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
如果天空不再收留你的眼泪 作者:summer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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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辈子我们都法原谅背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沙从指缝中滑落。一些事我们永远无法试图阻止或者改变，就像你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所以只能等着一切雾散云消，让记忆重新埋在泥土里。等来年春天，
我们在相爱。
三月的天气对于北方来说，似乎暖风即将过境，而随着这股暖风袭来，春意也有些盎然。大街上的人们不再步履匆匆，笨重的棉服也被换成了轻快简洁的外套。那些坐在高层办公室每天悠然的赏风景的人，依然端着精致简洁的杯子，里面或装咖啡或装上好的普洱茶。无论是廉价的还是价格昂贵的。总之被他们优雅的姿势衬托的时候，一切廉价都会被贴上昂贵的标签。
而我此时正愉快的享受着这个假期，头发像是刚才爆炸现场回来，表情木纳，端着一个米奇的又圆又胖的杯子。它每次都会让我想起刺球鱼，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它我也不知道。反正悠闲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嘛。快让我好好享受这个没人打扰的悠闲周末吧！没有电话！没有烦人精来捣乱！
我正手舞足蹈的打算把自己扔回床上，手机振动让我的动作戛然而止。“我听不见听不见睡觉呢！”等到我发现骗不了自己的时候手机已经不响了。正想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手机又开始没命的叫。
“叫叫叫。叫什么叫。”我如果不接估计它会这么响到天荒地老！“喂。”对面一股浓重的京腔加上母夜叉的架势，想睡觉的人也都吓精神了。我咽了口唾沫，其实我十分想把唾沫留着等储梦忱来了全吐她脸上。
“起了吗。”
“刚让你拽起来。”我翻了个身把表扶正。“这刚几点啊我说大小姐，才八点！我说您有点职业道德行不行鸡们还有时间休息呢。”
“你是鸡啊。”
“噗。。”一口水全吐在我可爱的大路飞床单上了。我可爱的床单啊！“储梦忱你个挨千刀的，等我杀过去灭了你。”
“别贫赶紧收拾收拾我马上到你家楼下了。”
我就觉得吧这储梦忱上辈子是乌龟，这辈子才赶上一火箭速度，撂下电话没几分钟她就在楼下窝在沙发里和我妈有说有笑。嘿，你还真别说我妈就是喜欢她这风风火火的样。
她说我是蔫坏。
我当然也不否认。
记得小时候储梦忱来我家。我妈特喜欢她。什么都可着她来，我从来都是靠后的。
那天我心情不顺，一生气抓了一把盐粒放她碗里。我还记得当时我妈特困惑的眼神问小张盐怎么没了。
直到现在储梦忱还总是拿这个说事。说我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到现在都不敢喝鸡蛋汤。
老太太知道以后没给我骂个半死。
我拧搭下楼的时候这丫正跟老太太聊的酣畅淋漓呢。我一把蒿起她。“走吧，还说什么说，再说你给这老太太当闺女得了。”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脸色变得倒快。“不吃点东西再走。”
“不吃了，我走了。”
“诶，等会我在拿一块。”储梦忱这丫见着吃的就没命。我家附近所有的能吃的看似能吃的以及不能吃的他几乎都吃了一个遍。她说这才是享受生活。
我觉得她投胎真是投了一个好人家。这要是搁动乱时候时候，估计早就出去卖要不就是汉奸了。
这话让她听着的时候她很动情的点点头。“林夏，你这句话才是真理。”
估计是智商连着一块给吃了。
门口停着他那辆骗来的奥迪r8。其实也不算骗。前年过生日跟他爸忽悠来的。她爸也舍得。你就说要什么不给吧，要月亮都给你整下来。
就不像我家内老太太天天喊着我是个赔钱货。
我和储梦忱开裤裆的时候就在一起玩，那时候他比我高一头多，我跟她一比就像瘦了虐，永远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是事实上只要我俩在一块吃饭，她的饭一半都得进我的胃。如果现在我还有这种特殊能力的话就好了。
那时候改革开放，她爸下海，挣了不少钱，近几年又投资了不少企业，挣得数目很是可观。可以这么说，我们两个都没吃过什么苦，她爸有钱我爸有权。两个人相交甚好，但是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储梦忱那个丫头片子就嘴好使，把她爸哄的一愣一愣的往往都是钞票心甘情愿的到她手。
天下父母谁不为了自己的女儿。
代允却是个例外，从小她就少言寡语，第一次遇见她是在一群小女生的推推搡搡中，她瘦弱的身体被推的左右晃，她还不敢还手。正巧我和梦忱经过，拨棱开人群把她从那群小女生中揪出来。似乎这样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那时候我们都还小。
