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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花依舅在 作者: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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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自己的眼泪,他大张着嘴巴,鼻涕和眼泪流到嘴巴里,又从嘴巴里淌出,流到下巴上,最后就不知道流到什么地方去了。

    凤把头从格子房里推走后,它们又推来了新的实验对象。这次是朗权栋和俊婶儿,怪物们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培育新的怪胎,所以它们命令朗权栋和俊婶儿合作,生出新的孩子。

    朗权栋一看到胡愧槐就扑到墙上,问他:“浪儿怎么样了?浪儿跟你在一起吗?”

    胡愧槐点不了头也眨不了眼,他唯一能动的嘴巴又发不出声音,除了淌哈喇子也没别的用。

    俊婶儿搂紧自己生满鸡皮疙瘩的双臂,她倒还淡定,只是对朗权栋说:“为了孩子……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于是朗权栋失落地走向她,将她翻过去背对着自己,开始他们漫长又痛苦的结合。

    最后朗毓被推到对面的格子房里时,胡愧槐身上的囚服完全被各种液体浸透了,他的眼睛彻底麻木掉了,但是他还没有瞎,因为怪物很体贴的隔几秒就会给他滴眼药水。

    他一看到朗毓,朗毓也看到他,他们俩在各自的格子房里拼命挣扎着,可都没有效果。这时怪物们又把朗毓捆到床上,把种类繁多的仪器和管子插到他身体里,朗毓不停问:“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朗毓喊了几句就不再喊了,因为身体的疼痛夺走了他的声音,他不停想吐,可又觉得饥饿难忍,小舅舅的脸在他眼前忽远忽近,一切悉悉索索的声音也忽远忽近。

    胡愧槐眼看着朗毓一会儿抽搐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喊叫一会儿啜泣,最后朗毓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也丝毫不再挣扎,就那样静静地躺了很久很久。这让他心里慌极了,他拼命想做些什么,可什么都做不了,本来虚弱的身体因为这些刺激又充满力量,所以愈发憋闷,身体里有一股气,随怒火流窜于四肢百骸,既无处着力也无处可发,神智越来越恍惚,眼前所触及到的一切也渐渐失去轮廓……

    所有人都在死去,但他谁也救不了,他曾经那么自命不凡,到头来仍然一无是处,为什么一无是处?为什么只能做个旁观者?

    这样慢慢胡思乱想,终于喷出一口血来,等他恢复神智时对面的朗毓已经不见了,他也总算被解开镣铐,不用再坐壁旁观。

    他发现自己跪在地上,面前的地面红通通的一滩水渍。

    女怪物蹲下身,“你的大脑皮层非常活跃,可你还是没有疯。你的很多同伴在经历这个实验的过程中就疯了,当然也有少数的人没有。”

    它希望我变成疯子。胡愧槐用最后的力气刻薄的笑开来,手指沾着地面上的血渍写:我杀了你们,杀光你们!

    女怪物没有表情的说:“你没有这个能力。”

    我会有的!他告诉自己,只要活下去,我就会有这个能力!

    到底活命和保持意识的清醒与人格的完整哪个更重要?在度日如年的被关押的日子里,很多人已经开始适应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甚至非常期待被实验。因为只有实验结束才有吃的、才能睡好、才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时间。

    饥饿的滋味实在太难受,朗毓有时候恨不得咬下自己一块儿肉来填填肚子,如果长时间忍受挨饿还能保持人格独立,但是这帮怪物对人类的劣根性很有研究。总是在他们习惯挨饿,并且麻木之前进行投喂,喂个半饱,激起更深刻的饥饿感,再加以训练。

    训练的内容和他们以往差不多,这是他们唯一能到室外活动的机会,他们的对手是老人。训练的指示很简单,谁在老人身上造成的伤口最深最多就可以得到食物。

    而且怪物们明确说了:被伤害的老人并不会死,过后它们会将老人们重新医治好。

    他们站在往日嬉笑怒骂的校场上,不远处的船坞已经失去隆隆的作业声,怪物们的居所像个洁白的大鹅蛋建在熠熠生辉的沙滩上。

    阳光把远处的麦田照得金光闪闪,山坡上的红叶朝着同一个方向呼啦啦地吹动,似乎随时想要挣脱树枝的牵绊,到远方飘摇。

    十个老人跪在校场的围栏前,长时间的饥饿使他们虚弱地抬不起头,但是当孩子们手拎棍棒刀枪走进校场时,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嘴里呼唤着各自孩子的小名。

    “奔福哥,爷爷那儿有吃的吗?”几个年仅六七岁的孩子畏手畏脚地望着那排待宰的老人。

    怪物们没给这群孩子打催熟剂,他们的待遇也比那群青少年要好一些,虽然肚子瘪瘪却精神盎然。

    奔福看了眼自己的兄弟,朗毓、朗太辉、胡愧槐,还有其他几个防暴队的伙伴,除了胡愧槐以外,其他人的脸肿得像猪头,皮肤薄得好像透明,连底下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爷爷那儿没有吃的。”奔福抬起枯树枝般的手腕儿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但是发觉擦汗这个动作太费体力,其余的同伴已经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每个人的肚皮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只有呼吸时才会被空气填满。

    “可是那帮人说了能拿爷爷换东西吃,”那堆小孩儿向奔福追问:“他们不骗人的,我们每次训练完都有东西吃!”

    “它们不是人,那也不是训练,”奔福也干脆坐下来,手中卷刃的破刀搭在膝盖上,“它们是想奴役我们,想把咱们训练成听话的狗。”

    “狗很可爱……我好饿!”孩子们一起附和:“我好饿!”“我们好饿!”

    这时校场的广播又开始了:“孩子们,只要在爷爷们的身上割一刀,随便在哪儿,只要一刀,你们就有食物,一刀换一个面包,爷爷们不会在意的,爷爷们也不会死的,他们很高兴你们有东西吃,他们现在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养活你们。”

    “这帮家伙!”朗太辉盘腿坐着,现在每个人都变得跟老秃鹰一样成了驼背的一分子。朗太辉的眼睛定定望着沙滩上的大鹅蛋:“老子早晚宰了它们下饭吃!”

    “这里离船坞很近,”奔福目光飘忽地望向一线之隔的船坞,“那有几艘退役的老船,不需要电力,它们的武器对那几艘老船没用,我们还可以顺点儿□□和□□,阿槐潜水的功夫无人能比,只要到了海上,阿槐就可以跳海,它们抓不到你,你去求救,我们跟它们周旋。”

    “白日做梦。”朗太辉冷哼一声,敲了敲手腕儿上的银环,“这东西是实时追踪器,里面到底是□□还是生化武器我还不清楚,但有这个东西,咱们谁也跑不了!”说到这儿突然扬声喊到:“喂!你们去哪儿?”

    那几个小孩儿慢吞吞地停下脚步,站在离这些大哥哥几米远的地方,“我们去找吃的,我实在太饿了!”

    “我也实在太饿了!”孩子们说着又一个接一个哭起来。

    “饿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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