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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夏如烟 作者:年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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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无论做过多少次也不曾觉得羞耻,然而如今尽管他很清楚,他之后明明什么也不会做,也根本不会有人对他做那种事情──可是却反而令他感到万分耻辱的姿势的那一刻,林烟忽然闭上眼睛狠狠咬碎了牙齿,薄如蝶翼的双唇紧抿犹如一寸利刃,其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淬得全是刻骨铭心的痛和辱,耻和恨:

    “夏昭时你个贱人……你个变态……你个魔鬼!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一辈子被人插!被人插到死!不……不……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你个畜生不如的烂货!你不配被人插!……你他妈就该被畜生们上!被畜生们插到死!得病而死!”

    就在林烟正极尽全力反抗强暴,歇斯底里放声叫骂的时候,夏昭时却依旧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优雅慵懒地靠坐在大厅里的华贵沙发之上。听着不远处林烟那一声比一声高昂惨烈,同时也一句比一句尖锐狠毒,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他不知为何,心中竟无比诡异地升起了一股,烧得他连五脏六腑都快要舒服致死的快感享受。

    而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从别人那里得到过,像这样飘飘欲仙,而又醉生梦死的体验了。

    一瞬间,夏昭时忽然也忍不住在心里面不慎吝啬地真心赞扬:林烟不愧是【宠儿】五年里始终高居不下当仁不让的top 1,哪怕连骂人,也都能骂得被骂的那个人,如此的销魂蚀骨,这般的心旌荡漾。

    不过这样想来,那林烟骂夏昭时的这些话,倒还真是骂得没有错。他夏昭时果真是有那么一点儿犯贱,也果真是,有那么一点儿变态呢。

    当然夏昭时很明显,更乐意承认第二点。

    悠悠然给自己倒了一杯年份颇远醇香宜人的红酒,夏昭时一边享受地聆听着耳畔那一声声刻薄毒辣尖锐凄厉,却又无可奈何地渐显无力,微弱暗淡的叫喊声,一边小口小口地品略着杯中美味,眼睛微微眯起,显得很是餍足。端着酒杯轻轻晃了两晃,其中似血般暗红色的液体更加激起了他灵魂深处和骨子根里的,那一份与生俱来的狠戾与疯狂。

    这林烟的确是很有意思,但未免还是太过天真了些。人权?呵,这世上无论哪里都没有这种名字好听但却虚无缥缈的东西。更何况,是在今夜的这里。

    此时此刻此地,他夏昭时就是天。而林烟被他踩在脚下,不过卑微如草芥,命贱如蝼蚁。

    往夏如烟(六)

    一个小时以后,林烟出来,看到的,就是夏昭时那一副,满足得好像一只刚刚吃饱了美味的野兽模样。凶残却性感,狠毒并优雅。如果说黎唯哲是漫漫黄沙之上,那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抑或辽阔平原之中,那一只敏捷矫健的猎豹的话,那么夏昭时就是山巅月色之下,那一匹残忍狡诈的孤狼,抑或幽密丛林的深处,那一条阴狠贪婪的巨蟒。尽管前者嗜血嗜杀天性凶猛,然而做事毕竟干脆利落,一击致命;可是后者就不同了,它们一般不会选择光明磊落的直接进攻,而大多是在对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深处,对着猎物亮出饥渴的绿光,吐出猩红的蛇信,一步一步,将猎物围困其中逼至绝境,最终,绞杀入腹。

    简单来说就是,黎唯哲和夏昭时都是不好惹的家伙,但是黎唯哲至少会让得罪他的人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你若是得罪了夏昭时……呵,那么对不住,你不仅会被他给拆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并且,最重要的是,就算等到你真的没命了散架了,你也很有可能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又究竟,是被谁弄死的。

    此时此刻,几乎可以说是受尽折磨死里逃生的林烟,终于姗姗迟来地察觉,如今这个,正优雅端坐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冲着自己温柔微笑着的英俊男人,和他记忆里那个心心念念魂牵梦萦,但却鲜少冲他真正露出来过,哪怕只是一抹象征性的敷衍微笑的冷淡男人,之间的云泥之差,天壤之别。

    这世上有一种人坏得很假,好得却真;也有一种人真得很坏,好得太假。

    听到前方那一阵比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响,夏昭时眉梢轻扬,便转眼从手中那一大摞厚厚叠叠的文件纸上移开视线,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走廊。

    以及此时此刻,正艰难站立在走廊出口处的林烟。

    扬目望去,只见终于经过了那一场九死一生的可怕“检查”的林烟,脸上毫无血色惨白至极,额头耳鬓覆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双腿微微弯曲地发着抖,又酸又软,似乎下一秒就要跪下地去,但却死活不肯接受身后jim的搀扶,抑或哪怕只是稍稍示弱地撑一撑身旁的墙壁。

    说这是逞强还是骄傲其实都无所谓,反正在夏昭时的眼中丝毫没差,无非只是一个明明不堪一击的弱者,但还偏偏那么没有自知之明,竟然不自量力到妄图去以卵击石蚍蜉撼树的可笑和可怜而已。而真正令夏昭时难得产生出了几分微妙的动容的发现是,相比起最开始那个在照片上,以及刚刚在【宠儿】里看见到的,明眸秋水顾盼嫣然,活色生香妖媚艳丽的大美人林烟,反倒是现在眼前这个颜面尽失一败涂地,不仅狼狈落魄得一塌糊涂,并且还虚弱不堪到几乎连双腿都直不起来,站都站不稳当的失败者林烟,愈发清晰地让他感觉到了自己,潜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一股,隐约的兴奋,和莫名的嗜血。

    他只是一个表面上的谦谦君子。夏昭时本人比谁都要更加明白,这一桩无可辩驳的残忍事实。可是如今眼前这一个,不过才只跟他见面了区区几个小时的漂亮“少年”,却似乎很轻松地就能轻易撩拨起,他骨子里原本很难被撩动的──或许正如林烟所说的那样,一种类似于变态,甚至是近乎于魔鬼的,凶狠的本能。

    他想要去折磨这个男人。没有理由也不找借口,不计后果也无谓代价,就只是很单纯地忍不住,想要去折磨折磨他。夏昭时想要看看,像他这样一个,肮脏到了极点但却也美艳到了极致,要强到了极点但却又脆弱到了极致,高傲到了青天云端,但很可惜,分明,也只是卑贱到了尘埃地底里的孽种妖精,终有一天,被自己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

    那一副恨得发疯疯到发狂,明明已经疼痛到忍不住就要去开口求饶,然而又偏偏傲慢得拼死不肯咬牙大骂的硬撑模样……光是想想,都足以让夏昭时兴奋得狂喜餍足,神清气爽。仿佛生命原始吹来的一丝久违的热风,一呼一吸的空气里,都携带了一缕甜美甘冽,而又略带腥味的沸腾。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一股滚烫烧灼的狂风中跃跃欲试蠢蠢欲动,声嘶力竭并且歇斯底里地叫嚣着那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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