代允长的很精致，即使那么小的时候颧骨也很俏。两只眼睛时常会发光。高高吊起的马尾，头发稍微有些杂乱，时不时身上还会出现一些伤痕，问她起初她是不说的，可又招架不住我和梦忱的逼问。总是眼泪汪汪的讲完事情的经过。
现在的代允22了，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可是她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她爸好赌，家里每天基本上都是没人的，更不用说做饭，代允说在认识我们之前几乎是邻居养大的。
她妈妈倒也不是没有完全良心，可能是当初把代允丢给这个赌徒感觉有点丧尽天良，每个月会定期打给她一些生活费。可是没用的，代允拿不到。
直到三年级她遇见了我们，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现在她，干练的短发衬着她姣好的面容，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更有自信了。她不在畏畏缩缩眼神躲闪。
前面，她父亲因为欠债迟迟不还，被放高利贷的人追到家里砍了一条手臂。代允回到家的时候满地全是血，吓得转身就往邻居家跑。
“怎么会不难过，再怎么不好，他也是我爸。”代允这么说。
我们到ktv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丫竟然赌我这么长时间。”储梦忱一边嘟囔一边换上车门，还不忘在车窗前面摆弄摆弄她那几根毛。
推开门的时候，刺眼的灯光打进瞳孔，让眼睛有些不适应，并且生疼。
我走过去的时候简宁朝我这边瞥了一眼迅速将视线移开。我十分不自在的在代允身边坐下。
“来晚了怎么办。”柯小苗站起来津津乐道。
“罚！”
储梦忱这丫是不怕，她喝酒就跟玩是的。往往都是她拎着酒瓶子满桌子底下找你。
柯小苗。祖国根正苗红的好花朵。新世纪的好榜样。虽然他叫小苗，但是他的确是一个大胖子。他曾经想创吉尼斯世界纪录，吃200个汉堡，50个鸡翅的愿望。结果在老师“你先给我跑个800米吧”等一系列淡定的嘲笑后他放弃了。
其实他不叫柯小苗，叫他小苗是因为他有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少女心。没办法，家里宠着，跟储梦忱那货一样的，除了钱多就只剩爱多了。他老爸曾经为了给他收集绝版动漫，不惜动用他商场上官场上所有的关系。这事让我爸知道以后给他爸一顿嘲笑。叫他小花吧也不太合适，毕竟他是有着一颗雄奇壮丽的少男心。他曾经为了追隔壁班的班花，不惜让我们三个轮流蹲点，折磨死我们同样有一颗雄奇壮丽的少女心了。
“就你们仨，还有少女心？”反正当时柯小苗是这么嘲笑我的。
他信誓旦旦的昂头挺胸像我们走过来，这孙子只有有事的时候才敢这样，因为他绝对准备完全可以让我们赴汤蹈火的条件。他拿了三张类似演唱会门票的东西在我们面前甩呀甩呀。
梦忱一把夺过票。“有屁快放。”
“搞定贺子忻，欧洲十天游，五星级九点专车接送，往返机票全在这。”
储梦忱刚才还横叨的，现在态度立马来了360度大转弯。“没问题，包在我身……”她回头看了看我和代允“我们身上！”
代允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说。
就这么被储梦忱拉去做监工，随时报告贺子忻的一举一动，就跟狗仔没什么区别。我们的目的就是尽量给他们相遇创造各种各样的机会，然后柯小苗就跟一只会跳迪斯科的大笨熊一样和贺子忻不断偶遇。去厕所会遇见，走在回家的路上会遇见。回宿舍的路上会遇见。无论到哪里她都甩不掉这只会跳迪斯科的大笨熊。
我们都表示很同情。
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嘛。
虽然最后没搞定贺子忻但那三张票本来就是准备给我们的礼物
他叫柯望。希望的望。他本来有一个哥哥，前年死于一场车祸。
柯望明天就要走了，去美国。
“从此你就要过衣食无人问津的日子啦！”代允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他。为什么感觉这气氛有些悲凉。
“让你吃几天洋屎，看你还动不动就骑到哥脖子上撒野了。来吧，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你还真是大出血啊柯小苗，这瓶82的茅台都让你整过来了。”梦忱端起酒杯学着狗的模样闻了闻味。
我也没管它是多少度，一杯就见底。
“明儿个就走了，今天还不给哥哥们扒下点皮。”梦忱握着酒杯，毕竟从小到大一起惹祸的本领也不是白来的。我们闯的祸可以绕地球三圈。这还是保守的估计。
“就是啊。你家那个76年的茅台我爸盯上挺长时间了，你就见见血，全拿出来吧。”瀚辰巴巴的坐在点歌屏幕上一边摆弄着屏幕。
贺子忻坐在他旁边只字未语，活脱的像个仙女下凡，跟我和储梦忱这个撒僵的野马比起来，我俩还真是要找个地缝钻起来再也不出来了。柯大苗这个肥猫，就算仙女下凡的时候脸着地也是他的福气啊！
“子忻，他走了你去吗。”
她点点头娇羞但又不做作“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一起走。”
“这样啊。”我看了一眼柯望，简宁的脸顺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站起来晃悠了几下才发现有点上头了，一个咧阙差点没和桌角一个亲密接触。
