唇,小小年纪,轩昂俊逸。

    何容琛趁机抛出了那句男人都百听不厌的话:“陛下您看,他长得多像您啊。”

    萧道轩偏头问一旁整理奏章的宋逸修:“像么?”

    宋逸修停下手,目光在父子身上巡梭了片刻,温温地一笑,“像,形神俱随,九容兼备。”

    果不其然,萧道轩闻言,眉目舒展开,伸手刮了下大皇子的鼻子,是真的喜欢。大皇子被何容琛教的极好,举动有明君风范,问他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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