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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彩 作者:十九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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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用下楼的,我就住对门。”

    “啊?”

    老夫妇没理解。

    最后是贺致远出来,邀请夫妇俩去8012b坐了坐,委婉地叙述了这半年发生的事。老夫妇都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挺明事理,觉得租出去一间房子,无意间促成一桩姻缘,乐呵呵地向他们道喜,弄得颂然特别不好意思。

    聊完了回家,刚一开门,就见一道灰白色闪电擦过脚边,直奔对面,卡着8012b的门缝钻了进去。

    老夫妇面面相觑。

    颂然赶紧进门,把死活赖着不肯走的布兜兜抱了出来,解释道:“它最近几个月都住我们这儿,估计习惯了,换地方不适应,应该……过几天就好了。”

    结果当天晚上,布兜兜扒门缝、咬门把,喵呜喵呜挠了一宿的门。

    布袋袋在相隔一条走廊的门后也喵个不停,叫声尖锐又凄厉,甚至几度骚扰颂然与贺先生,将他们往门边带,意思是“快给老子开门”。

    次日清早,布布要去幼儿园,老两口要去买菜,两家同时开了门。

    电光火石一刹那,只见布兜兜和布袋袋一窜而出,不约而同冲向了对门。两只猫都在半路看到了对方,却因为速度太快、大理石地面太滑,没刹住车,在过道里华丽丽擦身而过,一头撞进了对方家门。然后飞快地漂移转弯,冲回来,在过道中央扑成一团。

    五个人,十只眼,集体看傻了。

    他们决定抽出十分钟,正式谈一谈两只猫的感情问题。

    老两口与贺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着布兜兜与布袋袋沐浴在阳光下,一边亲密拥抱,一边没羞没臊地舔毛。

    看起来,这猫是留不住了。

    他们看着贺致远与颂然,用嫁女儿般的语气说:“夜里厢老这么叫也不是个事,你家的叫,我家的也叫,大家都睡不好。要么,让它们在一起吧。”

    颂然试探着问:“那……是布兜兜给我们,还是布袋袋给你们啊?”

    老太太笑了:“你家小孩儿瞧着挺爱猫的,就把布兜兜留给你们吧。正好老季家的贵宾生了一窝崽,老季你知道吧,就是介绍你住这儿的季阿姨……”

    颂然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她家贵宾生了五六只,我去讨一只,以后我家就养狗,正好早锻炼、晚锻炼都能牵出去溜一趟。布兜兜呢,相信你们能养好的,我们偶尔来看一看,好伐?”

    “谢……谢谢。”

    颂然看着亲似连体的两只猫,心里一阵感动。

    就这样,傲娇易推倒的布兜兜终于留在了8012b,与他的野蛮俏郎君布袋袋长相厮守。大约是经历过一次分离的缘故,它俩的关系更热乎了,缠绵起来连颂然都没眼看。

    颂然亲手做了一份鳕鱼鸭肝猫饭,给它俩各盛了一碗,刚放好,两颗绒毛脑袋就凑了过来,发出“吧唧吧唧”的香甜舔食声。

    颂然解开围裙,对沙发上的贺致远说:“要是没做绝育,我怀疑它俩真能搞上。”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柏拉图恋爱。”贺致远淡淡地道,“我希望它们从此以后能安静当猫,别再打扰我们肉体恋爱了。”

    “肉,肉体恋爱……”颂然睨了贺致远一眼,“你怎么这么龌龊?”

    “不是我龌龊,是柏拉图满足不了你。”贺致远耸肩笑了笑,向颂然伸出手,“来,宝贝,龌龊一个。”

    颂然嘴上碎碎念,身体却很诚实,走过去,与贺先生在沙发上亲亲热热地“龌龊”了一把。

    这没羞没臊的日子啊,大概永远都没个头了。

    【番外·其二】day 327  花栗鼠先生,你愿意嫁给灰松鼠先生吗?

    与贺致远相识的第327天,是颂然的二十四岁生日。

    生肖轮了两圈,回到本命年,又逢他与贺致远、布布共度的第一个生日,可以算作具有纪念意义的大日子了,应该出去隆重地吃一顿。

    为了这一天,贺致远提前三个月带颂然去茂名南路订制了一套纯手工西装,量体裁衣,经过数次试穿与修改,在生日前夕顺利提了货。提货那天,贺先生靠在柜台边,欣赏着对镜而立的颂然,眼神里多了别样的温柔与热切。

    颂然忐忑不安地问他:“好看吗?”

    他笑了笑:“好看。”

    是真的好看。

    劝说颂然穿西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大男孩走惯了朴实风,平日里最爱的搭配就是宽松t恤加大裤衩。虽然整理衣帽间的时候,颂然也会对那一整排面料、款式、颜色各异的西装露出艳羡的眼神,可当贺致远提出要带他去买,他却婉拒了。

    “我天天宅在家,也没什么场合能穿西装,还是别浪费钱了。”

    他这样说。

    所以,趁着过生日机会难得,贺致远拜访了熟悉的裁缝师傅,为颂然定做了一套三件式西装。

    颂然看着镜子里神采焕然的自己,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惊喜感。

    衣领挺括,肩线服帖,后背平整无褶,羊毛料的悬垂感好得找不出一点瑕疵,袖孔也裁到了适宜的位置,在保持版型的同时给了他最大的活动空间。

    他反复摩挲着雪白的衬衣袖口,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矜贵的小少爷,论气质竟不比贺先生逊色多少。

    “我早说要带你来,你非不肯。”贺致远走到他面前,伸手抚过了线条笔直的衣领,笑着道,“等天气热一些,我们再来做一套夏装。下回不许犟了,知道吗?”

    他的颂然天生是衣服架子,应该多做几套,一套一套轮着换。

    哪怕就在家里,只穿给他一个人看。

    颂然生日当天,布布也换上了小西装,还吹起刘海,系了一只小领结。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左半身,又转过来照了照右半身,觉得自己帅到飞起,忙问爸爸能不能明天穿去幼儿园。贺致远与颂然相视一笑,同时回答:不行。

    布布一秒气馁,气鼓鼓地找猫抱怨去了。

    贺致远今天穿了相当正式的浅灰色三件套,颂然便择出一条同色系的格纹羊毛领带,亲手为他系上。过程中,贺致远一直用炙热的眼神打量着他,令他有些不自在。

    “干嘛呀,又想搞事?”

    颂然瞪他一眼,用力收紧领结,差点勒死贺先生。

    贺先生咳嗽了两声,扯松领带,自己调整一下位置,压低声音道:“我在想,今晚你的衣服……能不能留给我来脱?”

    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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