整个晚上简宁没有说一句话，其实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只不过现在以这种身份在这种场合，会有点尴尬。
储梦忱拍案而起，拿起酒杯，我以为她要泼的是简宁，没想到她竟然把一杯52度的白酒全泼在程寒茵脸上了。得回是白酒，这要是硫酸……
“这聚会本来没你什么事，我们看着简宁的面子让你跟这待着，你一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老实坐着不完了，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丫怎么就那么贫。愿意凑热闹上妓院。”储梦忱说完我跳河的心情都有了。她从来不分场合不分事宜的随时乱发彪。
简宁从来不和他争辩什么。但是这次，我反而有些意外。
“储梦忱，你别太过分。”他的眼睛里似乎全是怒火。“有什么火你冲我发。柯望明天要走你非得今天闹。”
“我闹？你还知道明天柯望要走啊，我以为你竟顾着这个小婊子忘了这回事了呢。”
“储梦忱你别得寸进尺。”简宁看起来很生气，双眼恨不得要把储梦忱杀死。
储梦忱平时最怕简宁，这次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这样跟他大吼大叫。可能酒精真是个好东西。
“你什么意思，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带着她来？故意的？故意做给林夏看？我告诉你大可不必，没了你我们林夏过的照样红火。”
柯望挡在他们中间，劝他们少说两句，却让梦忱推到一边，她还是想继续说，她想把我所有的苦全部说出来。我拉过她摆了摆手。“算了梦忱，没用，就当良心喂了狗。我们回去吧。”我拉着她就就往外走。
她却甩开。回手给了他一个清脆的巴掌。“你以为你做的事就堂堂正正吗。”
简宁恼了，一步一步靠近她，她才不得不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被墙结结实实的拦住。“你以为你很光明正大吗，你以为你做的所有的事情完全都是为了林夏吗。储梦忱，收起你的小算盘吧。你…”
其实这个巴掌本来不该是我打在他脸上的。我没办法。
拉出储梦忱之后我几乎都要崩溃了。“简宁。”
简宁收起刚才凌厉的让人害怕的眼神。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一种他还在我身边的错觉。
简宁想说的是储梦忱曾经真心喜欢过简宁。
在我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她疯狂的爱着她。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谁都不想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因为我们清楚的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夜晚的风很凉，也没法让我清醒过来，我愿意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不回来。
高架桥上的车很多，即使在凌晨也有很多车从不同方向驶过，不管从哪个方向看你都智能看见一个点慢慢靠近然后又慢慢消失，就这样一个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的过程。还没等你准备好，就又消失。
就像我始料未及的人生一样。
“你说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的时候觉得天都在旋转，星星在笑。
“不知道，小时候听妈妈说过，你掉了多少颗眼泪，天上就会出现多少颗星星。是天空收留了你的眼泪。”代允对于妈妈的记忆少之又少。
吕瀚辰坐在我旁边一声不支的抬着头。似乎若有所思。
柯小苗和储梦忱早就让各自家的御用司机接走了。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吕瀚辰平时是一个欠到让人看到他就想在他脸上留下一排牙印的人。但是今天的事估计让他没时间去招欠了。
“瀚辰你回去吧，我想和代允说说话。”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那我就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放心吧，我俩很安全。”
“我不是担心你俩，我是担心别人的安全。”然后慢慢的与黑夜融合成一个点。
“瀚辰哪里都好。”
“哪里都好你还让人家追你那么久。”
“可是感情不是感恩。”
代允看着我，她懂我的意思。 “还想继续吗。”代允微微笑勾了勾眼眉。
“走着吧。”
她站起来拉着我往灯光最奢靡的地方走去。那里可以用灯红酒绿大千世界来形容，因为那里才是男女纵欢的地方。聚光灯下的脸庞才没有什么矫情的忧伤。
这个年代明明匆忙的像场旅途，明明什么都没有刻下。回头早就找不回来时的路，向前走也没了往日的激情。放弃太难继续太难。该把忧伤放在什么地方，把眼泪藏在哪个位置。多年以后我想答案会写在岁月的浮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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