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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林春暖 作者: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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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没出屋了,在自己屋的时候,还没太大感受,只是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这一出来,才知道世态炎凉。

    以往自己一出来,只要是乾清宫的奴才,没有不上赶着过来请安的,如今自己倒成了避猫鼠,老远的见着自己,忙着就躲了,躲不过去的才硬着头皮上来,不咸不淡的打个招呼。

    林杏这会儿终于知道,死太监为什么这些天抽风的伺候自己了,估计死太监也觉得自己可怜,这才大发慈悲的伺候自己。

    想到此,林杏不禁笑了一声,所以,自己一直不信爷爷说的,在她眼里,看到的都是人性的丑恶,若说善的人,也不是没有,凤毛麟角。

    她家安然丫头就是一个,那丫头心里一点儿恶念都没有,跟爷爷一样,相信人间至善,而自己偏偏看到的都是眼前的蝇营狗苟。

    当初二狗子拿出全部存项来保自己命的那一刻,自己几乎相信了人间真自有真情在,可后来怎么着,二狗子竟然是刘玉的同谋,就他娘没一个好人。

    正想着,忽的被人拉了一把,林杏抬头是张三。

    张三把她拉到了旁边的值房里,才道:“林哥哥,这倒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哥哥的差事就换了,那天瞧万岁爷的意思,对林哥哥很是上心呢,还为哥哥杖毙了慈宁宫的嬷嬷,怎么一转眼,就换了哥哥的差事呢。”

    林杏看了他一眼:“张三哥,你比我大,就别叫哥哥了,这时候,都躲着我走,唯有张三哥还过来问我一句,这份情,兄弟记着呢,以后咱们就按兄弟论交情,那天兄弟挨打,也多亏了张三哥忙着报了信儿,兄弟才侥幸保住一条命,这份恩情,容兄弟日后相报,至于差事,万岁爷自有考量,也不是咱们当奴才的能质疑的,我倒是没什么,去哪儿都一样。”

    张三忙道:“我的兄弟啊,你这可是想差了,我一听说你换到了御药房,急的好几天没睡好觉,兄弟你在御前的时候短,有些事只怕不大知道,御药房先头也属咱们乾清宫管。”

    说着,指了指东南的一片庑房:“瞧见没,那一片就是御药房,比小御膳房离得还近呢,后来是太后娘娘说乾清宫太大,怕管不过来,做主独立了出去,弄到如今,既不属于乾清宫,又不归后宫,内务府又离得远,手伸不到这儿,倒成了个三不管。

    先头的首领太监曹化,跟咱们成大总管颇有几分交情,当年伺候过先帝爷的,便是咱们万岁爷见了,也得给几分体面,先头也是御前的人,后来御药房出了档子事儿,万岁爷调了曹公公过去当首领太监,您猜怎么着?

    这人刚去没仨月就死了,半夜不知怎么跑到了御花园,掉荷花池子里了,捞上来的时候,人都泡发了,万岁爷叫慎刑司的人,查了整整三个月,最后说是得了个什么梦游症,半夜里总往外跑,这才掉进荷花池子里,这事儿宫里可传了好些日子,都说那荷花池子里有勾魂儿的水鬼,如今天一落黑,就没什么人敢往那边儿去了。”

    林杏暗道,梦游症?这个病又称迷症,大多发病都在儿童阶段,成人有这个症状,基本都跟遗传有关,父母或者是爷爷奶奶,有相关病史,才可能遗传。

    曹化之前在御前当了这么年差,如果真有什么梦游症,也不会到了御药房才被发现,可见这个梦游症大有问题,最可能就是有人嫌曹化挡了道儿,找机会杀人灭口,又做了这么个梦游症的假象,为的是蒙混过关。

    这事儿用屁,股想,都知道大有问题,皇上却以这个奇怪的理由结了案,只能说明皇上有所顾忌,而让皇上有所顾忌的,在这宫里,除了太后,再无别人。

    想到此,问了句:“如今御药房谁管事?”

    张三道:“是二总管王直。”

    林杏挑挑眉:“这个王直,跟太后同姓,可是有什么关连?”

    张三一拍大腿:“还是兄弟你聪明,这王直正是王家的家仆,当年太后娘娘进宫,特意净了身进来的,是想有个照应,有这么个人把持着御药房,兄弟你去了能有好儿吗,能保住命都得念佛,弄不好就跟曹公公一个下场,我瞧万岁爷不一定舍得兄弟,不如兄弟再想想招儿,给万岁爷多磕几个头,说不准,仍能留在御前当你的侍膳总管,如今没有新的侍膳总管,我这儿猜着,莫不是给兄弟你留着空呢吧……”

    第38章 老娘是女王

    林杏谢了张三的好意,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张三的心思她明白,就是想让自己求求皇上。

    可见皇上瞧上自己这件事儿,至少在乾清宫里已经无人不知了,再待下去,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呢,去了御药房反倒脱了出去。

    张三这些人大概觉得,皇上能看上自己是自己求不来的恩德,想让自己顺着皇上,得些实在的好处,就不想想自己一个太监,就算真跟皇上有了什么实质性的发展,最终的结果也好不了。

    就算太后大人大量放过自己,还有外头的满朝文武呢,那些言官的工作就是挑刺儿,没事儿都能找出点儿事来,又是上奏,又是弹劾的,更何况,皇上宠信太监,这简直是内宫的丑闻。

    再说,自己也不是太监啊,所以,这时候能摘出去最好,至于御药房的形势,林杏也看明白了,关键就是一个王直,这个人是太后的亲信,把持着御药房,除了捞好处之外,林杏非常肯定,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机密。

    只要自己把这些机密挖出来,当成短儿捏在手里,就不愁王直不听话。

    想到此,笑着走了,相比之下,倒是张三比他还愁。

    林杏走了之后,旁边的小太监凑过来道:“张三哥你也真是的,刚那些话要是传到御药房的王总管耳朵里,可没您的好果子吃。”

    张三叹了口气:“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虽说林公公来御前的日子不长,可对咱们底下这些奴才,真是好的没话说,如今让我在旁边儿眼看着他倒霉,于心不忍啊。”

    小太监:“张三哥可是糊涂了,您也不想想,御药房是个什么地儿,二总管可是个心狠手辣的,曹公公多大的体面,都折在他手上了,更何况这位,您再提醒也没用,这位到了御药房,您就瞅着吧,能不能过去这个年都两说。”

    不说张三担心,且说林杏,倒没当一回事,不是她心大,而是知道,担心根本于事无补,当日她一睁眼就变成了刷马桶的林兴,被人欺负的连饭都吃不上,不比现在艰难啊,不也过来了吗,这路都是人走的,怕是没用的。

    到了万升这儿,一进屋就笑了:“哎呦几位老哥哥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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