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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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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出身敏感,倏而住了嘴。

    蓝儿微微一笑:“前次多谢小郁大夫了,近日吃了你亲手制的养荣丸,蓝……我的身子确是大好了。”

    郁容张嘴要回话,猛然就感觉到四周空气温度急转直下将至冰点以下——夸张了的说法,却是敏锐地察觉到某人气息的变化——陡觉一阵压力山大,硬着头皮道:“医者医病,职责所在。”

    蓝儿说话的语调一直是轻轻柔柔的:“可惜,愿意为我这样的人治病的医者,却是寥寥无几。”

    郁容偷瞄着自家兄长的脸色,看不出个所以然,嘴上回:“天地生生之德,良医自有仁术,姑娘不必因三两庸医而介怀。”

    蓝儿轻笑:“良医仁术,小郁大夫所言极是……若非遇到小郁大夫,我怕还得为疾患困扰。”

    郁容囧了囧,这话说的,好像她之前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话说,自他去清河坊,至今天,前后没到十天吧,养荣汤的效果顶多也才刚刚起效?

    蓝儿这时突然又道:“小郁大夫是要走了吗?”

    注意力集中在某小心眼男人身上的郁容,闻言有些意外……他确实是打算找个理由,拉着自家兄长离开。

    比起一顿随时可以吃到的十三鲜煮,自家男人的心情是他最在乎的。

    如果对方是寻常的病人,哪怕性别为女,这样也显得他小题大做了,可……

    想起了那只香囊,郁容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不管是照顾聂昕之的情绪,或者考虑到烛隐兄的心意,都该与面前这女子尽量拉开距离。

    正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嘛!

    蓝儿盈盈福身:“如此,便不让小郁大夫为难,容我失礼,先走一步了。”

    郁容:“……”

    这都啥跟啥?

    女子说走,连似乎原本计划要买的小吃也没买,就走了。

    “兄长且听我说……”

    “容儿。”聂昕之忽地出言,截断了某人略带紧张的话语,“用早膳罢。”

    十三鲜煮已经烧好了。

    郁容默默闭嘴,看着老板将砂锅端上桌。

    却听男人又开口了,语气平和:“在我面前,容儿无需诚惶诚恐。”

    郁容微怔,心里不经意地酥软了,含笑着朝对方点头。

    就知道,再怎么小心眼,他家兄长仍将自己的感受放在心头第一位。

    一顿十三鲜煮吃得身心畅快,郁容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潮,回去后,跟自家男人说了句特肉麻的话:“这世间,我最看重的唯有兄长。”

    所以安心吧,免得醋吃太多了有伤身心。

    聂昕之听了后,伸手抚了抚某人绚烂的笑颜。

    半晌,他突地说道:“那位乐伎居心不良,容儿不宜与之来往过密。”

    郁容:“……”

    来往?过密?

    兄长对某些词语的意思,究竟存在怎样的误解?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大家的营养液(*/ω\*)

    1.7

    郁容很快即反应过来, 微讶:“兄长是说,那蓝姑娘有问题?”

    聂昕之肯定地应了一声。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可烛隐兄他……”语带迟疑, “原来是逢场作戏吗?”

    聂昕之直言:“他不知。

    郁容一时无言以对, 少刻,复问:“不要紧吧他?”

    聂昕之淡定表示:“堪为疑人之阵。”

    郁容黑线:“作为‘疑人’本人,烛隐兄被蒙在鼓里, 这样好吗?”

    “逆鸧郎卫者应秉节持重,当如临如履,昼警夕惕,”聂昕之语气淡淡,“何如处堂燕雀, 蔽于享乐,自以为安, 不知祸将临头。”

    道理是这样没错, 但……

    “不会有危险?”

    聂昕之说:“那乐伎不过一棋子,手无缚鸡之力,以赵是之身手反应,不当受其害。”

    郁容摇了摇头:“小心无大错, 再则……”下意识地咳了声,“不是有色迷心窍之说吗?”

    “尽皆安置帖妥, ”聂昕之回道, “容儿无需忧恼。”

    郁容闻言失笑:“我可没什么忧恼的,烛隐兄是你表弟,只怕他别吃亏了。”

    聂昕之平静表述:“吃一堑长一智未为坏事。”

    郁容:“……”

    这老大当得可真有范儿, 就是相当不负责任。

    聂昕之轻抚着他的脸颊:“赵是非无能之辈。”

    郁容点点头,逆鸧卫行事自有章程,不便多问,何需他瞎操心。不过……

    想不到那灵秀婉丽,性子也柔和温顺的乐伎,居然是包藏祸心之人吗?

    待烛隐兄回头察觉了真相,该如何伤心……应该会伤心吧?

    稍作一番思虑,郁容转头就将乐伎之事抛到脑后了。

    诸人诸事,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所谓“鸡司夜、狸执鼠”,各司其职,则各司其事。他就是一大夫,问这几句“闲事”已是多嘴。

    便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正业上了。

    书房里,郁容阅读着周昉祯寄来的信。

    信里提及,对方再度离家“游学四方”,说其在西南道多有耳闻,五毒蛊害人之事,并亲眼目睹到,一个形容消瘦、骨瘦如柴的汉子,被一名老大夫以金针刺穴,口中吐出近尺长的蛇蛊。

    尽管周昉祯的用词刻意修饰过,郁容仍能从言辞之间,感觉到其惶恐惊惧的心情。

    有些,一言难尽。

    蛊毒之事,听着荒诞无稽,但在医书中,确有记载的。但明文记载的蛊毒,与口口相传的说法其实并不一样。

    事实上,医书有记载的蛊证,基本上分两种情况:

    一种实为虫积之病,即“中蛊”的人体内有寄生虫作祟,或是虫毒积聚,导致络脉淤塞肿胀;

    一种就是毒,取毒虫诸如蜘蛛、蜈蚣等研磨成药末,毒物被人服食,出现了“蛊证”,即为蛊——本质上不过是药物之毒作用于肉.体之上,某些症状,譬如虫蚁噬骨之痛,让人以为“中蛊”后有真虫在体内行动。

    另有,诸如血蛊,此“蛊”通“鼓”,跌仆坠堕因而受伤,出现了气逆或气郁之证,胃脾瘀结,膨胀鼓满,是为血蛊。

    无论哪种“蛊”,与传说故事里的什么五毒合一即成蛊,本质上根本不一样。

    当然,像周昉祯所说的这类蛊,医书内亦有提及,同时标注了其为“齐东野语”,是“不见经传之谈”。

    郁容极度怀疑,对方信里所提及的“蛇蛊”,其实是寄生虫,观其细节描述,兴许就是蛔虫也说不定。

    斟酌了一通,他便提笔将己知的蛊毒之事详写说明。

    洋洋洒洒几千字,巨细靡遗地告知与那为此而担惊受怕之人。

    写完了信,郁容沉吟了一会儿,打开储物格里的药典认真翻阅了起来。

    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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