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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河 作者:裸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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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追问,见门帘一挑,又进来两个食客,只得先把疑问藏在肚子里。强子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德利说:“沿着河道走,白天赶路,晚上住店,先得看看我们的商船再说。”强子点了点头,大口大口吃起面来。

    ☆、(二一)

    村口,有一帮男童在打雪仗,团成团的雪球飞来飞去,有一个雪球不偏不倚,正打中德利所骑的马身上,马一惊,前蹄跃起。被吓坏的男童不知躲闪,呆呆地站在原地。强子一看情况危急,附身到马的一侧,脚下勾住马镫,一手抓住男童腰间,一手紧拉住缰绳,把男童拽向一边。马蹄重重落下,在雪地里留下两个深深的蹄印。

    德利也注意到了,在马受惊的那一瞬间,自己唯一能做的是抓住缰绳,不让自己掉下马来。而强子身手之快,大大出乎德利的意料。“你身手不错吗。”强子说:“这些都是在我们那练杂耍的那里学的,不叫武功。”德利将信将疑地说:“你身形这么敏捷,那日往船上装货时咋会掉河里呢?”强子说:“那天下雪,踏板上都结了冰,加之船在河面上,起伏不定,就没站牢。”强子给自己找了理由,勉强搪塞了过去。

    夜宿客栈,房间里不是很暖和,德利和强子都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强子蹬了德利一下,问:“二少爷,要么?”德利说:“大冷天你打得起精神吗?”强子嘿嘿地笑着,抓住德利的手,说:“你摸摸,烫着呢。”德利转了个身,趴在床上,强子挪了挪身子,窜了上去。德利抓住被角,说:“盖严点,别冻着。”强子说:“体力活,会热不会冷的。”德利摸到了强子撑在枕头上的双臂,结实有力,青筋暴跳。强子说:“怎么样,今天感觉如何?”德利说:“还是像往常一样厉害。”强子伸直了腿向前拱,说:“那要是用解了封印的双龙符,会不会更厉害?”德利说:“这不能尝试的,你已经很强悍了。”强子说:“你说过,双龙符能使善人更善,恶人更恶,那让我们淫人用了,岂不是更淫啦?”德利说:“就属你最淫了!”强子索性掀了被子,愈战愈勇,皮肉相撞声铿锵有力。猛地,伴着一声嘶喊,如决堤之洪水一泻千里。强子疲累地趴在德利身上,说:“真舒服!”

    ☆、(二二)

    两人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越来越热,并伴有劈里啪啦的声音。强子猛然惊醒,一看窗外都被火光映红了。“快醒醒,着火啦!”德利被强子摇晃着叫醒,一睁眼,看到到处都是火光。两人急忙穿衣服,拿行李。强子第一个冲下床,去推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浓烟逐渐地从门缝下渗透进来。强子抓了条毛巾,扯成两段,在水盆里沾了一下,各自捂住口鼻。门看样子是出不去了,强子一脚踹开窗户,外面屋顶上还不断有着了火的木头掉落下来。强子一把把德利背在身上,双手双脚撑住两座房子之间的墙面,身形敏捷地徐徐将到地面,与德利朝巷外跑去。

    绕到了客栈正门,竟看不到一个人跑出来,也看不到一个救火的人,感觉很是诡异。火就要烧到马厩了,两匹马咴咴地叫着,不停地原地打转。强子忙冲过去,解开两匹马的缰绳,与德利各自牵着出了大门。在门前的雪地上,德利看到有一枚雕琢精美的玉石,把它捡了起来。强子说:“你看这火着得蹊跷,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德利也说:“也不见店家喊救火,来时就不见其他住客,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强子说:“看来以后路上都得要小心谨慎为妙。”

    又行了几日,两人进入山东地界,发现了冰封在河道内的商船。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有官府张贴的告示,大致是说:悬赏通缉抢劫商船劫匪,一旦知其下落者,或将之绑与官府者,均有重赏。德利默默地来到一艘船上,尽管船身已被大雪覆盖,但是破损的舱门,凌乱散落一地的摆设,凝结成黑色的血的印记,都在见证着那一场悲怆的人间惨案。在河道不远处,一座座新的坟包矗立眼前,悲恸凄凉,让人心碎。德利忍不住哭泣起来,他呜咽地说:“兄长啊,各位弟兄们呐。你们的仇我替你们报了,你们客死他乡,我又怎么向你们的亲人交代呢?”强子受到感染,也不禁哀叹落泪。

    在树丛里,强子也发现了一块玉石,用红线系着。他捡起来,感觉和德利拾到的那块有很多相似之处。是故意留在这里?还是不经意掉落的?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两人查看了每一艘船,德利说:“就等开河了,再让伙计们把船开回去。”强子说:“快了,已经到腊月了,再有两三个月就成了。”两人重新上马,继续向前奔驰。

    走了整整一天,终于到了一个很大的集镇。生意人早早地起来开了商铺,做起买卖,处处一片繁华景象。德利说:“走,咱们去打问打问,看看这里的镖局在哪?”强子问:“你找镖局干啥?”德利说:“老爷走陆路,为了安全起见,他一定会请镖局来押送货物。如果镖局接了票,我就会放心不少。”强子说:“那如果他们没有接这一票呢?”德利说:“那老爷就凶多吉少了!”

    经过打听,两人来到镇里最大的“齐天镖局”。两人下了马,牵着马经过镖局门前。但见门庭气派,台阶下方是一对石刻的麒麟。大门里,二三十个小伙子正在向马车上装货。强子走上台阶,有家丁在门前挡住去路,问:“有什么事?”德利迎上前来,问道:“不知一个月前,可曾接过从淮安来的商户的票?”家丁问:“运的什么货啊?”“是盐。”德利说。“嗯,是接过。你是什么人呐?”强子急忙答道:“我们是他家伙计。”德利忙应和道:“我们一直担心,所以来问问。”家丁眼睛一瞪,说:“你是担心镖局没这本事呗?告诉你们,齐天镖局名气可是响当当的,押运的货物从没出过差错。”德利忙说:“这是这是,是我们多虑了。”

    强子说:“他们单子都接了,你就甭担心了。”德利说:“不可掉以轻心啊。”两人跨镫上马,强子问:“那我们现在去哪?继续去寻老爷,还是打道返程?”德利说:“我打算在这住几天,等等他们家丁的消息,如果回来了,我们就回去,如果……”德利把话中断了,强子看看德利,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说:“哎,事情你别总往坏处想啊。”德利说:“走,找个客栈先住下。”

    德利骑着马,围着镖局的院墙信马由缰地走着,在胡同的尽头,还真有一家客栈,取名“悦来客栈”。“可有客房?”德利问到。“有啊。”客栈掌柜迎上来,说:“南边、东边房间都有,敞亮又暖和。”德利说:“我要西边房间。”掌柜说:“现在是冬天,西边房间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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