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楼很可怕你怕不怕 作者:六六很可怕
第十三章
开宁三十二年过了之后就是开宁三十三年——哦不，是乾封元年，春三月，加林海兰台寺右大夫衔。
五月，晋三等明远伯爵。
哦——你问为毛是乾封元年？因为换皇帝了呗！因为老皇帝退休了呗！就跟乾隆那败家仔一样，到了他曾经许愿退位太上皇的年纪，就在自己任期的最后一天宣布退位。如今这位老皇帝倒不是继位时说了当皇帝当到六十岁就不干了让给儿子当，他是被义忠王爷闹得火大了，三十二年一通发作之后，连下十几道申饬旨意，连义忠王爷的请安折子上御笔批的朱批都是骂人的话，最后一撸撸到底把义忠王爷的势力清理得七七八八，一道圣旨下去，圈起来了。大儿子被自己圈起来了，老皇帝心里也不好受，干脆退位算了——为你们兄弟两个撕撸不清的事情朕都当了恶父啊！算了算了算了，反正朕也当了三十几年皇帝，年纪也六十了，够本儿了——先帝爷们在位年数可都不如自己呢。清理义忠王爷势力时，皇帝把雍庆王爷派去祭祀了一次泰山。回来之后义忠王爷已经被圈禁了，雍庆王爷被立为太子，第二年元旦日正好就继位了，改元乾封。
——上面所有都是林海告诉林绩的，以及谈及此事每每眼神有异样光芒的徐先生也多多少少说了一些。
新皇登基了，林海晋爵了，而且封号用的还是先祖的“明远”，这就有点儿意思了。林绩心下猜：难道自家老爹跟皇帝有什么首尾？封号这样，是说自己家还有机会回到从前爵位封侯的地位么？
不去想林海在开宁年间是不是纯臣有没有参与皇子之间的斗争，林绩听到了另一个消息——这消息跟着林海晋爵的消息前后脚的报来林家：贾宝玉出生了。
红楼梦主角之一登场了。
气场啊有木有！含玉出生啊有木有！！与众不同啊有木有！！！别说贾敏多惊讶了，林海都惊讶了啊有木有！
林绩心中照例有一个小剧场，此刻小剧场正在念着祈使句：我只是希望你别再名字叫宝玉十年之后还到这一脸的欣然神色告诉我妹妹乃们有木石前缘而已！
然后，入夏了。
然后，天气很热。
然后，贾敏没有高温休息日。
然后，贾敏感觉到身体不不大对头了。
然后，林家的姑娘林绩的妹妹已经在孕育中了。
贾敏再度怀孕了，林妹妹要从仙气环绕的天上掉到因缘错乱的人间了。林绩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林妹妹要来了，自己还小，有作用的影响仅限于在林家之中，作者还不是好人不给金手指不给开无敌，目前试运营还有不定量的bug等着雷自己，本身开挂的自己好像又有点跟系统不兼容——妹啊！哥哥我还没用做好准备迎接你的到来啊肿么办啊！！！
一连几天都蔫蔫的样子，贾敏笑问他：“怎么了这是？”
林绩默，又不能跟贾敏说他对于迎接妹妹的降临还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好一会儿才说：“太太要生弟弟妹妹，大约在什么时候呢？”
贾敏揽过他：“弟弟妹妹明天春天就得见了，”贾敏淡淡笑着，“成玉是哥哥，要有哥哥的样子，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都要好生呵护着，知道么？”
什么跟什么嘛——林绩囧然，他娘是觉得他在吃弟弟妹妹的醋？他娘觉得他这几天无打采是因为小孩子心发作怕弟弟妹妹出生了分了爹娘的宠么？！他是大人了好么！不是小孩子会担心自己不如以前受母亲重视的啊！
绷住了囧囧有神的样子，又装作忧心地说：“弟弟妹妹也如儿子一般规矩么？”贾敏笑了起来，：“必然是的。”
林绩又道：“可以陪儿子读书么？”
贾敏笑道：“要你肯教着弟弟妹妹，他才会呢。”
林绩一本正经地点头应承道：“儿子必定会好好教弟弟妹妹的。”
——当然会好好教的，才不会让那个脖子上经常挂石头的某人有机会用“这个妹妹我仿佛见过的”几句说笑几句哄就拐走了妹妹。
“呵呵……唔？”身边的嬷嬷们大惊：“太太，您又觉得不舒坦了？”上房里一通人围着贾敏转悠。
自贾敏怀孕之后，林绩一直琢磨着贾敏的身体。他一直觉得原著中贾敏的早逝跟高龄产女有莫大的关系，没准儿就是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老人家们都说，月子里的毛病还得是在月子里调整回来——林妹妹之后那个小儿子，原著也不曾说是贾敏生的还是庶出，不管是不是，最重要的是贾敏的身体确实不好，这是妇科，林绩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又不好问太多，看也不行——自己的小书房没有这些资料，外书房是有很多书，也有医书，问题是林绩在那里徐先生必然也在，要林绩个五岁小孩去翻看那些大部头？还是徐先生从未讲过、连略略提一句都不曾的书籍，又是依林绩的岁数现状明显连字都看不明白的时候，so，林绩没那机会看——其实看了，也看不懂。
好在林海在。贾敏生林绩的时候也有点儿险——第一回生，还是成亲十几年之后，贾敏没有经验林海就更没有，幸好是有惊无险。这一回有了上回的经验，起码林海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来预防可能出现的意外了，各种防范措施不能说百分百完备，起码也是百分之九十九做齐全了。
