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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情 作者: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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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很少在外面见面过,除了他家就是他那他从不带人去的小酒吧,贺卫韬能认识不抛头露面的宁滔,也算是不容易。

    “我们这家的签了两年,不过到了今年年中合约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去找他们谈。”贺卫韬根本没打什麽花腔就答应了下来。

    他这麽干脆,让宋杰宁心底的厌倦更加猖狂了起来。

    他真的是讨厌贺卫韬对他这麽好。

    越好越厌烦。

    有种怕还不起的厌恶感,更是有种要是还得清,就得赔上大把时光的焦躁感。

    第17章

    宋杰宁下楼的时候,贺卫韬一直站在旁边陪著他。

    电梯里宋杰宁看著按键,一言不发。

    他最近有些阴郁,可贺卫韬也不问为什麽,就这麽著站在身边。

    想对他生气,但宋杰宁也没那麽幼稚和不讲理,於是怒气无处发泄,越发容忍得把心情闹得糟糕。

    等到了楼外,贺卫韬说了句:“那就你自己回家了……”

    宋杰宁看都没看他,在空气中点了点头,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多年以来,宋杰宁已经不习惯与人交流心里的感受了,对於爱情也从来只喜欢好聚好散,没有丝毫憧憬。

    倒不是被谢东潜伤得有多深,毕竟在漫长的时间里,那些伤被磨得只有一道疤了。有些感情,无爱也即无恨,伤也不会余下太多痕迹,虽然免不了长久以来形成的性格会因这个受影响,但那个曾经重要的人真的已经无关紧要,不再能伤到他。

    他对现在出现的谢东潜就是这种感觉。

    但他没跟贺卫韬说过。

    也没有跟谢东潜说过。

    他就是这麽个人,对人不喜,或者喜欢,都不会说得太明白。

    他总觉得到头来没谁离不开谁,既然万般努力都留不住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任他自流,走到哪就算哪。

    撇去了贺卫韬外表的因素外,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宋杰宁觉得贺卫韬确实挺适合他的,至少那个男人不会要求他天天见面,也不会随口就能讲糁人的甜言蜜语,那些宋杰宁不喜欢的性格,这个人完全没有。

    越接近,越喜欢一点。

    但也越厌烦一点。

    他想还是分手的好,在自己没有用心之前。

    而这些情绪,快要把宋杰宁折磨疯了。

    简直就是这十几年来的头一遭。

    公司办了起来後,宁滔就没那麽管著了,要开小酒吧的业。

    鲁小森听了冷笑,撇撇嘴不置可否。

    宁滔一如既往地无视他。

    可第二天清早起来,菜是鲁小森陪他去买的,到了小酒吧,一个只有一条腿的穿得陈旧的中年男人倚在门口的那张木椅旁,也没坐。

    鲁小森先跟宁滔说:“这是全叔,出来後一直没找著工作,他手灵巧,身体也灵活得很,我让他来你这给你打杂。”

    宁滔木著脸,看了他一眼,但点了下头。

    在外面,他再觉得鲁小森混蛋,也不会拆他的台。

    “全叔,这是我老婆,宁滔,你叫他宁滔就好。”

    鲁小森说完打开门走了进去,近一个月没来,酒吧里的空气有些糟糕,鲁小森让宁滔站在门口,他去摸索著把窗户打开换空气。

    小酒吧他是头一次来,没那麽熟。

    等到差不多了,才让门口站著的两个人走进来。

    鲁小森要去上班,没给宁滔可以私底下对他撒野的时间,只是给宁滔说:“全叔要的工资不高,包吃包住就好,吃跟我们吃一块吃就成,住的话你要是嫌他麻烦让他晚上在这小酒吧里打铺睡,反正你以前也没在这里少睡过,虽然我觉得这麽块小地方你是怎麽给老子睡下来的,但你都能睡他也就能睡……”

    说到这里他就朝宁滔露齿一笑,恶狠狠地一笑,随即收敛住笑意面无表情地接著说:“要是不嫌他烦,你带他回咱们家去睡,那麽多房间,随便收拾间让他住就好,他话少,不会惹你烦。”

    说完就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走了。

    余下宁滔在当地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鲁小森擅做主张的气给压了下来。

    他什麽时候虽然人帮了?

    但他转过脸,看著鲁小森带来的这个中年残疾人,看著他脸上明显的刀痕,缺了一条的腿,还有那沈默的脸,他也就接受了下来。

    不是他心善,而是这人是鲁小森带来的。

    外面有些人说他人好。

    其实那些人错了。

    他所帮过的,不过是接鲁小森的手。

    比起鲁小森,他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他要不铁石心肠,他就不会在这纷争的岁月里能等鲁小森那麽多年;而鲁小森要是表里如一,他就不会在几岁的时候就对基本接近一无所有的自己施以援手,在後来他真的一无所有的时候,抛弃和睦的家庭,让他拥有他,不至於绝望而亡。

    那些外人所看到的,从来往往都只是表面。

    宁滔不心善,他没个多余的心肠对谁心善,但他对承认了的人都不会亏待。

    鲁小森既然把人带来了,他也不会赶,让人坐著,他进了厨房後面。

    刚进去,就看到那个叫全叔的人扛著一袋鲁小森刚才急著走落了送到厨房里的米走了进来。

    他看著不太健壮,但身体灵巧,柱拐仗的手看著也灵活有力地很,另一只手在把米巧妙地放到角落那处放米的位置时,宁滔知道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废物。

    他也知道鲁小森不可能找个废物来给他当帮手,但没想到这人确实还好,可能会比一般人还会好用一些。

    因为这些人知道生存的意义後,不用人说,也总是能及时做好本份内的事。

    宁滔默默地给了他一块抹布,对他说:“麻烦你,把桌台擦一遍。”

    那个叫全叔的点头,看起来他比宁滔还沈默,从头开尾一句话也没说过,接过抹布就往外面走了。

    宁滔把冰箱清理好,把不用冼的肉类放了进去,在需要洗的菜在洗之前,他用肉做了汤,下了面条,上面放了点蔬菜,多放了点炒好的肉馅,端著出去给已经把桌台擦了干净,又在擦窗房的人。

    “吃了再干。”宁滔把碗放到最近的桌台,对人说了一句就转身走了。

    那叫全叔的人看看他的背影,沈默了一下,就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在桶子里洗了下手,坐下就吃了。

    宁滔走得快,也就没看到,他吃起来的样子,跟鲁小森刚回到家里吃饭的样子差不多──大口大口地扒著,似乎身体里住著一个无底洞的总是填不满的胃。

    歇业近一个月才开业,生意并不太好,有些冷清。

    来的几个人也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的人,见真开了,倒也喜出望外得很,纷纷埋怨宁滔为什麽开业了怎麽不打电话给他们,要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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