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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小官人 作者:罗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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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姿容妍丽,品性端庄。

    而清朝上至皇后,下到宫女,全部是旗人,本来选择范围就小得可怜,还讲究子以母贵,身份家世高的才能册封为妃,妃嫔们的颜值水平可想而知,基本上只要是五官端正看得顺眼的,都算得上是宫里的美人。

    不过虽然明朝的宫女后妃从民间遴选,可并不是人人都想送自家女儿进宫搏富贵。尤其明朝后宫管制森严,宫女后妃一旦入宫,终身不能离开宫廷一步,不论生死,一辈子都拘在紫禁城中,永世不能和家人团圆。

    而且,明朝还有更加冷酷的殉葬制度。

    殉葬制度本是先秦时候的传统,到汉武帝时,这种野蛮的制度已经基本废除。直到明朝时,脾气暴烈的朱元璋再次重启殉葬制度。他驾崩时,有将近四十个妃嫔被迫殉葬。他儿子朱棣死的时候,殉葬的妃嫔是三十多个。

    明朝不止皇帝死了妃嫔要殉葬,有时候藩王、亲王去世,府里的藩王妃、亲王妃也必须殉葬。

    唯有生过儿子,并且儿子还获封爵位的,和出身勋贵之家的妃嫔才可以免除殉葬的悲惨下场。

    潭州府土地肥沃,鱼米丰肥,县里人家过得还算富足。不缺吃穿,自然便不舍得女儿小小年纪远赴他乡,与人为奴。尤其是随着永乐帝的年纪越来越大,民间百姓更不敢送女儿进宫,万岁爷爷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了,肯定不能再让嫔妃受孕,这个时候被选进宫去的妃嫔,十之八|九都会被强迫殉葬。

    闺女都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从咿呀学语养到十一二岁,花骨朵一样的鲜艳漂亮,除非是穷疯了的人家,谁舍得把宝贝闺女往火坑里推?

    于是这几年每到朝廷选秀,县里人都会以十一响钟声为暗号,连夜把家中的小娘子们送到乡下,逃避选秀。不然等顺天府的内监进城来,再逃就来不及了!

    ☆、第7章 李家村

    潭州府毗邻大运河,可能因为交通便利,这几年采选内监频繁坐船造访瑶江县城。

    县里的大户担心自家闺女被选中,筹钱买通了官衙里的皂隶,内监们的船到武昌府时,皂隶就会敲钟提醒,县里人家一听到钟声,立刻连夜送闺女出城。

    古人是闻鸡起舞,瑶江县人是闻钟丧胆,每逢选秀,小娘子夜半出逃,已成为县里的惯例。

    其实李绮节完全不必急着逃出城,她是订过亲的良家女,又没缠小脚,负责选秀的采选内监就是看到她也不会选她——在以小脚为美的大明朝,大脚姑娘参加选秀的话,海选的第一轮就会被淘汰下来。

    不过李乙谨慎惯了,宁愿让李绮节连夜去乡下躲避,也不愿让她留在城里,免得提心吊胆。

    朝廷选秀可不会和老百姓讲道理,明面上是选容貌姿色、仪态品行,其实全看皇家的喜好,谁知道万岁爷爷会不会突然脑子抽风,非要挑个大脚的呢?

    比如朱瞻基的正妃,原来定的是青梅竹马的孙氏,结果朱棣听了个算命先生的话,硬是让秀女胡氏当了太孙妃。朱瞻基登基后,还是把皇后胡氏给废了,另立孙氏为后。

    不过有时候不得不信命,大明江山确实差点葬送在孙氏的儿子朱祁镇手上。一个害死大半朝臣勋贵,被异族绑票的皇帝,也算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大奇葩了。

    因为朱祁镇的偏听偏信和任意妄为,引发一场土木堡之变,从此京师门户大开,明朝彻底由攻势转为守势,再没有远征的可能。国力衰退,军政断层,勋贵文武死伤殆尽,三军精锐和火器研发彻底作废,皇室几代内斗不断。

    看起来只是一场军事惨败,其实影响了大明朝的百年国运。

    后世很多学者认为,土木堡之变是大明王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那个向朱棣谏言,让他册立胡氏为太孙妃的道士,到底是未卜先知,还是单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李绮节沉思间,牛车已经拐进岔道,驶入李家村。

    李家老宅大门前点了两只大红灯笼,有人站在灯下,朝江边遥遥相望。

    李子恒一甩竹鞭:“三娘,咱们到家了!”

    李大婶周氏听到说话声,笑呵呵迎上前:“可算来家了,船上冷不冷?别着凉了,喝碗姜汤,泡泡脚再困觉。”

    李子恒把李绮节抱下板车:“婶子,我明天还得回城呢,先去困觉了。三娘就在家里住下,中秋阿爷和我再回来接她。”

    周氏一把将李绮节搂在怀里,摩挲个不停:“三娘别害怕,到婶娘这里来,谁都不能欺负你!”

    李绮节一头扎进周氏怀里,仰头笑了笑,她才不怕呢!

    李子恒牵着老牛进门:“大伯呢?”

    周氏吩咐招财去烧热水,又让丫头宝鹊去灶房把煮好的姜汤送到厢房去:“你大伯去乡下收桂花了,这几天都是大晴天,正好收桂花,不然等落雨,桂花都不香了。”

    李绮节在周氏灼灼的目光下喝完一碗辛辣的姜汤,漱了口,各自安歇不提。

    一夜无话,次日李子恒赶着牛车回城,这次他走的是山路。临走前周氏让他带几担柴米回城,县里物价高,一担干柴卖六文钱,在乡下只要三文钱就能买一大捆。

    老宅的房屋常常打扫,铺盖枕具,锅碗盘碟,样样家伙事儿都齐备。李绮节和宝珠在老宅住下,每天和大婶周氏母女几个一块儿吃饭,闲时就去乡里或是镇上转转,转眼便过了三五日。

    眼看中秋快到了,回村探亲的人越来越多,李家村愈发热闹起来。

    这日傍晚,青瓦白墙外,一阵清脆铃音由远及近。

    李大伯撩开袍子一角,跳下牛车,招呼几个仆从,将从各个村里新收来的当季桂花抬进院子里去。

    迎面却见窄巷那头一个少年郎君手执一把折扇,身后缀着一个梳辫子的小厮,一主一仆闲庭阔步,遥遥走来。

    李大伯膝下没有儿子,可这小郎君分明是冲李家而来,不晓得是不是哪家亲戚来串门。

    待走得近了,只见那小郎君头戴一顶雪青逍遥巾,身着一袭墨绿圆领对襟窄袖长衫,底下着松花长裤,腰束革带,脚蹬罗皮靴,一副时下最风流俊俏的男儿打扮。

    然而他面色白皙,眼若秋水,杏面桃腮,宛如珠玉,身量也细削窈窕,细看两眼便知,这哪里是什么俊俏小郎君,分明是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小娘子。

    李绮节在老宅闲极生闷,白日里带着丫头宝珠去镇上略逛了逛,刚坐船从镇上回来。登岸才没走几步,便见自家门前停着一辆满载货物的牛车,还有七八个长工在一旁忙乱,晓得是李家大伯回屋来了,连忙疾步走上前,恭恭敬敬道:“大伯回来了。”

    李乙每年中秋都是在乡下老宅过的,李大伯看到李绮节,也没诧异,点点头,从牛车上找出两枚油纸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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