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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象 作者:荆之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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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都是周遇生,大了想的也是如何讨好周遇生,不管离得有多远,十个心念中至少有一个必是周遇生。从小到大,那么些年,哪能是说不想就不想,说抹掉就抹掉的。

    一定是因为祁逸铭太好了,好得超乎想象,好得不输周遇生,好到完全可以拿出去向周遇生炫耀,所以才会在鱼水之欢中想到周遇生。

    我更不愿意深想其他解释。不管是创伤论还是心理扭曲或者其他的什么。

    有个解释能稳住我乱糟糟的心绪,让我信以为然就好了。正确答案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这是吴思春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

    ☆、bsp;17

    祁逸铭突然变得温情起来。

    可能他感受到了我的哆嗦,或者在床头灯的映照下,我看起来太惨不忍睹了些。以至于他的动作轻柔地像是在照顾婴孩。

    凌晨两三点钟的房间特显静,静得仿佛天地之间就剩我们两个人,我能听见祁逸铭弄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我自己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

    “你躺会儿,我去把你煮的饭热热。几分钟就好。”

    他没明说,我猜是他终于记起了我没吃晚饭的事。

    我记起有过那么一段日子,吴思春为了保持身材,及出于某种程度的健康考虑,特意不吃晚饭;而我则是抱着吃一顿少一顿的心态,有要胖胖的也不是自己的想法,从不想在这方面自律。

    我不担心祁逸铭会把厨房炸掉,为了董潞潞,他早年就已把厨艺学得炉火纯青。我的厨艺是自我摸索居多,他可是师从大厨的人,在我看来,他对董潞潞的爱已近病态,不但厨艺精湛,安全常识想必记得异常牢固。只是热饭而已,不必我瞎操心。

    真跟祁逸铭实打实地相处下来,我否认不了我是嫉妒董潞潞的。羡慕她虽不能与祁逸铭白首不相离,却终究得了一人真心,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此等幸事,夫复何求?

    也就是十分钟的功夫,祁逸铭回到卧室,用薄被把我包起来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不苟言笑,看着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明明不喜欢我又执意对我好,内心的纠结浮现在脸上,大概一并造就了他现在的表情。

    他舀了勺黄瓜鸡蛋汤送进口中,滞了动作。

    “你放了什么?”

    我哈哈大笑。一边跟他讲做法,一边沾沾自喜。

    就知道他会喜欢。

    因为羹汤完全是按照他的口味和喜好来做的。

    让我发笑的是突然想到的旧日时光。祁逸铭喜欢一道汤的表情和难以下咽的表情如出一辙。

    很久以前,祁逸铭也曾问过吴思春汤里放了什么,同样也滞了动作,有羹汤难喝的因素在,更关键的因素是吴思春一脸无所谓地说:我放了敷过脸的黄瓜片,黄瓜面膜特色鸡蛋汤,特地为你做的,只此一家,绝无仅有,要喝光,不要浪费。

    毋庸置疑,听过这番话后,祁逸铭的脸色难看得可以,当即放下碗倒白开水漱口,非常不给面子。

    吴思春默默嗤笑过他穷讲究。

    那时的情况是特殊了些,他们两个挤在狭小、阴暗,霉潮味儿浓厚,闷得人难受的地下室里,双双坐在塑料凳上,用写有“one apple a day,keep dobsp;away”的缺口碗吃饭。桌子是临时搭起来组装款,下面是几摞砖块当桌腿,上面铺着前身是苹果包装箱的硬纸壳,当桌面。

    说起来是段别扭的生活。

    董家的惨剧发生后,董潞潞的父亲一心要置吴思春于死地,而身为董潞潞男友的祁逸铭不知抽了哪门子疯,却反过来站在了吴思春这一边。为保护吴思春折了胳膊不说,还保护上瘾了,放着好医院的vip病房不住,跑来跟吴思春挤几平米的地下室。

    虽算不上寸步不离,却也是同吃同住。

    祁逸铭的性格跟他从事的数据研究行业非常搭,话不多,刻板、认真,一旦倔起来,任谁都不能撼动他。

    他过不惯她那拮据到寒酸的生活,一边无声抗议,一边还自找苦吃般往她的住处跑。吴思春赶他,不走;吴思春明确讲过,他可以在金钱上“接济接济”她,或者给她条活路,别明着帮她,暗里跟董家一伙,让她找不到一份体面点儿的工作,他偏不肯,又庇护她,又折辱她;吴思春暗示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特别是同睡一张小床有悖常理有伤风化,但这无济于事,按祁逸铭的话说,是正直无比、严肃非常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的确没发生过什么出格的事,即便地下室隔壁住户传来的声音非常不纯洁。即便也发生过相对尴尬的事情。

    吴思春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时间一向排得紧凑,上厕所、洗漱等哪一环都延误不得,尤其是早晨。祁逸铭先她一步进了厕所,吴思春放任自己多睡了五分钟后,爬起来敲了厕所门,又闷头睡了五分钟,穿好衣服,准备好出门要带的东西,厕所还是没什么大动静。

    这种情况属于意外中的意外,她拖到不能再拖下去,隔门喊话:“你还要多久?我赶着上工”。

    无人应答。

    又过了几分钟,吴思春坐不住了,听厕所里没水声,拿着备用钥匙敲门讲:“你是在上厕所吧?我上你的,我就用用水龙头,你再不说话我就开门进去了啊。”

    转动钥匙的时候,吴思春脑袋里丝毫没有尴尬的意识,只寻思着要不要买个塑料水桶,盛了水放在外面,这样洗漱洗菜都不必跑卫生间。至于两个人都内急的状况,她打算进一步熟悉周边公厕。

    吴思春完全没料到卫生间里的情况:祁逸铭的裤子前襟半开,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兜着裆部,一脸气急且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她。额上有汗,脸颊红润,不知是急的臊的还是热的。

    吴思春很快就明白了状况,话捡重的说,丁点儿不客气:“拉链卡住了可以叫我,我还没下作到不帮你。一个人站着卫生间里往死里较劲儿是跟谁过不去?真不像你会干出来的事。”

    “不必。”

    “那好,你自己慢慢弄。”

    经她一说,什么尴尬都没了。

    祁逸铭真转过脸去继续跟拉链死磕,硬扯了几下后,兜着裤子去床边找手机。在看清楚他打给的人是宋文俊后,吴思春立马夺了祁逸铭的电话掐掉。

    吴思春对宋文俊无半分好感,把他招到这处隐秘之所不是什么好主意。

    祁逸铭的这位表哥长着一副招人面相,打扮得油头粉面人模狗样,偶尔戴副眼镜,很有斯文败类的意思,腹中有点生意经,手里有几个钱,这方便了他在某些方面毫无节制,早年跟女友一起筹备婚礼,跟前女友滚了床单,被现女友抓了个现行,婚事告吹,人家转头跟一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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