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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心 作者:失眠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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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

    才刚绕过前院的影壁,耳中传来挥舞利器的破空声,我立刻想起了此前宴会上遇刺的场景,下意识地便绷住了肌肉,伴随着藏在衣服下的伤口处细微的疼痛,眼前却出现了姜灼正翩然舞剑的身影。

    抬手制止了小蝉的通报,将跟来的侍从都挥退,我静静地站在原地,视线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我并不懂武术,只是觉得她的招式潇洒漂亮,那三尺青峰在她手中像是活了一样,轻盈灵动而又气势逼人。

    可是从那劈砍挑刺中,我又仿佛嗅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她收剑回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转身对我略一颔首,像是刚发现我的存在:“殿下可有事?”

    “呃嗯……”我被她问得一愣,脑海中飞快闪过邝希晴的话,立即接道,“不错,本王是想来告诉你——你已经正式被纳入王府护卫的编制,成为王府的一员了。”

    “……谢王爷厚爱。”她的语气淡淡,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眉峰极快地蹙了一瞬,教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是王府的护卫了,再住在揽月殿附近便不太妥当了……”我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说出了刚才忽然闪现在脑子里的念头。

    “那王爷的意思是?”她挑眉问道。

    “本王决定将你安排到晨曦殿偏殿的一处院落。”话一出口,我便松了口气,随后忐忑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晨曦殿,是整个凌王府最为中心的主殿……也是邝希晗的寝殿。

    ☆、第18章 朝会

    她略微错愕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权衡着什么;而她思考的这一段时间,让我觉得比当初参加现场面试还要紧张。

    ——是我太唐突了么?

    还是她讨厌我,所以并不想成为我的护卫?

    那我这样做岂不是强人所难?

    ……她的沉默让我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属下遵命。”最后,她欠身行礼道,神色平淡,并无喜色,却也不见勉强之色。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嘴角不上扬。

    等等,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属下”——是她终于认可了作为我的护卫的身份,还是刻意强调这一点,好与我划清界限呢?

    “嗯,很好,”制止了脑海里不着边际的想法,我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却可悲的发现:我不了解她的过去,不知道她的喜好,就连与她交谈都让我无所适从,难以保持平常心,“那没什么事,本王就先走了……”

    “恭送殿下。”她颔首,却没有挽留的意思。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得不催促着像是粘在了原地的双脚离开。

    有时候,连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个冷如寒渊的女人这样上心?难道是受了这具身体的影响,因而对美人总有亲近之感么?

    可是我却一点儿都不想接近那些姿容绝佳的侍君们,这也包括邝希晴赏赐的三十个美人们。

    ——或许,我只是太过寂寞了,渴望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一个分享秘密的朋友。

    姜灼是我想要靠近的人,可是很显然,她并不是这样想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乏善可陈——无非是在府内到处溜达,领略邝希晗这个王爷的权势与财富,然后服用一大堆汤药补品,调理身体:偶尔听听颜珂的唠叨,去揽月殿看一眼,若是忽略心里的空落与思念,倒也不是太过糟糕的生活。

    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概就是自姜灼迁到晨曦殿后,我每天都能欣赏到她用心练剑的样子;而她从一开始对我爱答不理,渐渐地也会与我聊上几句,虽然还是沉默居多,却已经让我很知足了——朋友的相处,不就是这样的么?

    又是一日清晨,我还在酣睡,却觉得耳边有人柔声说话,絮絮叨叨地,教我的意识一点点醒了过来。

    “殿下,殿下……”睁开眼,是颜珂那张艳若桃李却总是冷若冰霜的脸——也只有在对着邝希晗的时候,她才会笑得这样温暖和煦吧。

    “珂姨?怎么了?”揉了揉眼睛,我看了一眼天色,还不到平日里我起身的时辰——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颜珂的性格和她对邝希晗的溺爱,如非必要,她是绝不会削减一点我的休息时间的。

    想到这儿,我也不由严肃了起来。

    “殿下莫不是忘了,今儿是初五,您该去参加朝会了,”她见我坐起身,便挥手招过小蝉服侍我洗漱穿戴,“虽说皇帝以您体弱为借口,免了您一半儿的朝会,但是她却不能真的剥夺您的议政之权;先前您病症发作,精力不济,现在正是重回朝堂的时候。”

    ——照她这么说,岂不是我病好了之后就要开始天天打卡上班报道的日子了?

    虽然免去了一半朝会,可一旬之中还有五日的时间要去皇宫点卯,这比从前每个礼拜五的例行会议上听着满头白发的校长冗长无趣的发言更加令人头疼——学校里的工作无非就是与文书报告打交道,可朝会却是参与一个国家的政治决策,事关民生天下,我没有半点胜任的把握。

    更令我欲哭无泪的是,凭着邝希晗这样无视法纪、随心所欲的性子,以前的朝会,若非病重得下不了床榻,她竟然从未缺席过——这也让我没了躲懒逃避的借口。

    邝希晗的朝服冠冕比寻常便服要更加张扬华丽,可是那高领束腰的设计却让我难受得快要透不过气儿来;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颜珂叮嘱着“珍惜生命,远离邝希晴”的老生常谈,我心不在焉地点着头,心里却在遗憾——今日怕是要错过姜灼练剑了。

    也不知道她回眸时,见不到那个一直注视她的人,会不会不习惯?

    ……甚至是,一星半点的失落?

    匆匆用过早膳,坐上了马车,一路紧赶慢赶——尽管赶车的侍从竭力将车架的平稳,轻微的颠簸仍是让我感到阵阵反胃。

    好不容易在卯时一刻赶到了皇宫,若不是邝希晗这身体禁不起折腾,我都想不顾形象地跑进举行朝会的明德殿了。

    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正听到一名谏官朗声弹劾着某个藐视皇恩,无法无天的宗室,从注意到我的那些人脸上的微妙之色,我基本能够肯定:被弹劾的人多半就是臭名昭著的凌王殿下——也就是我。

    果然,在那谏官洋洋洒洒地说完,退回队伍不经意间瞥见停在大殿门口的我时,正气凛然的脸上也不免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不自然,大概是在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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