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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养 作者:糖炒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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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看上去最为锋利的一片,忍住脑袋上的痛楚,慢慢逼近张顺。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诧异地问:“你做什么?”

    我举起手里的碎片,狠狠向他砸去,张顺脸色骤变,伴随惊呼地怪叫:“你他妈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关于你的问题,我该死在三百年前,和我的家人一起。

    但我显然高估了这幅躯体的力量,张顺一脚踢开我,我滚倒在地,头疼欲裂。我从他眼里看见了恐惧和不可置信,他冲上来一拳砸偏我的侧脸。

    我闭上眼睛,心想就这样吧,墨狼族,早就没了。

    张顺啐了口,拔腿跑远。

    我把脸埋进尘埃里,没有多余的体力再站起来,我紧紧蜷缩起身体,眯着眼,眼前一地破碎的瓷片。我伸出手捡起一片捏在手心,三百年前,我混进人群四处游走,那时我还维持着原身,然后我赌气化了人形。

    我听见凡人的尖叫:“看他的头发!”

    白色的,梦魇一般,其实那会儿我还不知道我这副形态有多特殊,我只是觉得白的就白的吧。直到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我惶恐不安,说书人大叫:“他是妖怪!”我变回原身仓皇逃窜。

    灭族凶兆,白狼何在。

    我闭了闭眼,瓷片越捏越紧,割破了手心的肉,钻心的痛。失去意识前,我只是疯狂地想见一见张措,我想见他,哪怕当即就死去。

    ·

    我没想到还能再睁开眼,但窗外的天空已彻底黑了,室内冷清寂静,我摸了摸额头,伤口不流血,大概早已结痂了。张措没有回来过,我没闻见他的气息,我撑住地面爬起身慢腾腾地走到桌边坐下。

    夏夜不热,甚至有些冷。我摸摸肚子,饥饿使得它咕噜噜的叫唤,我动了动身体,坐了半个时辰,浑身僵直。要是一直这么坐下去,会不会像老和尚那般坐化。我为自己突然的臆想忍俊不禁。

    我枯坐了一整夜,张措依然没回来。

    我不可控制地他担心他遇到了意外,我得去找他。我猛地站起身,一时头晕加剧,我扶住额头走了两步,等晕眩感散去才又走两步,手握住门把手。

    这才反应过来没戴帽子,只好弯身慌忙拾起张措买给我的黑帽子压上脑袋。打开门,清晨一股凉气钻进肺中,我扶住土墙,一步一挪走出院子。我先去找了三婶,三婶家没人,我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现。

    有路过的人同我打招呼:“等人呢。”我点了点头,他说:“刚在张措他爸家见着她了,你去看看吧,好像出事了!”我腾地起身,慌忙道谢:“谢谢,我去找他。”那人摆手:“去吧。”

    我的眼前出现了重影,饥饿与疼痛如影随形,我想吃一顿张措做的饭。我抹把脸,掌着路边的树干磕磕绊绊往前,路上踢到石块,扑通跌倒在地,啃了一嘴灰。

    我撑住上半身咬紧牙关重新站起来,眼前五花八门的一片,我揉揉眼睛,接着往张措他爸家走。只希望出事的人不是张措,我拍拍侧脸,扶着树终于到达张父家。

    “张措。”我仰头叫他的名字,但连我自己都清楚我的声音有多小,我想见见他,我好想见张措,只要让我见一眼就好。我走到门前,想不到门突然开了。

    我慌忙往后趔趄两步,背撞上石柱,曹秀清骂骂咧咧走出来。她一眼看见我,骂道:“滚远点,别在这儿挡路!”我咬住下唇,拼命抑制住冲上去咬断她喉咙的欲望,我握紧了拳头。

    三婶也出来了,满脸急切,额头甚至有些汗浸湿了鬓发。她扭转身往门里看,没注意到我,随后张顺也出来了,朝门里招手:“快来,小心点!”然后张措出来了。

    ☆、为你

    我站在他们背后,张措低着头,他背上压着他爸,张措嘴里不停地重复:“爸,撑住!”我往后退了几步,重新撞上石柱。张措也没回头,一径背上张父往院门口走。

    四人走远了,我目送他们消失在拐弯后,突然感到难以支撑,背靠石柱缓缓滑下,坐到地上,我眨了眨眼睛。

    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我又扶着石柱站起来。

    我没有后悔和张措呆在一起,没有后悔和他一起生活。也不后悔,看着他和他的家人一同离开,而与他走在一起的人间,没有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张措家,额头还在隐隐作痛,我脱了鞋子换下衣服爬上床。

    我做了无数次做过的梦,大火,北溪桃林,墨狼族,和我的爹娘。

    我是被额头一阵清凉唤醒的,额头上放了一只手,伴随一丝兰香入鼻。我张开眼,看见了狐狸,他冷笑道:“自讨苦吃。”我撇开脑袋,狐狸突然压到我身上,他居高临下看着我。

    兰香里混了香烟的气味。

    狐狸缓缓低头,他攥住我的两只手腕压在耳侧,狐狸咬我的耳朵:“为何每次你受伤,那男人都不在?”我没说话,紧紧盯着窗外,竹林摇曳。

    狐狸说:“你喜欢那个人类。”我回头瞪他,胡不归突然扯开唇角低低地笑起来,他说:“喝我的血,与我回狐族。”我刚张口要拒绝,冷不防被狐狸咬住下唇。

    他的舌头灵活的可怕,我浑身发抖,他搅住我的唇舌,我剧烈挣扎起来,但嘴被他堵着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但那时候,我所想到还有张措,我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吻,仿佛要将对方拆吞入骨。

    恨不得将他融进血脉,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撕咬。

    我咬伤了狐狸的舌头,他捂住嘴,我一拳打偏他的脑袋。胡不归起身俯视我,神情淡漠,仿佛他刚才所作所为不过平常,狐狸抱怀道:“他对你做过这些事,哦?”

    我冷冷地看着他,胡不归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这其实很难见到,狐狸很快扭头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在一个地方住了三百年,时年。”

    他冷静了,而我全身还在不停地抖,我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颤抖着,我用一手按住另一只手腕。我在被窝里蜷缩起来,被握住的手攥紧身下的床单,颤抖着吼道:“滚!”胡不归好像要见证我的愤怒与无措,他淡淡的视线扫过我,接着说:“在我心里。”

    “只希望你不是他。”胡不归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离开了。

    ·

    等到第三天,张措还是回来了。那时我正在厨房里,我饿了三天,想给自己烧杯水喝。但我不太会烧柴火,结果火还没燃起来就塞了一堆枯柴进去,火熄了,扑了一脸灰。我抹掉眼睛上的灰尘,取了打火机想重新点燃。

    在我颤抖着点松树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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