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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步的距离 作者:谜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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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如果这号称世上最美的故事,我想这大概是最瞎的相遇。

    我是曹子澄,今年十七岁,就读高中二年级。今路嘛,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的,无伤大雅。

    终於等到他上线了,他果然没认出我。於是我丢了密频给他。我告诉他,我是张学友,结果果然就换得了他的无言。在电脑前,我看著萤幕笑了。这一刻起,我发觉自己喜欢跟这个人聊页随意逛逛,一直混时间,到六点,再如同以往般的去准备上学。一切都像平常一样,刷牙、洗脸、换衣服。就连骑单车上学都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路程。今路,但是要查到你的真实身分跟住家地址并不是件难事喔。

    达芙妮的泪 说:我相信我的直觉。

    冰雨 说:我还顺从我的渴望勒!

    达芙妮的泪 说:这广告的梗很老罗!

    冰雨 说:反正刘德华是不年轻。

    她笑了。然後,我开始喜欢用一些很无聊的梗逗她笑。她说她的工作压力很大,现实的她总是不苟言笑,那麽,在网路上,我总能够帮忙她开怀的笑了吧?

    我喜欢跟你聊路总是美好的,因为能够藏起自己所有的缺陷,只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更甚至,g" />本可以塑造出一个想像中的、完美的自己。反正隔著网路,没有照片也没有视讯的话,谁知道呢?何况,其实照片跟视讯也有很多人有本事造假了。

    网路的隔阂让我们之间感觉上是美好的,或许见了面会破坏也说不定。可是也有听说过,见了面之後反而感情更好的例子,就连结婚的例子都有,变成真正的知心好友更不无可能。也许、也许,我们之後可以不必透过网路,能够时不时一起去逛街喝咖啡也说不定?有个能够不做什麽,就好好聊咖,我真的觉得今咖的关系,我提早跟她说了再见,然後回家。等我吃完晚餐再洗个澡,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其实这时间她应该是还没睡,但我也不想继续去打扰她。我希望能够让她早点休息,别再老是忙到三更半夜等路上认识的那个冰雨,应该是差不了多少。

    「个人风格。」啜了口我最爱的曼特宁,我再次盯著他瞧。成熟的外表、成熟的线条,乍看之下,他确实不像十七岁。但是仔细端详过後我发现,他的皮肤很好,如果真的是二十五岁,皮肤应该不会这麽细致。而且从他的笑容里其实散发著一种稚气。好吧,我相信他真的是十七岁了。只是他大概是「老起来放」的那种十七岁男孩。哈。

    「好男不跟女斗。我叫曹子澄。曹bsp;/>的曹、孩子的子和澄澈的澄。我的朋友都叫我阿澄。」伸出手,他有要跟我握手示好的样子。我没有回握。我得再观察一下。虽然目前我已经放心了一半,但也许是习惯使然,我还不能这麽快就完全的卸下心防。

    「我叫陶映雨,就是陶瓷映照著下雨任何一句话。

    「到了。」把她放到她的机车上,我说。她只是看著我。默默的。我知道她想要说些什麽话,却想不到要说什麽。也许她想要道谢,但是也说不出口。

    「今过了二十五的女人才会这样,怎麽你现在才二十二就觉得自己老了?」就连广告都在说,二十五岁以前都还没有完全定型,都还有改变的可能,喝青木瓜四物饮都还有「长大」的机会,怎麽她看起来却这麽样的自信缺缺?

    「也许是累了。」说完这麽一句,她沉默了。我们也就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没有任何的交谈。直到她淡淡的说了再见。

    在回家的路途中,我不断回想著她的话。她的累了,究竟有著什麽样的涵意?是单纯的身体的疲累还是j" />神上的?或者,其实是感情上的呢?我知道她热爱她的工作,也知道那是个会让人费尽j" />神的工作,但是既然自己热爱,那累的程度应该就不那麽大。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感情罗?她还没有跟我说过她感情的事,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经历过很多的风风雨雨,以至於现在她畏惧爱情。不敢再触碰、不敢再相信男人。虽然她自己可能也很清楚,她是脆弱的、是需要人可以依靠的……

    凭我,能不能让你放心依靠呢?

    10、

    讨厌这样,脆弱的自己。

    沉默了好久。我好讨厌这样诡谲的气氛、讨厌这样的脆弱。为什麽遇到他,我就变得完全不像自己呢?为什麽到了他的面前,我平日辛苦建立的形象就会毁得一乾二净呢?到底是为什麽,坚强的我,会变得如此脆弱?我承认我并不是真的坚强,但是这样装出来的坚强也维持了很久,怎麽会就这样瓦解?

