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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秋桂子 作者: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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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玑子。如此数日,番番定要下海。人道寻常蜑户也不得恁的不惜命,这庸医直是爱财胜命了。小蛇心下恼怒,决意此番再不采这古怪庸医——话虽如此,却极怕他撇了自家,番番还得提心吊胆。到得旬日上,竟真真叫他寻到了夜光珠。那珠儿,径却有一寸半,小平似覆釜,一边光彩微似镀金。白昼晴明,檐下看时,有光一线闪烁不定,蜑户道此真珠乃无价之宝,教皇家收了,定是赐下重赏,教他二人一生世穿金履银。那庸医独独留下那颗夜光,自余珠玑俱分送携他出海的蜑户。

    幸而那村蜑户不见那庸医其后怎生待那真珠,不然,只怕呕血至身亡。那庸医将了他的青石磨子,将那夜光珠细细磨成末,装入泥金瓶内,笑道:一味好药也。

    那一日,小蛇觑见庸医那嬉笑面皮,直拟待杀剐了他,方解心头之恨。

    岭南游荡数月,此后便千里去那东京城,不道寻甚,只道去耍。依前言,耍出个追兵。此后入蜀,本言寻那太岁,道是太岁现身,人人惊惧,避之唯恐不及,却不知那太岁乃是一味回天活命良药,只不曾说,那太岁原是一块肉。这番,寻出了数个追兵。

    杨蝶掩这等心性,怕是杨掌柜亦不知。故若要问这杨蝶掩竟是个何人,柳溪蛇自道全天下除却他,无人再更省得。那便是个招人嫌、惹人憎、得人怨、欠人打,恨不能生吞了活剥了的泼皮无赖。

    这般人品,还道甚风流俊杰少年成名窥墙掷果,莫不是世人目珠子蒙尘生灰了?还道甚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寻常见得他笑,小蛇便毛骨悚然,莫不是一城之人俱叫他悚倒了?

    话虽如此,那笑倘由柳官人来笑,确可称倾国倾城。分明面目一般无二,怎地这庸医就叫人恁的着恼?

    小蛇禁不住,问道:“观察,江湖所传这杨蝶掩杨杨大侠人品如何?”

    解舆本自在提气,不敢泄了,却奈不住答道:“杨前辈性情爽朗,黑白分明,仗剑天涯,锄强扶弱,时常做那劫富济贫的勾当。江湖中人倘谈及杨前辈,必是交口相赞。只他门派不详,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侠名远播,人却不识得他庐山真面目。”

    小蛇诡笑喃道:“那身无分文便在闹市买卖□□,稍有闲钱便去妓馆千金买笑,觑见合意之物便顺手牵来,待央人之际奴颜婢膝,色中饿鬼,酒中真仙,玩器玩物丧志,贪吃贪生怕死,此等行径,这个杨蝶掩杨大侠定是万万做不得吧?”

    解舆怒道:“小兄弟休得胡言乱语,这等无耻行径,凡人亦不为,怎配与杨前辈相提并论!”

    阿弥陀佛,庸医啊庸医,这“无耻”二字却非是出自徒儿之口。不移时,小蛇暗骂自家蠢笨,柳官人与庸医如何相似,不过是他自家梦中所见,定是日日与那庸医作一处,才致如此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采珠:在古代是高风险行业。

    元稹 采珠行

    海波无底珠沉海,采珠之人判死采。

    万人判死一得珠,斛量买婢人何在。

    年年采珠珠避人。今年采珠由海神。

    海神采珠珠尽死,死尽明珠空海水。

    珠为海物海属神,神今自采何况人。

    鲍溶 采珠行

    东方暮空海面平,骊龙弄珠烧月明。海人惊窥水底火,

    百宝错落随龙行。浮心一夜生奸见,月质龙躯看几遍。

    擘波下去忘此身,迢迢谓海无灵神。海宫正当龙睡重,

    昨夜孤光今得弄。河伯空忧水府贫,天吴不敢相惊动。

    一团冰容掌上清,四面人入光中行。腾华乍摇白日影,

    铜镜万古羞为灵。海边老翁怨狂子,抱珠哭向无底水。

    一富何须龙颔前,千金几葬鱼腹里。鳞虫变化为阴阳,

    填海破山无景光。拊心仿佛失珠意,此土为尔离农桑。

    饮风衣日亦饱暖,老翁掷却荆鸡卵。

    采珠的描写参考自:宋应星《天工开物》。

    沧海月明珠有泪:李商隐《锦瑟》。

    河豚:剧毒。

    苏轼有诗: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大约是刚刚春暖时出现。在长江,富春江都有。长得很可爱···肥肥的。古代现代都有一句:拼死吃河豚。据说极美味。但是有剧毒。

    第25章 蝶掩(4)

    那解观察负着小蛇行至一处,旋渐缓下步子,小蛇看时,却是一处开阔处,木兰花开深浅,恰似鲜染胭脂,花神细细裁来。拱绕之处,却是一处泉眼,泉口喷涌而出,春阳反照,直如颗颗珍珠,落于玉鉴。那泉眼不大,来处却汇成一条小溪,沿溪烂石地衣拱聚,上却抓根两株茶树,此时已不见新芽,嫩叶方舒,如旗招展。

    此泉遮莫便是珍珠泉了。小蛇行至泉边溪上,绕过泉眼正待细看,脚下却是一滑。心中一惊,回却头看,此处却是一处断崖——恰才自泉那处看时,还道是一片荫绿草陂。那崖颇高,遮莫一二丈,倘滑落了,须不得好过时。

    小蛇拟待离却那断崖,解观察却径自走来,指掩唇上,打个唿哨。

    断崖那处却也一声唿哨。解舆搂起小蛇,却待跃下,脚跟后一物袭来,他心下一惊,腾空而起,往后一个筋斗,落在泉边。

    解舆站定,着眼看时,只见自那木兰枝上翻落的却是他“娘子”,此时手中一卷红绫,绫儿末端自坠着一个银环,莫非此物竟是她的独门武器?

    解舆再度暗骇这妇人武艺恁的高。她这一路随来,近五里地一无所察,红绫袭来脚跟方有知觉,她何时出招,竟是全不知晓。

    解舆放下小蛇,只恨剑叫那妇人收了去,此时无剑在手,胜算更小。

    “小官人,你且评评理,奴这夫君却待撇下奴家不顾,一味携你去,不成他竟也狎起娈童来?”那妇人笑吟吟道,端端立在那儿,看似全身破绽,实则毫无破绽。

    解舆听得此言,怒火忽窜,其一怒也,这妇人口舌甚毒,其二怒也,为这妇人擒来半月,多加胁迫,无以违逆,其三怒也,无名大怒,新怒并旧怒,作一处怒也,一跃而起,右足取那妇人髀枢处攻来。

    妇人一抬手,红绫滚入袖中,却也不使兵器,伸手随意一扭,一缠,一送,一招四两拨千金,解观察却叫她翻至一侧。解舆侧身鹄起,踏在石上,翻身筋斗落在妇人跟前,扫堂而下,那妇人轻盈跃身闪避,亦不回击,解舆愈攻愈怒,抬腿便点那妇人腹部,脚至丹田处,那真气却似踢在一处丝绵絮儿上,无着力处。那妇人却似扯线傀儡般提身而起,轻飘飘自解舆头顶飞过,脚底却在解观察头顶一支,解舆又惊又怒,反身待攻,那妇人却在空中一扭腰肢,落出丈余。

    “你如何不出招!”解舆气急败坏,面红似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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