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红楼很可怕你怕不怕 作者:六六很可怕

    第九章

    这样的日子,林绩小盆友ctrl+c然后ctrl+v了五回。第六天,好消息到——贾敏使人来接林绩了。林绩听了消息心里已经笑开花,灿烂如阳春三月百花争妍,当然面上还是没什么特殊表情:“云芝姐姐,成玉要吃玉带糕。”他被贾母搂在怀里,便指着桌子那一头的一碟子点心向贾母的大丫头说道。他这几日与贾母房里的人都熟了,说话也就熟络很多,在贾母这里,林绩说话多少还夹带了点撒娇卖萌的意味。

    转头看贾母,贾母脸上虽然也是笑意,却带了几分不舍:“成哥儿爱吃,外祖母待会儿使人再装些回去,可好?”

    林绩心里有点黯然:老太太是真喜欢他啊,当亲孙子疼着,日日都是笑脸哄着。自己好像没把老太太当亲外祖母看待,只是心里带着“占了这个身体就得尽责任”“哄着老人家开心”的想法跟老太太相处,好像有那么点……嗯,林绩是个有良心的娃,看着贾母真心真意对待他,而自己却……于是愧疚了,纠结了。

    眉头微皱:“老太太……”

    贾母看他皱眉头:“怎么了?”伸手揉揉他额头:“外祖母可尽喜欢看你笑,成哥儿别皱眉头——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嗯?”

    林绩的包子脸被揉了,这次揉他的人是贾母,心里就没抽搐,回答:“过了年,成玉还要来陪外祖母。”

    贾母笑道:“好个成哥儿,真真的外祖母没白疼你一场。”语气满是欣喜安慰。

    踏上车的时候林绩心里到底也有点儿不舍,其实在贾母那里,他过的几天才算是真正的“小孩子的时光”吧。但是,一想到父母和未出世的妹妹,想到如果自己不努力而随之即来的后续剧情,想到日后大厦倾倒家族凋零的可能结局,林绩心里叹了口气,闭了眼睛:自己不能也不愿过小孩子的生活。

    贾敏对着几日不见的林绩,细细打量了一回,笑道:“成玉倒是神了些。”

    林绩乖乖地回道:“外祖母很疼儿子。”

    贾敏笑道:“那是你嫡嫡亲的外祖母,不疼你疼谁呢?”又道:“不曾淘气罢?”林绩囧道:“不曾的。”贾敏了林绩脑门:“先回房收拾去吧,我手上还有事儿。只有一个——不许多吃了甜食,你还是小人儿呢,烂了牙怎么好?”林绩嘴角一抽:“……儿子知道了。”

    回家没几天,贾家透消息来:贾赦要多个儿子或是女儿了。原因:他的一个妾怀孕了。林绩算算时间:好么,这回该是贾迎春了。又想到一个问题:按剧情走,卫夫人也快死了么?叹气,这回可怎么好?

    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冷。林海的生辰过了,腊八也过了,就快过年了,林绩每天的主要组成部分就是读书背书练字,重要组成部分包括每天写一笔九九消寒图、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接受贾敏的检查功课,偶尔给贾敏捶背揉肩外带偷偷瞄一眼贾敏的账目之类——虽然看不懂,有时候也跟着贾敏见一见林家名下各产业负责人,听他们的年终报告总结。这时的林绩才发现,自家有大小店铺几十家,业绩都不错;大小庄子十来个,林绩偷看了贾敏的账目,合着家里光是地产就有几百顷,林绩忽然心里安定不少:原来自家很有钱啊,原来我们家也算是大地主啊……远目ing

    本朝规矩,自腊月二十二日始至来年正月十五日,皇帝封玺,衙门封印。 林家却在腊月二十一日接了一道圣旨,文绉绉古里古怪的话林绩不懂得,反正中心思想就是:擢兰台寺右大夫林海为光禄寺卿。

    兰台寺大夫是正四品,光禄寺卿是从三品,光从品秩上看,林绩他爹是升官儿了。林海脸上却是淡淡的,贾敏也是看不出喜悲,只是着紧着谢赏了颁发旨意的内官和随从人员。

    那内官身子胖胖的,一张圆脸,身上衣服看着品秩不低,这会子和和气气笑道:“贺过大人了。”林海哈哈笑道:“承李少监吉言了。”两个人又低声言语,嘀嘀咕咕了几句。

    又有贾家顾家齐家之类近亲亲戚世交之家遣人来贺,贾敏一一接待了,一应诸事,自是不提。

    晚间夫妻两个说话,林绩隔着屏风在里练名字,人小,手软,笔画多,自己的名字倒练了许久时间,小半个月了还是写不好看自己的名字,对于背书被林海贾敏镇日夸的林绩来说,因为写不好名字被贾敏取笑两句,感觉还是很囧的。

    贾敏询问道:“恐是圣上别有旨意吧?”

    林绩耳朵听力甚好,听见林海贾敏开始每日谈话,果断搁下笔,轻轻离开椅子,走到挂帷幔的柱子边,侧耳听。

    林海沉吟道:“明年或要外放。”

    贾敏奇道:“这是要做什么?”

    林海微微一笑:“十之八九与光禄寺卿同品级,我没有放过地方,做一州之长不大可能。若是外放,不是掌盐政就是布政使参政,若升一级,掌按察使司也是极有可能的。”

    停了停:“那一位这两年越发不安分了,当今怕是不大放心,立意要为这一位,”林海伸手比了个“三”,“清干净了荆棘、铺平了路子才好。”

    “圣人看着还很好,也要些年头……这么快就?”

    “唔……也是将六十了,比从前已是有些不济。那一位也是将不惑的人,怕是不安分了。这一位又是仁慈的,圣上要做一做恶人坏事——若是那一位真在圣上不在时……犯了事,这一位可就难办,仁慈不是,留个祸害;狠厉也不是,恐有了不仁的名声。这时候惩治了,总好过往后来办的好。都是圣上的儿子,便是如今圈禁了,总也比往后……要好些罢。”

    ……

    “也是。”

    林绩挑眉……扶额:他听不大懂……

    好在林家家风严谨,外头是没有人的,隔墙……除了贴着柱子的林绩,倒是没有一个胆敢窥探主家说话的。

    贾敏也就敢略略质疑:“义忠王爷虽是占了长子名头,可雍庆王爷到底是皇后娘娘亲生嫡出,且不说雍庆王爷仁孝厚德,皇后娘娘还在呢,襄国公也不是摆设,义忠王爷这是……?”

    林海呵呵一笑:“一个嫡子,一个长子,哪一朝也没有十分安定的时候。何况义忠王爷也不是半点实力没有。当今是恐……之后,给雍庆王爷留下隐患。当真要是义忠王爷犯了事,雍庆王爷是不好处置的,岂不是为个手足事情头疼?现下不打压了义忠王爷,往后就不利于社稷朝政了。圣人的心里可都清楚明白着呢。”

    贾敏默然,停了好一会才说:“手足耽耽,自然是不能消停的,幸可——当今是明白人。”又掩了嘴笑道:“瞧我,这话也说出来了。”

    林海道:“没什么,略说一句,这里除了咱们,还有谁呢。”(林绩囧:o(╯□╰)o还有我啊……)

    又覻着她笑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了,咱们家是不会有这样的,成玉是嫡长子,便是往后有了兄弟,也必定都是嫡出。咱们家是不会有兄弟阋墙的,你不必担心。”

    贾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林海看她模样,不自觉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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