    和他相处,虽然很轻松、虽然很自在,但是却又让我有种莫名的抗拒。我总是不断想起以前历任的男友。不断不断的想起。我知道他跟他们不同,而且我对他也没有那样的念头,但是我却会从他所有的小动作和笑容里去做联想。这样的联想令我痛苦。

    不是说讨厌他、也不是说这个男生不好。他怎麽会不好呢?光是外表就加分加到爆表,更不用说他的成熟理智跟幽默。而且,他很细心也很贴心。这些都是他的优点,都很加分。却也都是令我痛苦的来源。我以往的男人,没有一个对我像他这样好,偏偏他和我只是朋友。

    他是个十七岁的小男生,我很清楚的知道。但是又总在一阵阵的心动和悸动之後,才会想起这不知道该不该算是残忍的事实。我老是会因为他的成熟而不自觉的将他看做是真正的男人,老是会不小心就为了他的贴心而心动,然後又立刻必须提醒自己,他才十七岁,他是个小了我五岁之多的男孩而不是男人。他是个还没有玩够、心智年龄还不足以负起感情中沉重责任的男孩。他是个心思还不够稳定、还不能够让女人依靠的男孩。他……只是个男孩啊……

    我赶在泪水再次落下以前,几乎是逃离般的离开了现场。我害怕这样的感觉,害怕那样的心动。我知道人x" />没有这麽简单、绝对不会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而且,成熟的大男人都会变了,更何况是一个男孩子?我不能有更多的想法,那只会害了我自己。

    泪水在风中飘散,逐渐变冷的风刺痛了我的脸颊。为什麽风吹散了泪水、吹痛了我的脸,却吹不开打结的心绪?我的脑海、我的心都好紊乱,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烦闷的感受。更恼人的是,我的脑袋里塞满了他的身影。

    「我不是在意年龄,我是害怕自己会爱上你。」我没有看他,口中回答的也不是这一句,但是这一句才是我真正的感想。我怕爱上他、害怕爱上任何人。我不要自己又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心供出去,然後又换来一片绝情。那样的伤太伤、那样的痛太痛,而我,无力去承受。

    我没有直接回家,到便利商店买了几瓶啤酒之後,我到了河边。一瓶接著一瓶,我已经不管自己是否会喝醉,我只想浇熄自己那颗彷佛燃烧了的心。我竟然会为了一个小男孩而感觉到炽热的心动,这简直是可笑。我要的是成熟的、稳重的、宽容的,能够让我好好依赖的男人。虽然其实我已经打从心底的觉得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为什麽让我心动?为什麽让我变得脆弱?我明明不是爱哭的女人,为什麽在你面前就变得爱哭?我明明不相信人x" />,为什麽我却如此相信你?为什麽……」对著河,我大吼。这些话不能对他说,我只能对著河说。同样是说,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河畔不会向我传递温暖。

    这天我喝醉了,茫茫然的骑著机车回家,然後就洗澡睡觉了。我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不晓得是否因为跟他相处在一起太放松,才令平时为装过度的自己一下子失了平衡?没了面具、没了铠甲,只剩下赤裸裸的真心。我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最自然的自己,唯独那分心动,我没有让他知道。绝不能让他知道。

    「别哭了,好不好?」大掌抚过我的脸庞,那掌心的温度很熟悉。低沉而富有磁x" />的声音令我迷醉。

    「你笑起来比较好看。」感觉头部被宠溺的拍了拍,身体就像飘浮在空中般,轻飘飘的,好舒服。

    「我可以让你依靠啊。」是多麽宽阔而厚实的肩膀、多麽令人安心的触感,我有多久没有躺进男人的怀抱中了?

    「这位阿姨,请你不要这麽厚颜无耻的赖著我们的阿澄好吗?」猛一个拉扯,让我安心的感觉瞬间消逝,然後,我感觉到一阵疼痛……

    睁开眼,我躺在床底下,只剩一只手还挂在床上。全身无力又带著酸痛,我的头更是胀到一种恐怖的境界。天微微亮,我知道我自己怎麽了。该死的宿醉。而且我还知道,我该死的发高烧了。

    不想去回想那个该死的梦境。我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做那样的梦。因为就连梦都在提醒著我,我没有那个资格、也不配去幻想自己能够跟阿澄更进一步。我只是个大他五岁的阿姨。

    拖著沉重的身躯到厨房,我打开冰箱拿出预备的冰枕和退热贴。喃喃著今天要请假了,然後回到房间。才开门,我的视线停驻在我的电脑上。我想起了那个聊天室、想起了他。不晓得现在的他在做甚麽呢?起床了吗?还是依然在睡梦中?经过昨天一天,他有什麽样的感想呢?会不会,和我一样挣扎?还是对他而言,一点影响、一点改变也没有呢?唉。

    晃晃脑袋,它重得让我站不稳。重新躺回床上,我发觉自己的心跟身体一样沉重。算了,也许只是因为有点感冒,所以才导致身体跟心里都不太舒服吧。好好休息一下,晚点去看个医生,或许我就会恢复原状了。

    朦朦胧胧之中,我一直感觉有个人在盯著我。细细的低语声,好像在呼唤著我。我不确定那是谁、是什麽样的声音,但是我很确定自己被关注著。只是我丝毫没有半点力气理会。我的身体没有半分力气,我连睁开眼睛的气力都没有。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睡、让自己跌入深不见底的梦乡。什麽都不管也不想管更没有多馀的心思去管。

    「陶子,你在哪里?」迷迷糊糊的,我彷佛听到阿澄在叫我?是他在叫我吗?怎麽可能?是不是我睡昏了?

    「陶子,我在找你,给我点回应吧?」不可能,我一定是疯了,他怎麽可能这样找我?喔不,是我怎麽可能会听见?

    「陶子,别让我担心啊!」是担忧的眼神和声音,这强烈的感受逼著我起身。

    这是所谓的「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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