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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主 作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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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出阁了,等他们来时特地打量几眼,却见两人都还做童子打扮,言行举止间都颇有几分畏缩,见了母亲,更是战战兢兢,母亲也不甚待见他们,一路只与我和几个女官说话,登舟时方笑了笑,道:“果然春光甚好,让教坊再划一只船来,我们隔着船看他们演百戏。”

    高延福笑道:“教坊新排了水嬉之戏,太后要看么?”

    母亲看我,我不常见水嬉,便点头,有人将话传出去,接着便再划了一艘大船,教坊中人在船舱内演奏丝竹,演百戏的则在甲板上耍了几次滑稽,等靠近了,方听鼓乐齐鸣,声甚喧闹,有一男一女出来,先向我们行礼唱名,颂太后千秋万寿后,又听乐声一转,原来正戏开始:这船上有杆,杆上却不挂帆、旗,只荡着一根长绳,这一男一女走到杆前,男子托女子上去,沿着绳子爬了一阵,时而停下向外做跳跃状,时而又优雅一动,等到了上面,将绳拿在手上,甩了几个漂亮的绳花,那男子假作惶急,在下面左捞右舞,几次后方抓住绳尾,又沿着绳子上爬,那女子作出不愿的模样,百般阻挠,一会将绳子甩动,连那男子也挂在绳上无根浮萍似的荡悠,叫人十分悬心,一会又自上而下地扔许多飞刀、木刺等物,那男子则手忙脚乱地避开,虽知是假,依旧让我们心跳不已,如是者数次,那男子终于排除万难,接近顶端,女子便抛弃绳索,与他徒手相拼——那杆甚高,又在船上随波而动,晃晃悠悠,看着吓人,上面只那么一点地方,又挤着两人,还在互相缠斗,忽地一人被推倒,顺着绳索倒着滑下去,最后一腿夹在绳末,头几乎垂到甲板,堪堪卡住,另一人却在上面卷着绳索摇摆,将一条绳带一个人如荡秋千一般在水面上下飞荡,那绳上之人却怎么也不掉下去,晃了几次,突然一手抓住旗杆,如猿猴般灵巧地攀了上去,反手把上面的人一推,那人一笑,自顶上扑通一下跃进了水里,我看得揪心,手不自觉地捏紧,却马上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回头一看,只见阿欢对我一笑,轻声道:“你一向胆小体虚,若看了害怕,就不要看了。”

    我对她的用词十分不满,刚要反驳,母亲却听见了她的话,转头看了她一眼,将我的手牵在怀里,笑着道:“听你阿嫂的,若真害怕,就不要看了。”又向高延福道:“这等嬉戏,稍有不慎,便杀伤人命,日后不要再排了。”

    高延福听了,就向旁边传话,那边水里的人只能起来,两人一道向母亲谢恩。这一艘船上的人口中虽盛赞母亲之仁慈爱民,其实心里都还想看,见换了寻常百戏、角抵等目,都是兴致怏怏,好在母亲也懒得待在外面,领我们进了船舱,各开了几局双陆、樗蒲,看我们这些小辈耍着玩。

    我和阿欢占着一局樗蒲,趁着我们两个换手时嗔怪道:“怎么当着人这么亲近?叫人见了,不说我们两个要好,倒觉得我和睿哥有什么——我不是不愿与他瓜葛,只是怕这样反倒带累他和你。”

    阿欢道:“他是你同母所出的嫡亲兄长,我又与你同住过两年,你与我亲近些,谁又能说什么?以你的性子,与我不来往了,才惹人疑窦罢。”

    我细细一想,竟觉大是在理,前几日心头那点隐忧一下便去了,对她一笑,道:“还是阿嫂厉害。”

    她随手一掷,掷出个“卢”来,低头看了眼局中便抬头对我笑:“那是自然——你输了,拿钱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查资料查的有点晚…明天补注释,晚安_(:зゝ∠)_~

    第220章 恩科

    郑博去了趟文水,回来便升了官——品级还是不变,却转去了吏部,成了前行郎中,恰逢考功丁忧,母亲又新开恩科,便将他擢为考功员外郎,主持此次恩科。

    科举之制自隋而始,至今尚不到百年,历时既短,取士又少,无论世家大族,还是勋门权贵,多半还是靠门荫为主,还未如前世的电视剧中所演的那么重要,其主考亦不过是个五品的考功员外郎,然而科举毕竟是取官入仕之正途,又得太宗、高宗与母亲的大力推行,寒门名子,勋贵后进,无不以科举入仕为荣,故尔其中牵涉既广,影响亦大,倘若真以区区五品为主考,往往难以压服这些倨傲自负的士子,父亲在时,便发生过举子被考官黜落,到天津桥上飞书诽谤的事,那人虽被巡街金吾及时发现,未将事情闹大,朝中对考功员外郎的人选却从此慎重了许多,所用不是文坛领袖、经学耆老,就是高官大品、宗室勋戚,概以论之,便是要么有背景,要么有才干。郑博年纪虽轻,却是经学名门郑氏之子,家学渊源、师承名家,母、妻又都是公主,以他来充任考功员外郎,却最是合适不过——当然,最主要还是看在我的面上。

    我对郑博的官职不是特别关心,毕竟只要他还是我的驸马,母亲就自然亏待不了他,然而考功之事,却着实令我好奇。说来我穿越到大唐已有十几年了,历史名人遇见的倒是不少,诗人文人却不多见,郑博若是主管恩科,我宅中一定少不了投卷行次的士子,不知里面会不会有那么一两个连我都耳熟能详的名字?

    一想到李白、杜甫之类的大诗人,也可能会参加此次恩科,甚至投卷到我的门中,我竟隐隐地有些兴奋起来,早早地叫人吩咐门上,无论是谁,只要是读书人到家,务必客气接待,尤其将我所熟悉的几个名字,也不管年纪年代,反正只要是我记得的唐朝诗人,全都写给柳厚德与宋佛佑,命他们看见了便通知我,如此我虽不能写诗作文,能和历史上这些名人见个面,也颇觉此生不虚。

    除去亲身参与历史的兴奋感,我对此次恩科还怀了不少私心——从前我虽也可向天官递话,推荐些自己的人手,毕竟还要遮掩些,如今郑博主考,我却可以正大光明地让他替我选人:郑氏子弟不谈,我已故的乳母杨氏有一子,今年已二十有二,读书已有十年,据柳厚德说,文辞尚有可看之处,无生忍去岁被选去了同州,今年天官有缺,倒可以让他试着考一考书判拔萃,若是中了,便补到吏部,正好做郑博的掾曹,武承嗣托到我这里的有三人,一人是母亲幼年乳母之孙,一人是外祖父的族孙,一人是外祖母的远房内侄,这三人与其说是他托我的,不如说是母亲嘱咐下来的,只不过事体太小,不值当母亲留心罢了,不过母亲身边事再小,到了下面,也就是天大的大事,自然不可轻慢,我也就将这些名字都一一记住,想着字纸传信,终究不变,便回家一趟,与郑博细细商量。

    这一商量,方知此事看似简单,内中牵涉,却比我所想还深——越近考试,来请托的人便越多,一次恩科取士惯例不过十余人,递到郑博这里的名字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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