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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似玫瑰[民国] 作者:宁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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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陷阱一般地把苹如困在里面,逃也逃不掉。

    汉勋走了以后,天如出去接热水碰着了回房间的苹如,天如凑到苹如跟前,低声细语:“姐,我觉得你……好矫情啊。你对人一直都很宽容大方,怎么对汉勋哥就那么苛刻?”

    天如听到了她与汉勋的谈话,苹如意识到了,却掩耳盗铃地假装不知道,她红着脸执拗道:“你懂什么?要是他像林源一样老实巴交的,我肯定不跟他这样矫情。可他,说白了就是个骗女孩儿的老手,我怎么能不多留心。”

    都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姐姐还是这么步步考验,天如不理解地摇着头回房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里,汉勋趁热打铁,隔三差五地来郑家,把郑家人对他原本就高的好感度又趁势提升了不少。

    一次见面过后,苹如送汉勋出家门,她弱弱控诉,心里头却甘之如饴:“父亲母亲已经被你的表面功夫给欺骗了。他们哪里知道,你就是个无赖。”

    汉勋手插口袋,用庸庸懒懒的语气辩驳,眼神却深情无限:“我哪有骗你父母,平白无故地我对你父母无赖做什么,他们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看见汉勋温柔的眼神,苹如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情难自禁地问:“你说,为什么我父母喜欢你啊。”

    汉勋斟酌道:“因为我讨好他们吧。”

    苹如没有言语,汉勋笑问:“怎么,不是这样吗?”

    苹如挑眉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你的个人魅力呢。”

    汉勋眨眨眼:“不也有这一方面吗?”

    苹如捏捏汉勋的脸,笑道:“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汉勋挑眉,得意地解释:“你又不是第一次说我胖来着,我当然能有预备地配合你。”

    苹如掩面笑着,微一抬头就看到舅舅从马路对面的车上下来了,她高兴地喊了过去:“舅舅。”

    苹如的这位舅舅,是她母亲的亲弟弟,一个日本人。他来到中国,取了中国人的名字徐耀中,学习京戏,还娶了一名中国太太,可惜没有孩子,所以他对自家姐姐的孩子们很喜欢。这次过来,又拿了不少好吃的,好玩儿的,好用的。

    汉勋在意大利见过日本人,上海也有不少,是以他见到苹如的舅舅,虽无法说出他判断的依据,但总有一股劲儿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就是日本人,类似于平日里大家到电影院看电影,一眼就可以辩识出哪个是日本人,哪个是朝鲜人。

    汉勋倒也不是对日本人嗤之以鼻,他只是在行为举止间对其敬而远之。他跟苹如略微打了一声招呼,就开车绝尘而去。

    ☆、未婚妻

    毕业筵席过后, 两个女学生挽着苹如从华愆饭店出来了。仲夏午后日头大,汉勋在车里头等她,见她面红耳赤, 步伐有些轻忽, 又没带遮阳伞,汉勋撑伞过去, 接了她过来。

    副驾驶座座套被徐妈养的阿喵给抓破了,汉勋出门的时候才发现的, 没来得及换新, 是以汉勋叫苹如坐后座, 苹如从汉勋右上方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红通通的脸,她手背贴着脸道:“我的脸红得这么厉害。出门的时候,父亲还叮嘱我, 让我别喝多。可其实我没喝多,就是酒气太能上脸。”

    汉勋松了松油门,微微回头:“先去我的小别墅里吧。酒气退了,再回家也不迟。”

    到了小别墅, 汉勋扶着苹如上楼,苹如欣然接受着汉勋的悉心呵护,浅笑嫣然:“我又没喝多, 你干嘛这么小心翼翼啊。”

    汉勋抿唇一笑,宠溺道:“想让你开心啊。”

    “苹如小姐她……”徐妈打扫完书房出来,见苹如脸红彤彤的,再靠近些闻到淡淡的酒气, 她明白地笑着道:“我去拿牛奶过来。”

    “要热的。”汉勋平日里爱喝凉的,怕徐妈想不周到,遂补充了一句。

    汉勋扶着苹如到了客房门口,苹如撒撒娇:“我不要睡客房。”

    苹如到底还是有些醉意的,汉勋略一思虑:“行,那你睡我房间。”

    到了床边,苹如不动作,只是微微撅着嘴看着汉勋,汉勋微笑着将苹如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苹如立时陷入罩着清雅山水画床单的席梦思床垫中,被轻轻软软的蚕丝被松垮垮地笼盖。

    “热牛奶来了。”徐妈在门口敲了敲门。

    汉勋取了牛奶过来,坐在苹如身边,用哄小孩子一般的口气问苹如:“要不要喝奶啊,醒醒酒再睡,不至于睡得太沉。”

    “嗯。”苹如作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汉勋把手臂伸到苹如半滕空的背后,轻轻一勾,便把苹如抱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一个靠垫。

    苹如喝了一半,再喝不下,搁下不喝了。

    汉勋轻轻抱起苹如,把苹如放了下去,掖了掖被角。

    汉勋要起身,苹如搂着汉勋的脖子,轻轻笑道:“我们家这边没问题了,你们家怎么样?趁着假期,要不要,我也去你们家做一次客啊。”

    苹如见汉勋只是愣神,只当汉勋是勉为其难,莫名她有些失落,于是道:“其实恋爱不一定要跟家里报备的,左右不是结婚。”

    汉勋遽然回神,换作微笑:“不是,当然要报备的。毕竟,我是把你当作结婚对象的。这样吧,我先回去跟我母亲说一声。之后再跟你商量时间。”

    苹如欣喜地点点头,微微闭眼准备休息。

    假期到苹如家里更频繁了些,汉勋还见到了苹如的大姐真如。真如是全上海第一个拿到摩托驾驶证的女子,苹如也想拿驾驶证,真如不建议苹如考摩托驾驶证,提议她去考汽车驾驶证。

    父亲郑钺在检察院做事,时常用车,苹如是没机会用家里的车学开车的,她想到了汉勋,而汉勋自是欣然接受苹如的要求。

    每天,苹如都跟汉勋在吕班路一处人少的广场练车,苹如对车子熟练了些,汉勋就设一些障碍来增加难度,提高苹如的驱车技术。累了,两人就在附近的咖啡馆里喝喝咖啡,听听音乐,消遣消遣。

    小别墅里来了闸口区家里的电话,王管家知道自家少爷的行踪,是以赶到咖啡馆里通知汉勋:“少爷,家里来了电话,似乎是航空委员秘书长的致电,想必是有事情。”

    汉勋神色凝重,微一颔首,镇静下来与苹如说话,他避重就轻,只是说先送她回家。汉勋把苹如送到了家门口,未等苹如进去,就驱车而去。

    苹如回头看了一眼,便准备进去,身后一个女人轻脆脆地唤了声‘郑小姐’。

    苹如再回头,便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从一辆私家车下来,她盈盈走过来,一身棕红色旗袍在日光下光华流转,她笑得端庄秀丽:“郑小姐,你不是想见我嘛?现在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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