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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不笑都倾城 作者:张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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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城歌隐约有些明白了。

    返回时已将近中午,途中接到赵子墨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性急地问:“城歌你去哪儿啦?我在你家门口,给你送午饭来了!”

    他赶过去后,她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受了伤你怎么不好好在家里休息!”

    “傻墨,我没事。”顾城歌轻轻抚过她的头,开门进屋,“你要上课,不用跑来跑去,我可以叫外卖。”

    赵子墨屁颠屁颠跟进去:“我没关系啦,下午要到两点钟才有课,赶得及的。”

    吃的时候,赵子墨欲言又止,顾城歌好笑地看她一眼,问:“你有话跟我讲?”

    赵子墨谨慎点头。

    顾城歌见平日有什么说什么的她出现了这样的神情,觉得她要讲的事似乎有点严重。

    “你讲。我认真听。”

    赵子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城歌,你会怨恨我妈妈吗?”

    顾城歌不由停了筷子,侧眸回望她。

    赵子墨双目一沉,豁出去了:“我已经知道在你三岁那年,是我妈妈带着你去现场目睹了那一场惨剧,你一定已经知道是她了对不对?你会恨我妈妈带你去吗?”

    顾城歌继续吃饭,声音淡淡:“你妈妈和你说的?”她也已经认出他?或者说,她凭一个名字认出他!

    “我妈妈没和我说。”赵子墨急切否认,她昨晚是在家里睡的,无意间听到妈妈和爸爸说这件事,“总之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知道,你会怨恨她吗?”

    如果怨恨,她会被连坐吗?

    这句话她没问出口,她等待他的答案。

    但是顾城歌沉默不语。

    每一分钟过去,赵子墨的心绪就更加沉重一点。

    顾城歌吃完饭之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仿佛在想,在思考。赵子墨默默地收拾碗筷,默默地出门倒垃圾。

    扔了垃圾回来,顾城歌正坐在沙发上艰难而笨拙地用左手掏右耳朵。见她进来,他开口:“阿墨,过来帮我掏一下耳朵。”

    他对她的问题不予回应,赵子墨本心绪不佳,但是看着他受伤的右手,又于心不忍,于是过去接过他手里掏耳朵的工具。

    一开始她是站在他旁边,但是看他歪着脖子似乎不太舒服,她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拍拍并拢的大腿:“你躺过来。”

    顾城歌看一眼她用牛仔裤紧紧包裹的双腿,迟疑了一下,侧身躺下去。

    她捻着他的耳朵小心翼翼掏刮着,动作轻而缓慢,他的一侧边脸枕在她软软的大腿上,因为要掏右耳,她又坐在他左手边,他躺下去时,脸被迫向内,面对着她平坦的腹部。

    她的上身略微向前倾,他稍稍抬一下眼皮,就能看到上方凸出的部分;他闭上眼,却能清晰地闻到属于女孩的芬芳幽香;他的鼻,他的嘴,只要再稍微向前一点,便可以触到她的……

    一时心跳如狂。

    赵子墨忽然感觉捻着的耳朵有些发烫,再看耳朵周围,是一大片通红。

    “是不是捻痛你了?”她问。心里又疑惑,她明明没有拉扯啊,怎么会搞得耳朵通红!

    而且……

    他的半边脸怎么也是通红的!

    顾城歌暗哑着嗓子:“不是……”

    赵子墨:“……”

    顾城歌爬起来:“不掏了,刚刚也只是耳朵痒。”他低着头径直进盥洗室,一阵哗哗的水声后,他擦了脸上的水出来。

    “上课时间快到了,你该回学校了。”

    赵子墨看一眼手机,“才一点钟呢,还早。”她真的很想知道,对于妈妈,他是怎样的心情。

    顾城歌拉起她,低头在她唇边轻轻一触,“阿墨乖,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他半推半搂着她出去,到门口却不再往下送,只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叮嘱:“路上小心。”

    既然他要休息,赵子墨也就不再停留,只是心情不似往常轻松。

    望着她消失在楼梯角的身影,顾城歌伸手抚在心脏的位置,那里还跳得狂乱无章。

    他确定,他要阿墨一生。

    那么,他对她的妈妈北野清妩,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三岁的事,他除了那场触目惊心的血腥,什么都不记得,他甚至不记得为什么会看到那一场惨剧,后来还是在外婆那里得知,是有个叫北野清妩的人带他过去的。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假设,假如当初北野清妩没有带他去现场,他是不是至少能拥有一个自由惬意的童年?

    但是转而又想,她带他去是为了感化他的生母,料不到会发生那样惨烈的一幕,所以,没什么好怨恨的。

    何况现在,他要阿墨,要她的一生,所以对她的妈妈,他不要计较,毕竟,那些都已经过去,他要拥有的,是和阿墨的未来。

    想通了这一些,他立刻打她的电话。

    他说:“阿墨,对于三岁那年的人和事,我都心态平和。”

    就像明明知道傅轻灼枪击了他的生母,他却还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希望能够帮她洗涮冤屈,因为她的亲生儿子死在自己生母之手,因为她对他有十年养育之恩……

    错综复杂的爱恨纠缠在一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怨,怎么恨,于是做一个冷情的人,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赵子墨在彼端如释重负:“城歌,谢谢你。”

    他能够爱到剔除心中芥蒂,她亦愿意回报无限深情。

    顾城歌在这端无声微笑。

    静默了数秒,顾城歌开口:“阿墨,这段时间我们保持电话联系,你不要来找我。”

    赵子墨愕然:“为什么?”其实还是不能心态平和面对,是吗?

    顾城歌轻描淡写:“齐磊受伤,事务所会比较忙,他那一件经济大案,我可能要负责接手。”

    苏局说,他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他不能让她陪他一起涉险。

    其实即使他不说,这段时间赵子墨恐怕也抽不出空去找他,她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顾城西和施小肥这些天闷闷不乐、愁眉苦脸,姜姜大部份闲暇时间都在医院照顾陪伴齐磊,开导慰问这两只的重担就落在她身上。

    鉴于一向淡定的顾城西表现得比较严重,不但郁郁寡欢心神交瘁,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赵子墨决定先解决她的问题。

    那日下午无课,赵子墨在宿舍楼顶数的天台找到顾城西,顾城西坐在天台一角,默默地流泪。

    赵子墨在她旁边坐下,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开口:“顾城西同学,现在你旁边有一个情绪垃圾桶,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通通都可以倒进来,情绪垃圾桶是你忠实的伙伴!你听到‘嘀——’一声后,就可以开始倾倒情绪垃圾了!注意啦,嘀——a!”

    顾城西默默地看一眼旁边耍宝的人,目光有些微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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