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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等等 作者:青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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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兄。”朱承治抬手一揖。吴瀚缓了半拍,也学着他的模样作揖。他自小是吃牛羊肉长大的,学不来这礼节,做来别扭的很。

    两人粗粗见过了礼,到了禅房里头说话。宝馨坐在一旁,听他们两个人说起之前的战事。战事经过朱承治已经在兵部送上来的奏章里看过了,不过他要听吴瀚说。

    吴瀚叨叨絮絮的,其实朝廷的兵,只要供给操练上来了,也不必蒙古骑兵差上多少。毕竟汉人家大业大,那些个蒙古部落是比不了。

    宝馨侧耳听着,精力放朱承治那儿一半,另外一半挂在门外。

    门外人影一晃,宝馨一个激灵,马上就起来,鞋底踩到地砖上一块湿,一滑整个人一个打仆险些扑在地上。

    吴瀚是武人,手脚比脑袋快,有她腿粗的胳膊把她整个人一提,站住脚。

    朱承治揽住她,“没事吧?”

    宝馨顾不得有事没事,指了指外头,“好像外头有人。”

    ☆、第95章 内主

    一位太子, 私下和带兵的武将有来往, 可大可小。全看皇帝如何想, 若是皇帝信任太子,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太子关心军要。但若是不信任, 疑心太子居心叵测, 想要结交军官, 倾覆皇父。到时候就不好收场。

    宝馨和冯怀有来往,知道东西两厂番子的厉害。而且不说东西两厂, 就是锦衣卫,那也不是吃素的。

    她指甲抠住朱承治的手臂,回转头看他。朱承治今日出来,为了不引人注目,身边人带的并不多,所以也没留人在外头看守。

    朱承治嘘了声, “估摸着是哪个小沙弥走错了地吧。”

    “殿下!”宝馨被朱承治给气的半死,“还小沙弥,哪个小沙弥跑到这地儿来了, 要是哪个官人家的, 回头嗓子一嚎,您拿甚么到皇爷面前解释?”

    眼下这时节, 僧道都不老实,急哄哄的融入尘世里,都不安心本分的念经修行了。寺庙里出家人多, 读书人做官的也多。交杂在一处,闹哄哄的厉害。着寺庙里香火特别旺盛,肯定会有别人到这寺庙里头来,到时候被人听去,还要不要人活?

    “我说话的声音应当也不大,隔着门窗能听到个甚么。”朱承治仰唇笑,那边吴瀚也憨笑,“太子爷说的没错,咱们俩说事儿,都压着声的来。”

    宝馨白他一眼,“这儿就世子嗓门最大。”

    吴瀚摸了摸鼻子,悻悻的。

    朱承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没事。父皇要是派人来就不会叫人看出马脚了,咱们还是继续该做甚么做甚么。”

    他一派冷静,好像天塌下来,都不算个事。

    宝馨磨牙,他扶着她坐好。倒了茶,继续就着之前的话头说。两人说起话来,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宝馨听了好会,都是什么朝廷克扣军饷云云。

    其实军饷都是按时发放的,只不过被上头人挪用了。迟迟不能发下来,官兵们干脆把上峰和朝廷各扣一顶锅。现在还没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还能忍,要是逼的没门路了,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发作起来,恐怕也是要见血。

    “其实户部每年都已经把钱粮的账给造了,孤曾经叫人查过,的的确确是发放下去了。”

    “发下去是没错,可不到手,肚子饿着,就算在朝廷头上了。”吴瀚搓了搓手,“而且臣听说……”他眼皮聊起来,飞快的瞥了朱承治一眼,“这里头的水浑的很。”

    朱承治嘴里嗯了声,坐那儿半晌没有说话。

    宝馨耳朵里听着,过了好会,关的严严实实的隔扇,外厢响起敲门声,宝馨问了声谁。

    外面响起个老公嗓,“是奴婢侯良玉。”

    宝馨站起来,和朱承治对视一眼,朱承治点头,宝馨这才去开门。侯良玉在门外候着,侯良玉去了宫监的装扮,一身宝蓝杭绸竹叶纹道袍,头戴万字巾,瞧着和普通富家翁也没太大差别。

    “奴婢打搅殿下,”侯良玉站在隔扇外,对门内的朱承治一拜。

    吴瀚见状,就要往外头窜,宫里的老公他最看不惯,说话阴阳怪气的,听在耳朵里怪拉寒碜的。

    朱承治也不拦着,他站槛窗那儿,窗台边摆着一盆兰花。宝馨过去站他身后,让他把她给全遮了。

    “侯先生来了。”朱承治对侯良玉很是客气。

    侯良玉拱手对朱承治一拜,“奴婢听下头人说,殿下和恭顺侯世子来了这儿,所以过来瞧瞧。”

    侯良玉说着,斟酌着词句,“殿下,这儿人多眼杂,在这儿见面,的确不好。”

    东厂番子无所不在,盯着的不仅仅是那些个达官显贵,这些个香火兴盛的寺庙,也是东西两厂的目标。

    “奴婢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叫西厂知道了……”侯良玉顿了顿,“西厂提督到底曾经是齐娘娘的人,若是知道了,也难以保证不会通传到皇爷那儿去。”

    宝馨站在晦暗的光里,拳头握紧了些。冯怀那个高傲的性子,哪怕齐贵妃真的做皇后了,都不见得能得他一眼,又怎么可能随意拿朱承治的消息去皇帝跟前邀宠。

    她听前头朱承治笑,“知道又如何,回头父皇问起,孤就说和吴世子投机,想要出来玩耍一遍。之前孤在宫外的时候,就曾经和吴世子交好。何况入京之后,吴世子也没带兵,就算有心之人想要编排孤,恐怕也无从说起。”

    朱承治话语含笑,说着手抬起来,指甲掐了下兰花叶。正好把后面的宝馨给挡的结结实实,连个光影都都没漏出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侯良玉垂手,“殿下也该知道这个道理。”

    朱承治唇边略扬起个弧度,“侯先生说的这些孤都知道,侯先生不用担心,先生说的理儿,孤都知道,也都记在心里。”

    记在心里是记在心里了,可是会不会照着做,那就是他自个的事了。

    侯良玉接到下头番子来报,说是皇太子出现在这儿,他也顾不得休息了,从府上到这儿来。

    侯良玉端详面前年轻的太子,年轻却不失威严,说话间平心静气,听不出他的喜怒。

    这才是太子该有的模样,喜怒也好,心中所想,何必叫旁人知道?

    “太子爷既然把奴婢的话已经记在心里,那奴婢就安心了。”侯良玉弓腰道。

    宝馨站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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