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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死而生 作者:箫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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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助理琳琳在外面呼唤隋靖:“社长,苏主编让我请您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出去。”

    隋靖气若游丝喘息,潮红褪下,他浑身只余苍白,细白大腿微微抖动:“…让他等我一会。”

    “社长,您身体不舒服?我帮您叫医生?”

    琳琳有些着急,在外面急声问,隋靖扯开嘴角,缓声阻止了她:“没事,你先去泡茶,我随后就到。”

    “…好的。”

    琳琳一步三回头离开,隋靖慢腾腾站起,用纸巾把四周收拾干净,扶墙站了起来。

    洗手时他眼前一黑,向前撞去,慌忙伸手扶墙,才撑住身体。

    连修齐下意识拉他,灵体再次穿过手臂。

    隋靖突然抬起头,劈手去握他触过的地方,他手掌移动的路径与连修齐一致,那双乌黑的眼瞳扩散了些,直勾勾盯着连修齐。

    连修齐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他知道自己的形态不被人见,但隋靖的感觉太灵敏,他有种被剥开的恐慌。

    隋靖更觉奇怪,似乎有东西一直在跟着他。这种感觉从太平间那时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

    时隐时现,若有若无,仿佛在身边不远的地方,有需要时就会出现。

    子不语怪力乱神,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怕得要去找道士驱邪。但隋靖并不慌,他知道跟着的这个‘东西’并无恶意,甚至还与他熟悉。

    隋靖捏着把手,怔愣向后看,他幻想一回头,就能看到连修齐叼着草叶,对他坏笑:“快醒醒吧,就你觉多!”

    他紧闭上眼,伸手捏眉心,在心中默念愿望,猛然睁开了眼。

    …依旧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你…别走”,隋靖犹不死心,与无人所在的虚空打商量,眉眼浸起湿润水雾:“既然来了,就不要走。”

    “不走不走,暂时不走”,连修齐飘在半空,又晃到隋靖身边,骑在他肩膀上,手臂环上他脖子:“我得把你的命改了,才能走。”

    隋靖头上的数字,已经由‘7’变成了‘6’,这速度已经很快,不知6天后会发生什么,他得在这里等着。

    他还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熟悉的人走向毁灭。

    琳琳又过来敲门请他,隋靖整理好衣裤,抬步走出,跟在琳琳背后拐了几个弯,走进主编苏木的办公室。

    苏木虽顶个主编的名头,但这家出版社的人都知道,他才是隐藏的真正‘社长’,数次力挽狂澜,将出版社从破产边缘拉回正轨。

    社长隋靖因亲属关系上位,他领导能力一般,更不愿见人,上级领导来视察,都不愿迈出办公室大门。隋家父母眼看不行,连忙诚聘苏木出山,虽挂着主编名头,但出版社的大事小情,几乎都是他一手操持。

    隋靖在他对面坐下,苏木冲他笑,示意琳琳把泡好的茶端过来。

    隋靖试图回以笑容,但他脸皮僵住了,五官如被胶水黏成,动一动就掉墙皮,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木不知他怎么了,也不去触他霉头,只从抽屉拿文件出来:“这是咱们下个季度的汇总选题,选题部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看还有什么地方要改?没有我就交待下去,让他们做了。”

    选题的问题,隋靖一般不参与,苏木也就走个过场,没打算让他提意见,但这次他刚准备将文件抽走,就被隋靖按住,后者捏着文件边,轻轻一抽,放在手里翻开一页。

    苏木收回手挠着下巴,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静静等着,意欲水来土掩。

    隋靖看了足足半个小时,凉透的茶水都换过两轮,文件才重新放回桌上。

    隋靖也不绕圈,开门见山:“我想组建个独立部门,单独与我做人物传记。”

    “嗯?”

    苏木心道在这等着我呢,他让隋靖重复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我们已做了30年的少年绘画杂志,并没有人物传记的出版经验。而且人手不够,仅有的人几乎都被派出去跑市场,各方面条件都不成熟,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没说要做全文字版的传记,而是像咱们之前做的那样,做成人物连环画的形式”,隋靖理解苏木的担忧,仔细给他解释:“长篇累牍的文字,没有少年儿童喜欢,但我们出版社的客户群,一直都是他们。如果把传记史料写清晰,再让人画的生动可爱,销量应该会很好。”

    “那你想做谁的?基本上有名有姓的人,棺材板早被写穿了。”

    苏木拧开烟盒,抽了根烟没点,只晃晃夹在口唇间。

    “…连修齐。”

    隋靖低语。他两手交叉,看着自己的指甲,圆润的甲盖拧出一道弧,边缘泛白,像被重力碾压。

    “这个人…”

    苏木总觉得名字熟悉,怔愣两秒后翻开手机,果然看到了数条弹出的新闻:“…是那个‘创业破坏王?’等等,新闻上说,他前天醉驾,车毁人…”

    “别说了!”

    隋靖突然出声,他猛然抬头,逼视苏木的眼睛,色厉内荏融些哀求:“…别说那个字。”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苏木不知触了哪根逆鳞,但也察觉出他们之间不一般,至少肯定不是名人与普通人的关系:“但你能获得他家人同意吗?你知道他家人在哪吗?”

    隋靖一愣,低垂下头,短绒黑发轻摇:“不知道。他很少提他的家人,每次我问到,都会被打岔糊弄过去。”

    “也许与家人关系不好”,苏木仍旧点了烟,吐出两个眼圈,总觉哪里不对:“你和他,关系不一般?”

    隋靖点头,他与苏木共事久了,也没什么好瞒,实际上他十分疲累挫败,好像胸腔里坠着巨大铅块,苦涩难言,舔一口委屈得咂舌:“我与他,上过无数次床了。”

    “……”

    饶是苏木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这一瞬都惊呆,燃烧的烟灰掉上手背,他连烫都感觉不到:“你们…原来…瞒得真好…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结婚的原因,二老还天天催你…节、节哀顺变。”

    苏木平日伶牙俐齿,这会也只会迸出这几个字,牙口都要磕裂。隋靖说出这句话,好像与人分享了秘密,心中轻松了些:“对不起,但我不说出来,这里堵得快喘不上气。”

    他敲敲自己胸膛,胸腔发出沉闷哀鸣。

    “…我明白了”,苏木很快平静下来,绞尽脑汁帮他想办法:“虽然这决定突然,做成赔本买卖的可能性很大,但我没立场阻止。之前在媒体工作时,我也积累不少人脉,如果有他父母的准确消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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