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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暗恋 作者:梅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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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还有什么脸上三垒?

    叶朗松嘴的时候,霍杨没比昏过去好多少,呼哧呼哧地喘成风箱,半天没缓过劲来。叶朗用指腹擦拭过他的嘴角,沉默地注视了他一会,眼底的神色很复杂。

    “睡么?”

    “……”霍杨当然是睡不着,但是想到叶朗今天淋了那么一身雨,不能折腾他,就扯过了被子盖住下半身,勉强道,“睡吧。”

    叶朗关掉了投影。房间里那种魔幻的气氛消失了,变得安静极了,安静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在黑暗里涌动着,好像各自都在压抑着自己。没过一会,霍杨就察觉到他睡着了,悄悄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挺烫。

    他刚才就感觉到他的体温不大对劲,先翻了翻叶朗家的药箱,连支温度计都没找着。横竖也睡不着,霍杨轻手轻脚拿了衣服,摸黑出去穿,开门去了最近的药店。

    大晚上的,这附近已经没有出租车了。霍杨拉上防风服外套,手插在兜里,小跑着往前走,边跑边呵热气。

    跟着导航跑了得有二十分钟,霍杨找到了个药房,从退烧药一口气买到肠胃药,又买了两节电池和一个电子体温计。

    回到家里,霍杨弯下腰,轻轻把体温计夹在叶朗腋窝里,盘腿在地上坐着,就这么看着他的睡颜。

    掐表等了五分钟,霍杨取出体温计一看,三十八度五。

    “太不让人放心了。”他半抱怨地想。

    霍杨倒了热水,抠出药,然后坐在床边把叶朗推醒了,“起来,吃点药。”

    叶朗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直,烧得都有点睁不开眼。他就着霍杨的手喝了药,裹上被子,倒头又睡。

    霍杨没敢睡,就在黑暗里躺着,每过一个小时就给他量一次体温。三十九度,三十九度八,四十一度……

    凌晨三点左右,叶朗被暴力推醒。

    “快起来,咱们去医院。”霍杨前脚把人拽起来,转身给他拿了衣服,后脚发现又倒下了。他抓着叶朗睡衣衣领时,感觉自己都被烫了一下。

    “叶朗,”霍杨压着急性子,弯腰对他说,“你要是起不来,我就叫救护车。”

    叶朗眯着眼,嘴唇轻微地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霍杨不打算和他商量了,直接去摸手机。他拨号拨到一半,忽然被两条烧炭一样的胳膊抱住腰。叶朗估计是想扯他,但没扯动,霍杨还是迁就他往前走了两步。

    他听到这个病人口齿不清地说些什么“不去医院”之类的话。

    “为什么不去?”霍杨觉得自己的耐心简直是无穷无尽。

    他又不吭声了。

    “你不说我立马打120。”霍杨道,“不就去医院吊个水,你还耍上脾气了?”

    “……不打针。”叶朗总算清醒了一点,“你先躺下。”

    这人对躺在床上有痴迷心理,霍杨本来不想管他,又想起来睡前叶朗说的那些话。

    什么治疗中心……什么的。

    他先又给叶朗喂了几片药,灌了杯水,才不耐烦地扯下腰上两条胳膊,在他身边躺下了,“行了,说吧,怎么不去医院?”

    “……”

    “大哥?”霍杨凑过去,非常泄气地发现他又睡了,“这他妈都什么事儿。”

    但是叶朗不去医院,他也没法,只能给他不停物理降温,一趟趟量体温。高烧烧得叶总都说起了胡话,霍杨都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不清醒,还给他气着了一回。

    “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死啊?”有回他本来老老实实躺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像孙穆那样?”

    霍杨赶紧摸了摸他额头,怀疑他烧得都要看见天堂了。

    他手掌还没覆盖上去,叶朗和有心电感应一样,蓦地睁开了眼,目光如箭,带着料峭寒气扎到了他脸上。

    叶朗如此气势汹汹地盯了他一会,半晌,又合上了眼,“我就知道,要不你也不可怜我。”

    霍杨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合着这人一直以为霍杨把他当小胖?也怕他跳楼自杀?

    “你这脑袋是饮水机吗!”他瞬间大怒,“我会对着小胖亲亲抱抱喊媳妇儿?!”

    叶朗用完了仅有的神智,没电了。霍杨还不能动手打人,气得半死。

    他憋屈了半天,到底没忍住,扑上去把叶朗暴力摇起来,“醒醒!别睡了!老子伺候你一晚上了。”他咬牙切齿地抓着叶朗,“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给个准话儿,行不行!喜不喜欢!”

    叶朗正头疼脑热,不堪其扰,又推不开他,干脆一把把人搂住,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别乱动……”

    霍杨有心揍他,“你给我说!”

    叶朗翻了个身,把他带翻在床上,紧紧搂着他,还安抚地摸他的背。但是霍杨发现他眼都没睁开,一脸半梦半醒,联系他现在的动作……他能确定这王八蛋把自己当大白了。

    霍杨又热又烦躁,除此之外,还有点灰心。

    到底是他太不正经,还是叶朗根本没觉得他认真,只是像以前一样纵容他胡闹?

    还要他怎么做?

    天亮时,叶朗的体温终于降下去了,降到了三十七度。到上午九点,降回了正常体温。

    霍杨一夜没睡,六点又给他量了次体温,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他放□□温计,整夜的疲惫都涌了上来,眼一闭就沉进了黑暗。

    他再次醒来,是被早饭的香气给唤醒的。他的肚子就像个冲锋陷阵时却吹《婚礼进行曲》的号手,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强迫他不情不愿地转醒了。

    霍杨撕开眼皮,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早餐。金黄色散发着香气的吐司,夹着热喷喷的培根煎蛋,旁边还有一碗鱼片粥……

    他困得眼前发黑,拼着力气爬起来。狼吞虎咽时,抽空看了叶朗一眼,惊讶地停了嘴,“你要上班去?”

    一夜雨后,窗外面阳光清透。叶朗白衬衫一尘不染,皮肤略显苍白,浅淡的眸子镀了一层金绒绒的光,整个人像一纸羊毫铺出来的水色。就是性冷淡,也实在是个赏心悦目的性冷淡。

    病了一晚上,叶朗气色还不是很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他嗯了一声,“你在家休息吧,我晚上回来。”

    “唔……”霍杨嚼着一嘴的食物,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擦了擦嘴,“大白怎么办?”

    “我埋了。”

    霍杨捧着碗,心里一咯噔,“……埋了?什么时候?“

    “今早上,你睡觉的时候。”叶朗随手拎过领带,低着头系好,“埋花园里了。”

    霍杨一直在瞅着他,见他打好领带,站起身,又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行了,我没想不开。你睡会觉,睡不着就去公司找我,我今天就看看文件,也没有会。”

    霍杨握住他的手。只是握着,还没有说话。

    他想了想,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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