现在是在杭州，没有太医可请，好在毕竟是省会城市，名医也还不少。正月一过，巡抚夫人就使人送了一个嬷嬷一个月嫂来——亲戚情分在，顾夫人自然要关照的，也不好送太多人来，便只借了两个人来。可也尽够了——这里一个嬷嬷一个月嫂全是顾夫人从王府嫁出时带的人，别的不说，接生经验都是丰富，起码顾家大爷就是她们参与接生的。这些人都是王府□出来的，国公和郡主的儿子都是她们接生的，林海心里九分满的信任给了她们——还有一分忐忑实在为人夫为人父所不能消除。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前一天，细雨濛濛欲湿衣的一天，贾家的催生礼算着日子掐着时候送来了，来人之中还有一个吹笙的。林绩跟着看了一看，一应物品都按着礼法规矩备置。
送催生礼原来在前朝时期，不过是江浙南方地区才流行的习俗，本朝皇帝本自淮南起家，立国以来自然也带了这习俗，百年下来，倒是南北皆有这风俗了，到如今竟是京里人家比杭州还重视这个礼节，送礼到林家的日子都掐着点儿一分不错的。
宋吴自牧《梦粱录·育子》：“杭城人家育子，如孕妇入月期将届，外舅姑家以银盆或彩盆，盛粟秆一束，上以锦或纸盖之……并以彩画鸭蛋一百二十枚、膳食、羊、生枣、栗果，及孩儿绣？彩衣，送至婿家，名催生礼。”
贾家送来的礼物不外乎此类。婴儿出生后所需要用到的小衣服、小鞋帽、诞兜、包被甚至是尿布都一应俱全。也有十双红漆筷子，取的是“快生快养”的意思。
这是娘家借此机会将小婴儿出生后所需要用到的东西送来，同时也寄予了娘家希望即将产子的女儿快生、顺产的意愿。
林绩自进了二月就时刻警醒着，开挂的人心里忐忑不安：他从前读红楼甚少记得日期什么的，于是林妹妹的破壳日？咳咳，他只知道是二月，具体的日期么……望天对手指……真想戳自己的脑袋啊！
二月十二那日，林绩颇感不安。早上向徐先生学了功课，下午挪进内宅一直陪着贾敏，贾敏笑问道：“功课已了？”
不待林绩回答，身子有反应了。
林绩只待叫了一句：“太太……”就被王嬷嬷带到他曾住过的东厢房去了。
“哥儿年纪小，又是个小爷们，别出去添乱子。”
林绩乖顺下来。便道：“嬷嬷出去替我看看吧。”
王嬷嬷道：“老奴去了也是白搭，反是碍着——可没有她们懂这些，那里现有好几个接生嬷嬷在，很不必慌乱的。
王嬷嬷说的都是实话，林家自从时间进入二月，家中就请来杭州城最好的几个接生嬷嬷常驻着林家。又有顾家送来的两个人，各种用具更是早早各就各位，确实硬件都是齐备了的。
“使人去请老爷回来了么？”
“哥儿何必担心这个，这些事情自然都是妥帖的。”王嬷嬷笑道。
一时林海回来，同样也是在东厢房里等待，外头嬷嬷媳妇侍女们来来往往，偶尔听见一点点贾敏的吃痛声。两父子大眼对小眼，俱是担忧。林海还好一些，虽然上一次当爹已经好几年，但毕竟是第二回等待了，为人夫为人父的焦急也有，但是他是大人，他是老爷，所以面上还是维持着淡定的表情。林绩就不大淡定了，林海还时不时抿一口茶水，林绩完全喝不下去。跳下炕，走来走去。
——————————————————~~休息一下，马上回来~~———————————————
“……”
“太太会没事的吧？”
“嗯…必定是没事儿的…”
“小弟弟小妹妹很招人疼的吧？”
“嗯……”
以上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之后林家父子的无聊对话，更像是自己念叨着安慰自己一样。
心理压力还没缓解完毕，贾敏已经将绛珠仙子带入凡间了。
林海眉毛一扬，大手一挥仿佛身心都放松了：府中上下本月月银翻一番，诸位嬷嬷们各都另外还赏赐了加倍儿的大红包——真的很大，本来林家预备下的就是两倍的红包，再加一倍，这是定例的四倍儿了……
林绩远远望望产房再望望他爹，其实他爹也不会真的很淡定，对吧？
“妹妹的眼睛为什么闭着呐？”林绩大惊小怪。
“你小时候不也是如此么？”林海抱着怀中小小的女儿——这是女儿不是儿子，刚出生作慈父样抱一抱倒没什么。
林绩囧。他刚出生的事情又不记得——他穿过来那天本尊都满月已过了，怎么会知道刚出生的小孩子是闭着眼睛的咧？
所以一系列的活动林绩都要别人告诉自己该干些什么。比如“洗三”、“小满月”、“大满月”、种种……他还不能在月子里见他娘亲——林海？嗯……世界是公平的，林海更加不能见。
偶尔还担心一下小妹妹会不会有“新生儿捂热综合症”，没办法，上辈子侄儿侄女出生的时候虽然没那么多规矩，但是小孩子穿得严严实实的习俗倒是家家都有。好在这时候是春天，还不是晚春，天气不热。
“小妹妹会用手抓我了！”“她的脚在动……”“她在笑了啊……”“诶呀……”
嬷嬷丫头们在一边伺候着，俱都是满脸的笑。
【六六：林同学，乃确定乃这是努力奋斗为家为国的世界而不是红楼萝莉养成计划么？
林绩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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