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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薇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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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哪里犯了错惹母亲生气,姐姐可否提携一二?”

    明珠脸上挂着丝微笑,却是不达眼底。她的语气愈加恭顺,依旧叫苏暮寒听不出半分端倪:“夫人的心思,做奴婢的哪好猜测?只吩咐奴婢赶紧请世子过去,不得耽误功夫。”

    “如此,姐姐先行一步,暮寒更了衣便来。”眼见问不出什么话,苏暮寒唯有用上拖字诀,先打发明珠出门,再与苏光复商讨几句。

    到底是主子与奴才的悬殊,明珠脸面再大也不好再三催促。苏暮寒既说更衣,便有他那些小厮们动手,她唯有避在外头。

    乌金殷勤地伸出手,想替明珠提着灯笼。明珠侧身避过,谢了他的好意,便再向苏暮寒施了一礼,嘱咐道:“奴婢便等在外头,今日夫人气色不善,世子好歹快些,莫要叫她动气。”

    “我省得。请姐姐去茶房,有方才炖好的蜜糖蛋羹,姐姐且尝尝,我这里就好”,前句话是吩咐乌金,后头却是对着明珠。苏暮寒口气虽然谦和,却容不得她反驳。

    明珠心里焦躁,打量得苏暮寒一时半刻出不来,唯有随着乌金去了茶房落坐。由小厮们掀起蒸笼,取了一盏刚炖好的蛋羹。

    房门一关,苏光复便沉着脸从屏风后头露出身形。

    “先生怎么看?”苏暮寒不用人侍候,随手脱下身上宝蓝色的锦袍,从架子上拿了件四合水浪纹的豆绿色直裰换上。又从头发上取下青金石的簪子,拿根豆绿色的丝带松松一系,显得整个人即是随意又风姿翩然。

    手下动作不停,苏暮寒的眼睛却尊敬地望着苏光复,急急问道。

    “东窗事发,主子的身份曝了光”,苏光复一字一顿,脸色如书案上的砚台般黑魆魆难看:“我方才思来想去,今次杀杜侧妃太过仓促。敢同主子讲条件,只怕她留了什么后手也未可知”。

    想到那封写有父亲与自己身世之迷的秘信已然被自己焚毁,杜侧妃更是死无对证,苏暮寒心底尚有几分侥幸。

    只怕是苏光复思虑太多的缘故,他便缓缓笑道:“先生多虑了,如今没有秘信作证,宫里头既然苦苦瞒了这么多年,如何肯把实情告诉母亲?”

    若是崇明帝早存了告诉楚朝晖之心,便不用当初自己殚精竭虑,处处捉肘见底,等到这么多年之后。

    苏暮寒的分析诚然有道理,苏光复却是惨淡一笑,低语道:“此一时彼一时。昔年有大将军弹压着苏家人不得出头,如今苏家人已露峥嵘,大约宫里头觉得再也捂不住吧。”

    听苏光复说得笃定,苏暮寒悚然一惊,心底暗沉沉的如悬在半空。

    最怕的便是这一招,若是母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着西霞江山与慕容家和楚家的未来着想,都再也不可能对他无限制的纵容。连带着与慕容薇的婚事,大约也会受到影响。

    留给苏光复思考的时间太短,为今之计唯有当机立断,先过了眼前这关。

    苏光复重重一叹,对苏暮寒说道:“耽搁得太久,你母亲难免动疑,主子先随方才那丫头去。若是夫人提及,要你遣我出府,你只管应下,将所有的事情往我身上推,咱们回头再议。”

    “这如何使得?若是先生不在身边,我们又如何共谋复国大计?”习惯了苏光复的辅佐,苏暮寒这些日子如鱼得水。眼见得这话便是分离在即,苏暮寒言语里有些惶急。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夜审

    “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子暂退一步,咱们再做图谋”,苏光复手抚颌下五缕长须,和蔼地望着苏暮寒,显得处变不惊。

    再艰难的事情都要坦然去面对,苏光复最喜欢去破解一个又一个难题。千禧教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所经历的惊涛骇浪不在少数,若遇事便是一个怕字,苏光复也走不到今天。

    因着祖上是大周最后一任的丞相、小皇帝的肱骨之臣,苏光复更把自己视做相父姜尚,想要辅佐苏暮寒成为新一代贤君,重铸大周的辉煌。

    片刻之间他便拿定了主意,不再拖拖沓沓,反而替苏暮寒整了整衣襟,催着他赶紧去见楚朝晖。

    已然没有时间犹豫,明珠早搁下了蛋羹碗,不顾乌金的劝阻,执意等在芜廊前头。乌金见劝不得,只好磨磨蹭蹭点起灯笼,苏暮寒正好掀了帘子走出来。

    见明珠面色有些不虞,只是无法发做,苏暮寒轻笑道:“姐姐莫怪,因是要见母亲,便重新梳洗,耽搁了些功夫。”

    换了衣服,又换了发髻,苏暮寒的解释到行得通。生怕楚朝晖久等,明珠勉强笑道:“世子言重了,请随奴婢来吧。”

    楚朝晖端坐在正房里,一杯茶饮尽,等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才等得苏暮寒姗姗来迟。望着立在下头行礼,通身上下透着斯文倜傥的儿子,楚朝晖心头那团火似浇上了油,越烧越旺。

    瞧着炕上的母亲华服美钗,一双手浅浅笼在袖中,那优雅的仪容却令苏暮寒看得一怔。

    楚朝晖久不理妆,这半年多来,往往发上只贴几枚银佃应景。

    自打皇太后病好,苏睿的离世不用遮遮掩掩,连去宫里请安都是素衣素裙,耳上那对银丁香更是从未换过,何曾做过这般隆重的打扮?

    今日这繁绣牡丹花的长裙雍容华贵,珠钗上流苏逶迤,楚朝晖的清眸半掩半映,特意描了螺子黛的长眉细挑入鬓,唇角微微勾起,一张与楚皇后酷肖的面庞便平添了威仪。

    往常楚皇后夺了崇明帝的御笔,在东花厅里批阅奏折,偶尔召见个把大臣,曾被苏暮寒遇到过两三回。

    如今母亲眼中的凌冽到与昔日的楚皇后相似,这样的母亲令苏暮寒不敢轻视。本是浅浅一揖的行礼,苏暮寒心虚,却膝下一软,端正地跪在楚朝晖脚踏前的蒲团上。

    楚朝晖正襟危坐,拿眼神向明珠示意。明珠会意,招手遣退几个立在墙角的小丫头,自己亦悄悄退出,又随手将房门阖上。

    今日之事大约不能善终,只怕会叫光复先生料中。

    苏暮寒头疼欲裂,本指望着若是东窗事发,他便水来土屯,凭着三寸不烂舌编一堆的谎言,来搪塞母亲铺天盖地的泪水。

    却是第一次见母亲这般的做泒,长挑的凤目里添了些往昔不曾有的睥睨与贵气,隐隐天生的威仪更令他心内坠坠不安。

    待房里只有母子二人相对时,楚朝晖也不叫苏暮寒起身,只端起炕桌上的茶,拿杯盖轻轻抿着茶上那根本瞧不出的浮沫,淡淡开了口:“来得这般迟,想是母亲扰了你与光复先生议事?大约不巧。”

    话不投机,楚朝晖从使这般敲山震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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